重回八零:晚安,首长大人 (牛小野)

　　她绕过廖文竹，赶紧去换消毒服，这姑娘却锲而不舍地跟了过来，也拿了一件衣服往身上套。
　　“廖小姐，谢绝参观，不好意思。”方菲冷冷地喝道。
　　“我不参观，不参观。”廖文竹摆手，“我能参与吗？不，我可以主刀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方菲心下疑惑，面上却愈发冷。
　　她难道不是想进去观摩自己的手术过程，顺便参观一下手术室吗？
　　其实，剖腹产只是一个小手术，没什么不可以让别人看的。但有了这么鼓噪的一个人在里面，谁还能安心地工作？
　　方菲知道这会儿王梦在给产妇做b超和注射麻醉药，还得等十分钟。正好有时间来探一探这姑娘的庐山真面目。
　　“我怎么不知道！我又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廖文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争辩道，“我可是正规医学院的妇产科高材生，实习成绩也名列前茅，完全可以胜任主治医师。”
　　“那实际上呢？”方菲凉凉地泼冷水。
　　“实际上，实际上，我，我一台手术都没有亲自做过，哪怕是最简单的顺产接生也没有单独操作过。”廖文竹瞬间蔫了下去。
　　“实践出真知，态度决定一切，尤其是做医生这一行。你既然不合适，那就改行吧。”方菲说着就要走。
　　“不是，不是的！我怎么不合适？我在实习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去了分配的医院，他们都孤立我，敷衍我，压根不给我上手操作的机会，我怎么来的实践？”
　　“我说了，态度决定一切。你得好好想一想你这个性子，能不能当一个合格的医生。”方菲原本不打算再说话，但看到廖文竹一脸迫切和委屈，觉得再提醒她一句也无妨。
　　她不是喜欢教育人，但有机会提点一下迷路者，她也不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第346章 全能

　　“我这性子怎么了？难道你也是以貌取人吗？是，我平时是很不着调，但在工作中，我从来不马虎，也没出过错。你们凭什么戴着有色眼镜看我？这对我不公平！”廖文竹吼道。
　　方菲差点乐了。公平？这世间哪里来的公平？虽然一切都靠实力说话，但很多人，实际上还没来得及展示自己的实力，就已经被淘汰出局了。
　　这就是俗话说的智商和情商都要在线，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廖文竹显然是情商极低，也没有人缘，被人排挤在所难免。
　　想当初前世方菲刚回国的时候，虽然在国外已经小有名气，在科室里不照样受到排挤，只能做一些无关痛痒的活儿。新人都有潜伏期和打磨期，沉不下心，放不下身段，谁又会迁就你呢？
　　不过，从这些话中，方菲已经大概晓得了廖文竹不是真的不学无术，应该有两把刷子，否则也不会这么义愤填膺。
　　她知道这姑娘犯浑起来一定歇斯底里，即使将她关在手术室外，也会大吵大闹让她们不得安宁，就也没再拦着她。
　　看到廖文竹趾高气昂地也进了手术室，王梦和刘小梅都大吃一惊。
　　方菲朝她们眨眨眼，示意稍安勿躁。两人虽然都很不爽，却也无力反驳。
　　廖文竹果然十分安静，还熟练地帮忙摆放东西，一切准备就绪。
　　方菲正要开刀，廖文竹却抓住了她的手，死活非要亲自上阵。刘小梅急得就要一拳打了过来，方菲及时制止了她，将手术刀递给了廖文竹。
　　麻药一旦生效就要争分夺秒，不能有半点耽搁，何况产妇子宫内羊水已经很浑浊了，胎儿随时都可能缺氧窒息。
　　她不是对廖文竹有信心，而是这个时候容不得她犹豫。与其在这里起争执，不如静观其变。如果廖文竹不能胜任，她也有办法补救。方菲这是对自己的医术非常自信。
　　有些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打击他嚣张气焰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看到自己的有限。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是真的也很自信，想抓住一切机会来证明自己。
　　看到廖文竹利落而不差分毫地沿着自己画的线，切开肚皮，取出孩子，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三人都目瞪口呆。
　　方菲还好一些，手下用纱布止血的动作没停，刘小梅和王梦直接惊得忘记了要做什么。还是方菲提醒，她们才接过了孩子，清理她口中的羊水，拍出哭声。
　　接下来的事情廖文竹也做得很完美。尤其是她专注的神色和细密精致的针脚，让方菲很是欣赏。
　　她曾经看到过雷医生主刀的产妇的伤口，那缝合远没有这个漂亮。自然，比起自己来，还是差一些的。
　　朱三红听说又是一个女孩子，当场就晕了过去。大家又是一阵忙，好在卫生所已经配置了氧气和呼吸机。
　　陆守时带着一袋奶粉赶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都忙妥了，王梦在输液，刘小梅正抱着小家伙在喂水。
　　“首长，你咋知道买奶粉？我正说让胡明明去呢！”刘小梅瞪大了眼睛，想不到首长现在变成全能的了。
　　“有备无患，顺路就买了。”陆守时将奶粉放下，去找自个媳妇儿。
　　方菲正在跟廖文竹凑到一起，在消毒室清理纱布和器械。两人还小声地聊着关于手术中的一个细节。
　　陆守时循着声音找过来，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他何时看到廖文竹这么安静过了？

第347章 坚强后盾

　　下午廖文竹就暂时成了卫生所的一员。主要是她赖着不走，回家吃了饭就赶紧过来了，还给刘小梅和王梦搭手照顾孩子和产妇，表现得比方菲还要专业。
　　自然，人家本来就是妇产科毕业的。
　　自然，她的毒舌和口无遮拦又回来了。
　　不过，经历上午的手术，廖文竹已经成功改变了卫生所这三位姑娘对她的看法。一码归一码，她们都不是偏激的人。
　　方菲懒得听这姑娘叽里呱啦地聒噪，看到她还算靠谱，就又上楼午休了。至于她要去看检查室、药房等，爱看就看吧，反正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因为好东西都被她给藏在百宝箱了。
　　陆守时陪着媳妇儿午休，顺便解了她的疑惑。
　　“这朱三红是童养媳，年龄比她男人大了整整十岁，两个女儿跟着爷爷在老家，婆婆则跟着进岛了。”
　　“我看那婆婆十分嫌弃这儿媳妇，好像就算她死了也没什么。”方菲想想田喜儿的嘴脸还觉得身体发寒。
　　陆守时也是很沉痛，“战士在外面做任务，唯一的愿望就是家里大小能平安。这次是我们失职了，没能调查好家属的情况。”
　　“怎么是你失职？黄主任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没见她露脸。还有柳慧嫂子，平时都很热心的呀！”方菲有些奇怪。按理说，黄主任对每家的情况应该很清楚才是。
　　“黄主任和柳慧嫂子这两天结伴回家探亲去了。”陆守时解释道，“她们平时对家属都挺关心的。估计觉得离得这么近，没想到要事先跟卫生所打声招呼吧。”
　　也是，谁能想到家属院和卫生所就几步路的距离，会有人宁愿在家里让大人小孩都遭遇危险，也不愿请医生呢。
　　方菲想起即使是前世，三十年后，还时不时听说有产妇因为家属的轻视和固执得不到及时的医治，一尸两命的，何况是思想如此封建的现在呢。
　　人啊，还是得自己立起来，尤其是关键时刻，得自己给自己拿主意，不能将身家性命攥在别人手里。
　　她猛然想起来，这朱三红也是个聪明的。如果不是她拼命哭喊，引来了刘小梅，就那一群漠不关心的妇人和狠心的婆婆，说不定后果会如何。
　　但是，假如当时她的嘴被塞住了呢？那很可能就只能等死了。
　　这多么的可怕！
　　在发作之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她明明可以早作打算，自己来卫生所说明情况的。难道那婆婆还能将她的手脚给捆住，不准她出门不成？
　　哎，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那么大的块头，居然被瘦小的婆婆给挟制了。
　　陆守时晓得媳妇儿虽然年纪小，却有一颗菩萨心肠，尤其看不得别人白白受苦。但人们的观念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变的。他们之前也做过很多宣传，效果是有，却收效甚微。
　　看来，还得加强男人们对自个家庭和媳妇的关心以及对孩子们的教育，让他们成为保护妇女权益的坚强后盾。
　　既然已经过了初八，方菲休息了一会儿，就让刘小梅和胡明明挨家挨户地去查看和通知孕妇来体检了。
　　门岗也在广播里通知了三遍。
　　朱三红的事情多少对大家有些触动，不一会儿，十几个孕妇陆陆续续来了，有些还是在家里人的陪同下来的。

第348章 痛哭流涕

　　王梦在照顾产妇和小孩。廖文竹主动负责检查，方菲则忙着登记。
　　有人说看到田喜儿，她在卫生所外探头探脑，没敢进来。廖文竹腾地冲了出去，将人给连拉带拽地拎了过来。
　　“方医生，人教给你训，我怕会将她给骂哭，不对，我是骂不到重点上。”廖文竹将田喜儿推到方菲面前，自己又忙活开来。
　　骂不到重点上？这姑娘还算有自知之明。方菲突然觉得廖文竹其实挺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