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买的东西买到了吗?”金鲤真问。
“我办事你放心。”宋渡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对金鲤真比了一个油腻腻的心。
看着这个油腻腻的心,她决定把红包里的现金换成新年贺卡。
金鲤真白了宋渡一眼,弯腰上了车。
男人们都留在了车外,金鲤真坐在保姆车里,由小春为她卸妆换衣。
“小真,这几天我在片场里听到的都是大家对你的称赞呢。”小春为她取下假发,神情喜悦地说。
“这是应该的。”金鲤真漫不经心地说。
她的目光落在了车外安安静静的那个人身上。宋渡和小丁就在一旁聊天,眉飞色舞的宋渡不知道在说什么,连腼腆的小丁也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胥乔依旧面无波澜。
自从那晚以来,胥乔更寂静了,更卑微了,他绝口不提那晚的事,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金鲤真却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之间多了一堵看不见的厚厚屏障。
小春抱着她换下来的衣服下车交给了道具组的人。其他人陆续上车。
“小真,现在去哪儿?”宋渡从后视镜里看着她。
金鲤真瞥了一眼胥乔,他也正在看着她,然而目光相接后,他马上又垂下了眼。
“回酒店。”金鲤真说。
保姆车到达酒店门口后,金鲤真走下车,留在车上的宋渡从打开的车窗里递了一个口袋出来,她接了过来,头也不回地朝酒店里走了进去,胥乔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乔助理,快去吧,好好照顾好我们小真啊!”宋渡朝胥乔的背影挤眉弄眼地说。
金鲤真开门走进卧室后,没听见跟来的脚步声,她回到客厅一看,胥乔还在玄关,正准备转身往外走。。
岂有此理!这海胆真要翻天了不成?
“谁允许你走了?”金鲤真生气地说。
胥乔停在原地,过了半晌才转身走了进来。
“关门。”金鲤真板着脸说。
胥乔关上房门后,金鲤真又对着房间里的大床说:“坐到这里来。”
胥乔如同一个听话的牵线木偶,安静地在床尾坐了下来。
他望着地面,纤长细密的睫毛遮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眸,金鲤真看见他逆来顺受的模样就来气。
“脱衣服。”她故意恶狠狠地说。
胥乔终于抬眼看向她,那双哀伤的眼睛里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像是一根针,在金鲤真心上忽然刺了一下。
他沉默地看了她几秒后,终于站起了身。
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是T恤,他脱得很慢,就像是在等她临时改变主意。黑色的T恤从他身上完全剥离后,露出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肤色和清晰结实的肌肉线条。
展翅欲飞的金乌纹身和数不清的陈年旧伤一同出现在金鲤真眼中,她心中那股针刺一般的疼痛感更强烈了,她觉得很难受,连嗓子眼都是闷的。
“你不想脱就算了。”她失了兴致,转身往门口走去。
“我想脱。”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腕,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胥乔的体温传到她的皮肤上。
“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生气。”胥乔强装平静的声音下涌动着看不见的情感洪流。
“松手!”她想要打破他的平静,故意不耐烦地说。
胥乔望着她不说话,脸色更加苍白,那只手依然紧紧握在她的手腕上。
金鲤真干脆用力挣脱起来,她一用力,那只手就像是怕伤到她那样,迅速松开了。
她想要看到那张面具下真正的表情,她达成目的了,胥乔故作平静的表情开始龟裂,裂口下涌出的是害怕和悲哀,他上前一步,又因为她的目光,这一步的距离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真真,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别讨厌我……”胥乔哀求。
面色苍白的胥乔让金鲤真想起了从前他在疗养院讨好她的样子,他做什么都要请示她、征询她的同意,就连呼吸都要看她脸色,小心翼翼。
金鲤真过了片刻,说:“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
胥乔愣了愣,说:“那晚你突然冲走了……”
“因为我困了!我想睡觉难道还要和你报备吗?”
金鲤真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地大声说。她绝不承认自己是被叛逆心脏一瞬间爆出的疼痛给逼走的。
“我以为你生气了……”胥乔怔怔地看着她:“我以为你讨厌我了……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那你以为我让你脱衣服是干什么?”金鲤真没好气地问。
要不是因为他那句“为什么我不可以”,她才不会让他脱衣服呢!
“……鞭挞?”胥乔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金鲤真要被他给气死了,她可是人美心善的织尔蒂纳代表!在他眼里难道就是会抽人鞭子的残暴角色吗?
她冲到梳妆桌前,从口袋里随手抓了一个东西出来:“我买这个难道是……”
她的声音凝固了。
金鲤真震惊地望着手里红黑相间的小皮鞭,这——这——妈了个鸡,宋渡到底买了什么?!
她用余光往口袋里瞥了一眼,还看见了一根醒目的红色蜡烛和无数个避孕套盒子。
……呵呵,宋渡今年连新年贺卡也别想得到了。
第198章
金鲤真打开窗户, 将小皮鞭利落地扔了出去。
“刚刚只是一个小插曲, 你放心吧, 我不想打你。”金鲤真转身看着胥乔:“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 你要想清楚了回答。”
“……好。”胥乔定定地看着她。
“如果我允许你和我肢体接触, 你最想碰我什么地方?”金鲤真强调:“好好想!不是太过分的都可以!”
她暗示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又假装换了个重心,把令她骄傲的翘臀和长腿一并展示了。
够明显了吧?!
胥乔说:“我想牵你的手。”
“啥?”金鲤真收回故意支出的长腿, 难以置信地挖了挖耳朵:“是调皮的风儿堵住了我的耳朵吗?你再说一遍?”
“我想和你牵手。”胥乔哑声说。
“你确定?”金鲤真瞪大眼:“你没有其他想碰的地方了?”
胥乔沉默地看着她。
怎么会没有呢?
他想把她抱起来转圈,想背着她爬长长的阶梯, 想在她笑的时候吻她的嘴角, 想在她哭的时候吻掉眼泪, 她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是他想要触碰的圣域。
“我最想和你牵手。”他轻声说。
如果只有一次机会。
“为什么?”金鲤真疑惑地看着他。
“牵着手的时候, 就不会被分开了。”
胥乔脸上的笑容像是大雨过后放晴的天空,清澈又明亮。
金鲤真怒其不争地说:“没有上进心的家伙, 闭上眼!鲤鱼大仙现在就实现你的愿望!”
胥乔听话地闭上了眼。
金鲤真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一次性的PVC手套,拆出一双戴上, 乳白色的手套服服帖帖地戴在手上,又轻又薄, 五指活动自如。
她放轻脚步, 悄悄走到胥乔面前, 牵起了他垂在腿边的双手,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指缝轻轻钻入,和他的双手交叉紧握。
“现在可以睁眼了!”金鲤真期待地看着他。
金鲤真等了片刻,他仍紧闭着眼, 睫毛轻轻颤抖着。
“你怎么还不睁眼?”金鲤真狐疑地问。
“……不敢睁。”胥乔声音沙哑。
“为什么?”
“你对我这么好,让我像是在做梦一样。”他哑声说着,睁开了眼。
金鲤真毫无防备地撞进那双被泪水浸润的漂亮眼眸,像是孩童无辜可怜的双眼,干净又清澈,乌黑的瞳仁中映着她怔愣的面孔。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金鲤真感觉自己的手被他用力握紧了:“……真真,我不会再说让你为难的话了,以后你也不用勉强自己戴这个,只这一次就好,”他哑声说:“……再一会就好。”
他哀痛的目光再次刺痛了她,让她决定做一次符合人美心善人设的事。
金鲤真目光笔直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不说假话的吧?”
“知道。”
“胥乔,我从没觉得你脏。”金鲤真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也从没脏过。”
胥乔如遭雷击,怔怔地看着她。
“我不能碰你,因为我对你过敏,一碰就疼,真的生理上的疼……我不是讨厌你,也不是嫌你脏,你明白了吗?”金鲤真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这下总该懂了吧?
然而胥乔猛地转过身,拿后背对着她。
“臭海胆,你别得寸进……”
金鲤真的手指刚刚碰到他裸露的背,他颤抖压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别在这时候碰我。”
她剩下的话自然地湮没在喉咙里。金鲤真顿了顿,没有收回手,反而将整个手掌都覆在了他的背上,她的掌心贴在一条锯齿状的可怖伤疤上,胥乔的体温和颤栗,他留给她的温柔和留给自己的脆弱,都随着肌肤相接传了过来。
真奇怪,他们明明没有在交合,她仍体会到了他的悲伤。
金鲤真一直都知道他害怕别人赞赏他的外貌,害怕被人触碰,在烈日下的街头,他依然穿着长衣长裤,他早已脱离了疗养院,但他的心灵或许还一直困在那个梦魇中,金鲤真因为知道那些人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所以理所当然地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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