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蓁看听周文达说了调查结果,眼眶有些发红。这几天,她一直期待,书瑶能平平安安回来,可没想到,真的如父亲所说,是空欢喜一场。
此刻,她真的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把消息告诉哥哥了。
否则,他那么在乎书瑶,再次落空,该有多难过?
周文达出声劝慰:“小姐,你别太难过了。”
慕蓁蓁捂住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片刻后,问:“周叔,能把戒指给我吗?我想带给我哥,给他留个念想。”
周文达把戒指从兜里逃出来,递给了她。
慕蓁蓁垂首:“谢谢周叔。”
“我去向先生禀告。”周文达拍了拍她的肩膀,朝着院子里走去。
慕蓁蓁在原地伫立了一会儿,转身又上了车,命令司机道:“去军区。”
这几天,她已经从殷朗那里打听到了,哥哥这几天已经去军区工作了。慕蓁蓁想,把这个戒指交给哥哥,或许他明白,书瑶真的已经去离开了人世,不会再回来了,也许会认清楚事实,不再做无妄的期盼。
……
军区。
车子缓缓地驶到哨岗前,警卫看到是慕蓁蓁,立刻打起横杆放行。进入到军区大院,慕蓁蓁推开车门走下来,朝着慕天佑的办公室走去。
到了办公室门口,两名警卫将她拦下,说:“慕小姐,首长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
“放肆!我是你们首长的妹妹,这个任何人不包括我!你们给我让开!”慕蓁蓁试图强行闯进去。
两名警卫哪里敢放行,可也不敢动手,伤到了慕蓁蓁,只好笔直的站在门口,像并排的两根木头似的,堵住了去路。
慕蓁蓁尝试了几次,都没能闯进去,气的直跺脚。
正在这时,戚子行带人走了过来,看到慕蓁蓁,立刻恭敬地叫了声:“蓁蓁小姐。”
慕蓁蓁发绿的脸,瞬间缓和了些,扬起了一丝笑容,拉着戚子行撒娇:“戚副官,你看他们都欺负我,明知道我是来看我哥的,非拦着不让我进去!你让他们退下,我有东西交给我哥。”
戚子行闻言,有些为难的说:“蓁蓁小姐,你有所不知。首长自从回来办公后,性情变化有些大……他们不敢轻易放任,也是因为这个。”
“我哥怎么了?”慕蓁蓁着急的问。
戚子行微微的叹了口气,说:“以前首长虽然不苟言笑,但其实对手底下的人都挺宽容的,还有其他方面……也都带着人情味。现在,有些一言难尽……前几天有士兵擅自逃了集训,回家看望生病的父母,首长把他们的军籍都开除了,当然,这件只是小事。还有,另外一件事……”
戚子行拉着慕蓁蓁走到了没人的地方,继续道:“首长没把绑架傅小姐的人交给警察局那边,他派人从殷少爷那边提出来后,私自扣押了,连我也不知道他把人藏在了哪里。”
“我哥藏起来了,不代表他会自己处置那些人呀。而且,那些人本来就该死!他们害死了书瑶!”慕蓁蓁气愤道。
“蓁蓁小姐,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告诉您这些,只是想提醒您,首长的性子变了。”戚子行面露愁苦与担忧,“具体的,你亲眼看到首长,就更能体会了。”
“嗯,那你带我去见哥哥吧。”慕蓁蓁说。
戚子行点头说:“蓁蓁小姐,现在首长听不进去我的话,他平日里那么疼你,希望你多劝劝他,别钻牛角尖了。”
“好,我知道了。”
……
戚子行转身,朝着慕天佑的办公室走。到了门口,戚子行命令警卫:“放行。”
两名警卫退到了一遍。
戚子行亲自上前打开了门,请慕蓁蓁走进去。
慕蓁蓁迈开步子,踏入了房间。目光落在坐在办公桌前的慕天佑,心头不由得一滞。难怪戚子行说哥哥变了,这样如冰似霜的男人,和印象里的她哥哥,真的一点也不一样。
“哥。”
慕蓁蓁开口喊了声。
如冰雕似的,呆坐在办公桌案前的慕天佑动了动,面无表情的抬眸望向她:“你来了,有事吗?我有很多工作要做,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以后都别来打扰我了。”
他说的话没有一丝的温度,仿佛对着的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一个陌生人。
慕蓁蓁眼眶有些发涩,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当初天宝哥哥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个人不言不语了整整一个月后,再看到谁都是冷的像一块捂不热的冰。
慕蓁蓁走到慕天佑跟前,从兜里掏出那枚素戒,拉住慕天佑的手,放在他手心里,说:“哥,周叔找到了书瑶的遗物。这是她的戒指,我交给你了。你多保重自己的身体,书瑶在天之灵,肯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
慕天佑的身体瞬间绷直,颤抖着手,攥住了那枚戒指,冷漠的脸上出现了极度痛苦的神情。片刻后,他猛地把戒指砸出去,拍着桌案,嘶吼:“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听到有关她的任何消息!”
慕蓁蓁吓了一跳,泪眼朦胧道:“哥……”
“戚子行!给我滚进来!”慕天佑朝着门口大喊。
戚子行赶忙跑进房间。
慕天佑指着慕蓁蓁,“不是跟你说了,不许任何人进来?你怎么看门的?是不是我的话在你哪里不管用了?把她给我带出去!”
“是,首长!”
戚子行赶忙上前,拉着慕蓁蓁往外走。
慕蓁蓁不舍得慕天佑,依依不舍的回头叫喊着:“哥,你怎么了?我是你妹妹呀。”
直到她被拽出去,慕天佑也没有看她一眼,脸上和身上每一条血管都暴起,眼睛死死地盯着空气,周身散发着嗜血、冰冷的味道。
第355章 透过戒指怀念她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慕天佑伫立许久,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戒指跟前,缓缓地弯腰,捡起了那枚戒指。眼前自动浮现了傅书瑶的音容笑貌,往昔的甜蜜,犹如锋利的刀子一样,重重的划在心脏上,疼的让人无法呼吸。
“阿瑶……”
沙哑的声音掺杂着数不清的思念与眷恋,慕天佑抬手,温柔的将戒指凑到了自己的唇瓣,轻轻地亲吻,仿佛在透过戒指,怀念傅书瑶一般。
啪嗒!
一滴晶莹的液体,滴落在戒指上,格外的哀伤……
……
戚子行把挣扎不止的慕蓁蓁送上了车,回到办公室前,等候慕天佑的发落。等了没多会儿,门内传来了动静,戚子行立刻绷直了身体。
门咿呀一声打开,慕天佑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看也没看戚子行一眼,径自走向了停车的位置,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飞速的驶离军区大院,渐渐地消失不见。
……
两个多小时后——
黑色的宾利车犹如一头威风凛凛的野豹,出现在了A市一处已经废弃的工厂前面。慕天佑从车里走下来,径自走了进去。
生满铁锈的厚重大门轰然打开,室内的景象呈现在眼前——当日参与绑架傅书瑶和安清欢的绑匪,无一例外被铁链绑在了墙上,浑身伤痕累累,早已看不出一块完好的肌肤。见到慕天佑进来,有几个还能说出话的人,虚弱的开口请求:“慕先生,我们真的不知道,谁是幕后指使,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所谓的放过,不是放他出去,而是给一个痛快。
自从被转移到这里后,慕天佑派人每日每夜的用不同的方法折磨他们。更变态的是,每当他们快要死去时,都会被医生抢救回来。而当伤稍微好一些,又会再次开始新一轮的折磨……好几个崩溃的,都想自杀了结性命,然而仅仅是这么卑微的恳求,都没办法满足,因为二十四小时有人盯着他们。
最后,他们只能接受日复一日的备受折磨。
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了吧。
慕天佑掠过众人,停在了最后一个人跟前,神色冰冷的用皮鞭抬起他的下巴:“还不肯说出幕后指使吗?”
“我……我……不知道……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了?既然你们没办法给我想要的答案,那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落,他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着男人重重的甩下去。
哗——!
鞭子划破空气,重重的落在男人的身上,发出响亮的声音,男人还没来得及惨叫,旁边站着慕天佑的手下,将盐和辣椒混合成的水泼在了他的伤患处,啃噬般的疼痛自伤口处传来,男人的声音变了调,脸也呈现扭曲的姿态,最后浑身痉挛了起来。
慕天佑面无表情,一遍遍的继续抽下去,直到男人昏迷过去,堪堪收了手,走到了下一位跟前:“你要不要说出来,是谁指使的你?”
“慕、慕、慕先生……我只是一个小卒子,真的不知道任何小消息呀,求求你放过我吧。”男人说着,双腿间缓缓地流出褐色的骚臭的尿液。
慕天佑唇角勾出一道凌厉的弧度,打了个响指。他手下的人立刻动作麻利的抬出一个看起来很沉重的木箱子。盖子打开,里面无数条长蛇,扭动着身体,吐出黑色的蛇信,令人头皮发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古代刑法,把犯人装到满是蛇的箱子里,那些蛇会自动的钻到他的七窍里,让人痛不欲生。一般这种手段,都是用来审讯嘴巴很严密的死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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