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揪了揪头发,发现自己的脑细胞都快不够用了。
欧阳少恭望着锦瑟烦恼的样子,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为了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这样做值得吗?”
锦瑟沉默了一会儿,握住了少恭的手指,贴在自己的面颊上:“我并非为了他,而是为了你。为了你,再怎样也是值得。”
☆、第115章 两个阵法
三日之后,锦瑟来到了位于天墉城附近的白帝城,与她同行的还有百里屠苏与红玉。让百里屠苏隐匿身形在白帝城的酒坊安顿下来之后,锦瑟与红玉一道前往了天墉城。
紫胤真人虽然在闭关,但是在锦瑟与红玉一道见过天墉城掌门涵素真人之后,知晓红玉身份的涵素真人便派人去请紫胤真人出关,毕竟锦瑟说自己是来自琼华派的故人,琼华一事,涵素真人是知道一些的。
涵素真人原本以为锦瑟是紫胤真人的徒孙一辈,谁知出关的紫胤真人却恭敬地朝锦瑟行礼,口称锦瑟为师叔。涵素真人摸着胡子,不敢相信锦瑟居然如此驻颜有术,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向锦瑟请教一二,紫胤真人便跟着锦瑟出了大殿。
“多年不见,师叔依旧风采不减。”紫胤真人将锦瑟带去了自己的剑冢,只是见到与锦瑟同来的红玉,他脸上有几分疑惑,“师叔是如何遇到的红玉?”
紫胤真人前些日子为救百里屠苏被梦魇所伤,一直都在闭关疗伤,还不知道百里屠苏被陷害杀了肇临,离开天墉城逃下山去的事情。所以在他看来,红玉与锦瑟出现在一起,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此事说来话长,还是让红玉告诉你吧。”
锦瑟听紫胤话语中的疑惑,才想到他还不清楚百里屠苏身上发生的事情,便让红玉讲述了经过,等红玉说到青玉坛一事时,她才接话道:“我这次来找你,便是为了屠苏的事情。我已找到了让屠苏远离焚寂之苦的办法,只是这还需要你的帮忙。”
紫胤真人还在消化他闭关这段时间屠苏身上发生的事情,沉默了几秒才道:“屠苏命途多舛,能遇到师叔,也是他的造化一场。师叔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解开他身上有关焚寂剑的封印,不然我无法救他,之后我会再次封印焚寂,交由你保管,相信凭你合天墉城之力,不会让这焚寂凶剑为祸人间。”
锦瑟隐瞒了欧阳少恭之事,只提了让紫胤真人解开封印之事。紫胤真人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要听听屠苏自己的看法,毕竟解开封印事关他的生死,紫胤真人觉得自己虽然是屠苏的师尊,却也不能替他做主。
锦瑟觉得紫胤的回答她已经很满意了,她朝紫胤微笑道:“屠苏便在白帝城,我担心他回到天墉城会遭人为难,所以想着先来找你,再从长计议。”
无论如何,都需要先见到百里屠苏。紫胤很快带着红玉前往了白帝城,让古钧陪着锦瑟参观剑冢。紫胤爱剑成痴,自己又是一个铸剑高手,这剑冢之中有许多名剑,也有许多出自他之手。
这古钧与红玉一样,都是生出剑灵的名剑,锦瑟在他的陪伴下参观着剑冢,只觉心中陡生一股凛然剑意,她虽然不是个爱剑成痴的人,却也是十分喜欢剑这种武器的,不然她也不会选择成为弈剑听雨阁的弟子了。
剑冢中的每把剑都颇有来历,锦瑟细细揣摩着每把剑的剑意,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紫胤带着屠苏归来时,她正好走到了逝水剑面前。
“时如逝水,永不回头。在琼华派覆灭之时,我才明白师叔赠与我此剑所蕴含的深意,只可惜我无法阻止玄霄师叔成魔。”
有人一念成仙,有人一念成魔。紫胤回想起卷云台一役玄霄师叔的神情,只觉恍如隔世。而他与锦瑟师叔,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她见证着他的成长,她的容颜虽然未改,时光却没有停止过它流逝的脚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像你说的,即使你是屠苏的师尊,也无法替他做决定。说来也是缘分,我甫一见到屠苏,便有一种见到故人的感觉……等替他解开封印之后,你若是不放心,便与我一同去青玉坛吧。”
锦瑟知道紫胤不放心屠苏的事情,毕竟屠苏是他一手养大的徒弟,而她只是他名义上的师叔而已,孰轻孰重,她自然知晓。好在紫胤极为尊师重道,在锦瑟以退为进的招数之下,他还是答应了替屠苏解封一事,并且表示了对锦瑟的信任。
“解封一事我还需做些准备,与掌门商量一二。师叔如不介意,便先在天墉城住下,除了屠苏之外,我还有一徒儿陵越,便让他陪你在天墉城逛逛,我想师叔应该会喜欢这里的。”
紫胤很快召来了他的大弟子陵越,自己带着屠苏去见掌门。锦瑟与陵越聊了两句之后,便在他的陪伴下继续逛起了剑冢。陵越与古钧一般都是沉默寡言的类型,只是他到底通晓人情世故,不会一言不发,而是为锦瑟介绍起他所知晓的事情,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陵越,你们天墉城的伙食如何?”
锦瑟肚子饿了,她作为客人,倒不好意思选择晚餐的菜色,只能先旁敲侧击一下天墉城的伙食,不过她对修仙门派的食堂都不报什么希望,毕竟修仙门派在吃食上有许多自己的规矩。
“回前辈的话,我派讲求过午不食,不过因为师弟的体质关系,师尊这里有一个小厨房,若前辈不嫌弃,可以尝尝陵越的手艺。”
锦瑟是陵越师尊的师叔,辈分有点大,只是紫胤知道锦瑟不喜欢别人将她叫老,便让陵越直接叫她前辈了,如今望着陵越比紫胤初见她时还要恭敬的态度,锦瑟突然觉得紫胤真是一个妙人,调.教徒弟很有一套。
锦瑟微笑着点了点头,很快,陵越便带她去了小厨房。小厨房食材有限,锦瑟也没有挑剔,就让陵越为她煮了碗香菇青菜面,拌着咸菜味道倒还不错,至少将肚子给填饱了。
肚子吃饱之后,锦瑟就与陵越拉起了家常:“我听说你在铁柱观受了伤,如今伤可养好了?”
“已经无碍了,多谢前辈关心,倒是屠苏师弟,他这段日子过得可还好?”
陵越来时屠苏与紫胤已经离开了,铁柱观一役,让这两师兄弟的关系更近了一步,陵越那时虽然受了伤,但屠苏伤得并不比他轻,他回到门派之后一直担心着,毕竟他的煞气发作起来,真的极为恐怖,伤人伤己。
“屠苏在山下有许多关心他的朋友,在天墉城有你和他的师尊,又怎么会过得不好?”锦瑟莞尔一笑,忽然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屠苏还是很幸运的,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找不到认同自己的人,找不到关心自己的人,只能孤独踟蹰前行,与这样的人比起来,屠苏无疑是幸运的。
与陵越闲聊完之后,锦瑟便在天墉城住了下来,待屠苏解封完毕之后,锦瑟与他一起回到了青玉坛。这一次,红玉没有同行。
几日的时光,欧阳少恭已将一切准备完毕,锦瑟带着屠苏进入密室之后,便让屠苏盘膝坐下,将焚寂剑置于身侧,而她拿出了七颗天珠开始布阵。
等到阵法化成,七颗天珠闪动光芒开始,闭上眼睛的屠苏便无法动弹了,只是因为他相信少恭,相信师尊,所以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抵触,而这个时候,少恭也拿出玉衡开始布阵。
两个阵法重叠在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芒,欧阳少恭也闭上了眼睛,等到魂魄归位。锦瑟一刻不停地按照系统提示操作着,两张六道轮回符先后用去,然后是两张聚魂固魄符。锦瑟只觉得自己体内的力量在一点一点流失,注入到了两个阵法之中。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七颗天珠连在一起,发出阵阵金光,焚寂剑剧烈地颤动起来,锦瑟只觉眼前一黑,勉强做完任务的最后一步便晕了过去。而在她晕过去的刹那,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同时睁开了双眼。
☆、第116章 结局
结局
锦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衡山山洞的寒玉床上,而欧阳少恭躺在她的身侧,脸上满是疲惫之色,闭着双眼不知时睡了还是醒着。
锦瑟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阵法最后成功没有,如果成功了,少恭怎么会如此疲惫?可是如果没有成功,为何他们会回到衡山山洞之中?
千头万绪于心间萦绕,锦瑟凝望着少恭,不敢叫他,生怕忙活一场的结果并不如她所愿,可是少恭很快就睁开了双眼,张开双臂将锦瑟搂入怀中:“你可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会再一次地失去你。”
“我昏迷了很久吗?”锦瑟靠在少恭的怀中,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软绵绵的,一丝内力都使不上,她查看了一下游戏系统,果然她的等级下降到了10级,身上所有的装备因为与等级不符都被卸了下来,攻击和防御都少得可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昏迷了七天七夜。”少恭叹了口气,将锦瑟搂得更紧了些,过了一会儿,他开始亲吻她的额头、眉眼、鼻尖,直至唇瓣,小心呵护的姿势如同在面对一个易碎的娃娃。
少恭的吻就像有魔力一般,让锦瑟渐渐有了力气,一股暖流缓缓淌过心间,让她如同吃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此时此刻,锦瑟都不想问七天前的结果了,她觉得自己也许该自私一些,不要为了外人的事情让两个人之间出现隔阂,他们相守不易,为何还要为了旁人去争吵离心?想到这里,锦瑟用她所有的力气抱紧了少恭,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