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看着他的图,大框架已形成一半,线条硬朗,大气,看起来是个大建筑,威严又庄重。
沈逾画图,认真且严谨,每一步骤都很精准,她不再打扰他工作,“我先出去了。”
沈逾点点头,她往出走,沈逾突然说道:“房间里给你准备了衣服,你自己去看看。”
阮绵绵走到二楼自己的房间,推开门,这里的摆设与之前来时一模一样,她拉开墙边的衣柜,霎时,柜子里满满的衣服,出现在她眼前。
她一时怔住,震惊于沈逾在她完全不清楚的情况下,为她准备这么多衣服。
伸手划过一件件衣服,外套,裙子,衬衫,T恤,裤子,还有睡衣……
他为她回南城,为她来南大任教,为她准备这么多衣服,包括那双市面上并不好买到的鞋子,她呢,她得知他来南大任教,初遇到他时,在心底却对他有所抗拒。
她以为他不要她了,其实并不是,阮绵绵紧抿着唇瓣,转身跑了出去。
来到三楼画室,门都没敲,直接推开。
沈逾转头看过去,阮绵绵直接跑过来,站在他跟前。
小嘴嘟着,眼底有着水气。
他急忙放下笔,站起来,“怎么了?”
阮绵绵紧抿着唇,眼眶里越压抑,越是有泪光出现,她摇了摇头,猛的扑到他怀里,纤细的手臂紧紧的环上他的腰。
“哥,谢谢你。”
“对不起。”
“是我耍小性子了。”
“哥,你为什么这么好,害得人家想哭。”
她说着,眼泪已经出来了,脸埋在他胸口,眼泪很快侵湿他胸前的棉质布料,而眼泪的热度,烫进他心口。
沈逾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这样肆无忌惮的拥抱,多少年了,他都不敢去触碰。
说穿了,是他不敢,也不能。
手臂缓缓抬起,掌心握上她肩上,指节微微捏了下她的肩头,又瘦又小,真怕,一个不小心,碰坏了她。
他轻轻环住她小小的身子,掌心拍着她的背,“这就感动了?”
她点头,“这几年,你越来越不理我了,我感觉,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原来,哥没有不喜欢我。”
“对不起绵绵,以后,我不会了。”
“我知道你还关心我,我真的很开心,哥,谢谢你。谢谢你还认我这个妹妹,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走到尽头了,妈妈和爸爸离婚,我们也没有关系了。”
走到尽头?沈逾揉了揉她的短发,唇角蕴着极暖的笑,笃定道,“不是尽头,是,新的开始。”
阮绵绵没太明白他话中含义,抬头看他,只能按自己的理解,软软糯糯地说,“我们还是兄妹是吗?你还是我亲哥,我还是你亲妹妹,是这样吗?”
沈逾一时语塞,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拭掉晶莹的泪珠,“你想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想,我永远都是。”
她猛点头,破涕为笑,“当然是,我这辈子都把你当亲哥哥。”
亲哥哥?沈逾微微吸了口气,只好默默点头。
阮绵绵没发觉他的异样,抬手抹了把脸,笑得开怀。
水眸里,与水晶吊灯辉映着的晶莹眸光,那么耀眼,那么夺目,似星辰大海,动人心魄。
阮绵绵走后,沈逾坐在椅子上,手,搭着桌沿,微微摊开,好像残留着刚刚的温度,指尖微屈,捻着指腹,一下一下。
不急,慢慢来!
第11章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钻了进来,照在粉色的大床上,粉雕玉琢的女孩儿,肉肉软软的嘟着唇,呵着香甜的气息。
她微微动了下,浓密的睫毛轻颤,然后睁开眼睛,入眼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洁白的贝齿轻咬唇肉,嘴角渐渐上扬,露出一抹甜甜的娇笑。
小手抓着被角,心里喜悦溢出,暗暗地想,她哥真好!
阮绵绵起床出来,沈逾的房间门是开着的,干净整齐的床铺,窗边圆桌躺椅,椅子上搭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沈逾却不在房间。
走下楼,便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香气,阮绵绵赤着脚,快步跑过去,人未至,软软甜甜的声音却传了过去,“哥,早啊。”
沈逾正在厨房煮早餐,转头见人下来,她穿着嬾黄色的无袖长款睡裙,露出纤细的小腿和嫩白的足跺,女孩子灵动的眸子,洋溢着喜悦,像晨起的光,耀眼夺目。
“穿鞋。”他说。
阮绵绵站在厨房门口,两只小脚动了动,“地板不凉的。”
“女孩子要是凉着,就晚了。去洗漱,下来吃早饭,我们还要带初六去洗澡。”
“好,我很快下来。”
阮绵绵去楼上洗脸刷牙,衣框里都是她尺寸的衣服,昨晚看到衣物中还有内衣裤的时候,好在当时沈逾不在,他要是在,一定看到她面红耳赤,羞得像只煮熟的大虾。
虽然他是她哥,但毕竟男女有别嘛。
挑了件白色连衣裙,下楼时,沈逾已经把早餐放到餐桌上,阮绵绵站在他面前,“好看吗?”
他知道她喜欢白色,他在挑衣服的时候,裙子,外套,衣服,裤子,每一样,都有白色。阮绵绵穿的白色无袖连衣裙,是他在杂志上看到过的一套,很简洁的无袖齐膝裙装,很适合她恬静的气质。
沈逾点头:“好看。”
她期翼得到他的赞美,无论大事小事,她都喜欢征询他的意见。
她根本不知道,沈逾对她潜移默化的影响力,早已经超出她想像范畴。
吃过早餐,沈逾换了身衣服,但依旧是他一惯的白衫黑裤,精干,又儒雅。
初六装进笼子里,还有些抗拒,不过只是抗议几下,便老实的任沈逾摆布,因为强硬起来,它又没得选择。
沈逾提着笼子放到车上,阮绵绵跟在他身后,沈逾开车去往宠物中心。
周末,宠物中心人很多,两人到的时候,已经排了很长的队。
接待人员过来,看到他们拿着猫笼子,一只白色英短安静的趴在里面。
“这个小宝贝,真乖巧,它要做什么?”
沈逾把笼子放下,“洗澡。”
“请问先生着急吗,您前面已经有六位顾客在等待。”
“大概多久?”沈逾除了对绵绵,其它时间,他话并不多,言简意赅。
“这个,不好说,一两个小时……”接待是位小姑娘,见沈逾又高又帅,斯文又有些清冷,手里拎着猫笼子,真的很是个矛盾体,看着有些高冷,说话也是淡淡的,但养猫的,一定很有爱心。
她话到一半,“一个小时,也许差不多,如果您着急,我看看能不能先给您的宠物洗澡。”
“麻烦你了。”
阮绵绵从外面进来,就看到沈逾对面的小姑娘,脸上有抹不自然之色,而且眼睛时不时往她哥脸上瞟。
又一个被他哥男色迷惑的,从小到大,她可没少帮沈逾收情书,为此沈逾还说她闲,她哪是闲,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拒绝小姐姐们对她哥的爱慕之意,虽然,她并不是心甘情愿替她们转送情书,因为她觉得,她们都配不上她哥。
不过好在,沈逾从未打开过。她还是有些小开心的。
前年有个邻居小姐姐,找她要沈逾国外的电话,她又不好不给。
结果,沈逾当天就打电话给她,让她以后不要把他手机号随便给出去。
因为此事,两个人一个月一条信息没发过。
他不高兴,她还不高兴呢,那么硬冷的语气,是沈逾从未有过的。
阮绵绵走过去,歪着脑袋扬头看沈愈,水汪汪的眸子里,有些调皮,“哥,那个小姐姐脸红了呢。”
沈逾见她这副开心的样子,咬了咬牙,冷哼一声。
……什么表情,哼什么哼!
沈逾接了个电话,跟她说去车上,人就走了。
阮绵绵坐在里宠物医院的接待室里排队,初六很安静,虽然抗拒洗澡,但它像是很有灵性似的,知道逃避不是办法,抓回来一样要下水,可是,它还是讨厌水。
猫都不喜欢水,但狗很喜欢。
从落地窗里看里间,一只萨摩耶,通体雪白,吹风筒呼呼作响,萨摩耶伸着舌头,蹲在梳理台上,一脸享受。
阮绵绵摸着初六的脑袋,“那个狗狗漂亮吗?”
初六撩了撩眼皮,喵了一声,漂亮个屁,伸着大舌头,沙雕一个。
阮绵绵,“我也觉得很漂亮。”
初六,老子有说那只伸着舌头哈哈的沙雕漂亮?
好吧,你说什么是什么,谁让你是主子,我又喜欢你。
阮绵绵,“初六,你喜欢和小伙伴一起玩吗?家里只有你自己,会不会孤单?”
初六,我是一只安静的美少年,这样的猫生怎么会孤单。
阮绵绵,“我小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没觉得怎么样,后来有哥哥,我才知道,有个哥哥真的很幸福。”
初六,喵了个咪的,说点别的吧,哥哥妹妹什么的,猫生不懂。
等了一个小时,给初六洗澡驱虫花了一个小时,沈逾一直坐在车里,接待员帮她把笼子提到车上,最后还偷偷看了眼驾驶位的男人,真的好帅啊。
沈逾道了谢,小姑娘一时有些呆住,长得那样好看,声音还那么温润,比大明星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