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她这么看着自己干什么？
“那个……”
龙屹刚想问，却听到一旁小狐狸带着哭腔冲女人立flag的声音：“妈妈，妈妈，我乖，你别哭。”
桑悦和灵蛇站在黎颜的背后，听到小狐狸的这句话，桑悦立刻上前拍了拍黎颜。
黎颜回神立刻擦了擦眼泪，而后有些着急忙慌地在自己的钱包掏钱准备给龙屹。
“不用了，我跟小狐狸开玩笑的。”龙屹看见她的动作，立马开口道。
他声音温和，一如当年。
黎颜的手一顿，又再度抬头看向他。
记忆中的眉眼似不曾被这五年的时光所侵蚀，看得出来，他过得很好。可是，面对面，他居然都认不出自己了。
黎颜收起钱包，使劲儿压着胸腔那股子酸涩，对他道：“对不起，我女儿给你添麻烦了。”
“这不算麻烦，小孩子调皮，要看好了才行。”
黎颜听出来龙屹指的是小狐狸离家出走的事儿，只是她现在心很乱，就想着带小狐狸离开到没有他的地方，好好消化一下自己纷乱的心绪。
“是，我以后会看好的，对不起。”
黎颜低头道歉，龙屹看得有些懵。
是自己话说太重了？
也没有吧。算是恰当的提醒啊。
龙屹低头看了看黎颜过分纤弱的身姿和极为年轻的脸，心道，应该是太过年轻就做了妈妈，所以育儿不太有经验。
自己的话应该算重了。
正想着开口缓和一下气氛，黎颜已经抱着小狐狸快步离去了。
“这是有人追么？”龙屹看着她们仓促急速的步伐，自言自语道。
“她妈妈真漂亮哦。”
小苹果的声音入耳，龙屹低头，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知道她说的是小狐狸的妈妈。便道：“你妈妈不好看啊？”
小苹果认真想了会儿，回道：“还是她的妈妈更好看一点。”
“你完了，我要告诉你妈妈。”龙屹笑着抱起她，然后视线向收银台那边看去，却不见朱楠的身影。
“嗯，灵蛇找到的，我们现在过去。”桑悦放下电话从还有些魂不守舍的黎颜怀里接过小狐狸，然后默默领着人朝路边走去准备打车。
就在三人走到路边准备招手拦车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有些惊讶的女音道：“黎颜，是黎颜吗？”
第478章 黎颜怎么从头到尾都没提起过苹果小姐啊？
> 三大一小转身看去，朱楠睁着眼睛带着惊奇的脸出现在了视线中。
桑悦和灵蛇立刻准备跨步上前，黎颜察觉她们的动作时，立刻出声制止：“她信得过。”
两人立刻停了动作，桑悦怀里的小狐狸则凝着眉看着朱楠。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你……你还活着？”
朱楠一句话，黎颜立刻就苦笑了起来。
她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小狐狸，待看到对方不解的眼神时，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转身对朱楠道：“朱秘书，找个合适的地儿聊聊吧。”
街灯敞亮的夜色下，朱楠开车载着她们去了原本给小狐狸定好的那个酒店房间。
在那个五星级标配房间里，黎颜将一切都合盘脱出。
她也没有避着小狐狸。
朱楠听得睁大了眼久久出不了声，小狐狸则真的露出了黎颜所猜测的伤心样。
她将头埋在桑悦怀里，似乎在拒绝接受着黎颜说出的真相里，龙屹失去记忆的那些话。
“两岁的时候告诉我爸爸不喜欢住山里，三岁的时候说我眼睛的颜色让爸爸误会她所以分开，四岁五岁干脆就什么都不说，妈妈是撒谎精。”小狐狸埋首在桑悦耳边的叨咕声带着浅浅的哭腔。
桑悦默默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安慰她，只能抱着她不停在房间客厅里晃荡，试图让她好受些。
“原来是这样。”朱楠感慨一声，瞬间也明白了上官鹤对小狐狸的事儿顾及这么多的原因。
“还希望你能保密，我……不希望龙屹再受伤了。”
五年前她中弹倒下，虽然瞬间失去了大部分的感知，却还是能清晰听到七八声枪声的。
再度醒来是在山里，锦玲后来告诉她，那个开枪打伤她的卓西和她的同伙，被失控的龙屹连开数枪，打死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彻底收了下山去见他的念想。
她就是个祸患，除了灾难，没有给过龙屹片刻的安宁。
她不想他那样温和的人，为了她劳碌，为了她受伤，为了她杀人。
“好，我答应你。”朱楠见过锦玲抽取活人的记忆，她对世间奇诡的事儿有一定的认知却不想深入了解，她觉得整件事情太复杂，她根本没有立场置喙这件事，也做不了什么，所以没做什么考虑就答应了黎颜。
只是答应完她又道：“黎颜，你最好跟大小姐联系一下，因为她好像跟小狐狸约好了见面的。”
除了龙屹以外的所有人，黎颜都不太排斥见面，于是点头道：“好。”
两人谈完之后都离开了酒店，朱楠开车回去的路上才想到了奇怪的地方。
黎颜怎么从头到尾都没提起过苹果小姐啊？
三人在路边打车赶往锦玲所找的落脚点，黎颜站在路边招手拦车。
一辆红色保时捷开过去，在她们前方五十米堪堪停住。
车上跑下来一个长相甜美却满脸惊慌的女人，她眼见着三人抱着孩子上了一辆出租车，朝反方向离去，这才匆匆往回跑，准备开车去追。
只是还没跑到车上，再回头，车流里，早就失了那辆出租车的踪影。
第479章 宝宝，其实你已经见过他了
> 锦玲找的落脚处是离市区有些远的两层独栋别墅，黎颜带着小狐狸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今天休息一晚，明天直接出发回山里吧。”锦玲提议。
小狐狸立刻抗议道：“不行，我还没有见到爸爸呢。”
黎颜闻言，顿时想到先前在超市遇到龙屹的画面。
一时间，她整个人都有些难受。
齐蕊见状，对桑悦做着口型道：“怎么了？”
桑悦下巴点了下房门，示意出去说。
众人把空间留给母女俩，都退出了房间。
“妈妈，就算不记得我了，我也还是想要见见他。”小狐狸扁着小嘴哀求黎颜道：“好不好嘛，妈妈？”
黎颜将小狐狸搂在怀里，轻声道：“宝宝，爸爸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你，就算面对面，他也认不出来你，你不难过吗？”
黎颜的声音太轻，轻到小狐狸轻而易举察觉到了她的难受，她伸手拉下黎颜的脸，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道：“妈妈，我不想骗你，我难过，可是如果见不到爸爸的话，我会更难过。”
软糯糯一句话，让原本就决定告诉她实情的黎颜，稍稍放了些心。
宝宝从小聪明，原本怕她知道实情难过也不过是自己的想法而已。现在看来，是她自私了。
“宝宝，其实你已经见过他了。”
黎颜的话，让小狐狸睁大了眼。她努力回想着来z市的这两天见过的男人面孔，最终联想起黎颜在超市失常哭泣的脸，成功锁定了龙屹的脸孔。
“是那个叔叔吗？超市见的那个？”小狐狸忙不迭提问。
黎颜一愣，继而笑着蹭了蹭她的额头：“小机灵。”
小狐狸咯咯笑开。整张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眸中尽是不遮的喜悦。
“妈妈，那我明天能去见他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
“我知道我知道，不能吓着他，暂时什么都不能说么。”
暂时吗？
这恶浊世道不止，她和宝宝就不可能得到永久的安宁。
她想等到时过境迁，曾对她觊觎的那些人都不在了让锦玲还他记忆，可是那要很久吧。时间那么久，任何变数都有可能发生。
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她带着宝宝生活在山里，守着该守着的人，不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们之间的记忆，封存在她一个人的心里就够了。
这辈子，能拥有过，已经是上苍的恩赐了。
她不能贪心。
不能。
小狐狸睡下之后，黎颜出门，齐蕊几个都还没休息。
见了她来，齐蕊道：“明天走吗？”
“小狐狸明天会去见见龙屹。”黎颜摇头道：“我也要见见大姐，毕竟这么多年没联系了，我想让她知道我跟小狐狸都很好。”
“我反对。”齐蕊几个还没说话，锦玲率先开口道：“神女，您见上官鹤没什么问题，毕竟她应该是知道真相的，但是，小神女去见龙屹不妥啊。”
黎颜道：“没什么不妥的，她答应我什么都不说，就只是见见。”
“话是这么说，但是就靠见一面，小神女会乖乖跟我们回山里吗？”锦玲道：“小神女聪明老成不假，可是说到底，她还是个孩子，她真的会愿意跟自己的爸爸分开吗？”
第480章 把你妈妈的电话给我，我要跟她确认一下。
> 黎颜对锦玲道：“我跟她说好了，见面的时间只有一天，之后跟我回山里。她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