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让我抱抱
卓子敬昨晚跑去揍老光棍, 回来时已经很晚, 今日难得不像平时一样的早起,于是还在梦乡中的他,便被自家老娘那声叫给惊醒。
“啊茵茵!”
他妈很少会这般一惊一乍,所以他连衣服套都没套上, 仅穿着一条裤衩就冲出房门。
“妈?!”
张翠花正费劲儿的撑着傅云茵,听着这声唤,以为孩子们都出门了的她心中大喜, 立马道:“来来来, 赶紧帮妈把茵茵抬去房里躺着!”
“阿茵怎么了?”卓子敬说着,人也向前,伸手接过傅云茵。
手一触及,便被她肌肤上头的热度给惊了把。
“她是不是发烧了?”卓子敬问着,眉头不自觉的拧起。
昨晚明明还好好的……
“好像是。”张翠花附和着, 又说:“你先将人抱进房, 妈去叫牛老二来看看。”
牛老二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大多村民有什么病痛都会习惯找他来看治,真不能治,才会把人带去卫生所或是县市内的卫生院。
“等会别忘了打盆水给茵茵擦擦,退个热。”张翠花离开前吩咐着。
这时的张翠花浑然忘了, 傅云茵可是个女孩子,她把儿子留下来,这样好吗?
“知道了。”
而显然的,忘了男女有别的不止有张翠花, 就连卓子敬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这时的他只知道要将人抱起带回房,剩下的还真没多想,只有在将人抱起那一瞬觉得:她怎么这么轻?
将人给抱进房,搁在床上后,卓子敬立即去打了盆水。
回房时,见她屋内壁上挂了条毛巾,便取了下来放盆水润湿,拧半干,这才像他妈以前照顾病了的他那般,往她脖颈面上擦着。
白皙肌肤,触目惊心的抓伤多是结痂或是结痂掉了后,呈现粉色痕迹的新生肌肤。
略显粗糙的毛巾一抹,结痂狂掉,擦的他心底紧张也心虚,手上力道越放越轻,最后干脆不擦了的转移至她的手。
那手抓握在掌中,便被他的大掌完全包覆,尽显纤细又小巧。
肉嘟嘟的掌心柔嫩若无骨,指节秀气又白皙,末端还透了层的淡粉,色泽就似自蕊心透出粉色的花瓣般,柔美又娇嫩,惹人把玩……
卓子敬将那小手来来回回擦了好几次都不知,直到那嫩白的肌肤泛起了层红润,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吃起人家的嫩豆腐……
他在干什么!?
卓子敬暗自唾弃自己,又将毛巾打湿拧好后,这下什么动作都不敢了,就怕自己又不由自主的……
最后那条毛巾就这么躺在她额头,他也趁这时回房给自己套了件衣服。
乡下人容易听风是雨,见什么是什么,即便人昏迷的躺在那,两人清清白白的没怎么样,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又未穿着上衣,这要是传出,定是说得他俩不用做人了。
卓子敬深知乡下人性子,不想害了彼此。
不过他这下一走开,才刚回房套上衣服,便听到他妈骂着:“臭小子让你照顾人,照顾到哪里去了?”
听着那洪量的声线,卓子敬能想像他妈此时一定像只茶壶般,叉腰骂着。
我也才刚走……
卓子敬无语。
农村的医生多是未经过正式医疗训练的赤脚大夫,他们看病凭的是一些口耳相传的老方法,或是长年帮人看病后累积下来的经验。
在某程度上来说,他们并不算得上是医生,可在这医疗严重缺乏的年代,他们的存在的确能起到解决燃眉之急的作用,对国家社会而言,贡献不少。
牛老二就是这类的存在,所以他看病凭的就是经验两字。
他手覆在傅云茵额头上,一会便撑开她眼皮看了看,随后松开换搭上手诊脉,被日头晒的又黑又亮的老脸上,皱起的眉头显了几分愁苦与深重。
一旁看着的张翠花不免紧张了起来。
这是病的重了?
不然怎么这个脸?
待至牛老二手松开,张翠花忙问:“如何?”
“病了。”
“你这不是说废话吗?”张翠花没好气道:“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病了,不然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会昏倒?”
“是生什么病才晕倒?”
“也不是什么病……”牛老二想着诊察所得,后给了个判断。
“可能是太累又情绪起伏太大才发烧病了。”不得不说,牛老二虽是个赤脚大夫,可三两下便看出问题所在,也算是有点功夫本事的人。
只是张翠花到底不知道昨天的事,只纳闷问:“这都农忙结束了还能累着病了?你要不要再诊诊啊?!”
牛老二有个怪癖,就是看病不喜欢人家多问与质疑,所以张翠花这一问简直戳到他的敏感神经,顿惹他瞪眼,不悦道:“病就是病了,还看时间?咋不问啥时死呢?”
“呸呸呸!说啥呢你!”
卓子敬在走廊上便听到老妈跟牛老二的对话,自然知道牛老二诊的没错,此时听他妈这声量,知要骂人了,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进房,岔开话题。
“牛二叔,那她这病要吃药吗?”他问着,同时拉了拉他妈的手,让别冲动。
“妈,阿茵还病着呢。”
张翠花还为牛老二那句‘咋不问啥时死’气着呢,听儿子这么一提醒,只好憋着气。
听别人说牛老二嘴很臭,她没遇过,自然不予置评。
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只是说臭,不如说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才是!
“不用吃药,多喝些温热开水,出点汗也别吹着风,就能好了。”牛老二脾气就像他的姓,慢吞吞的也温和,可前提是别触了‘多问’这个逆鳞。
所以说完话后,牛老二也不想在这刷存在感,又道:“好了没事了,你叔要回去忙。”
依例看完病都得拿些东西意思一下,卓子敬见他妈不为所动,不禁提醒了声,“妈,牛二叔要走啦!”
张翠花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正想让牛老二等会,她去灶房拿点鸡蛋当‘诊金’,一道沙哑又虚弱的声音也于这时响起。
“婶,我摘的那些菜麻烦你给牛二叔……”傅云茵这一声,众人才知道她醒了。
张翠花忙向前,“你刚差点吓死婶子!”
傅云茵意识还很浑沌,脑子也胀胀的,此时反应都是慢半拍,所以待她反应过来时,张翠花已是伸手为她将散乱的发丝捋往耳后,轻抚她头。
“欸~醒了就好,就好。”
张翠花话声里尽是紧张过后的放松,温柔的举动无端泄漏出的关怀,让人有种长辈对自家孩子的慈爱。
感受其中的傅云茵,一颗心不禁发热,微涨。
许是病了不止感受深,就连心也脆弱了不少,她不禁想起那早逝的妈妈,小时候也是这般……眼眶莫名一酸,泪水就这么滚了下来。
张翠花身旁长年累月围绕着自家男人跟五个儿子,跟糙男人相处久了难免有了颗糙汉子心,于是傅云茵这娇滴滴的模样便让她稀罕的紧,这会见哭了,登时就像那些糙爷们一样,有些不知所措。
“茵茵哭什么呀,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了?”
“没……”她摇着头,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真不舒服要说。”卓子敬道着。
一旁的牛老二被三人无视晾了这么久,听着卓子敬这话,心中无奈的摇了摇头,思忖:这不舒服说了能怎么样?就能好吗?真是傻子……
“记得多喝温开水。”牛老二提醒的说着,顺道给自己刷一下存在感,省得一直被晾。
这声多少起到作用。
傅云茵视线越过张翠花,看着她身后卓子敬,后抹着泪道着:“婶子,我那些菜……”
听这开头,张翠花哪不知她想说什么,忙说着:“好好好,婶子去拿给牛老二。”拍了拍她手背,安抚也道:“再休息会,婶去煮些粥给你吃。”
“我……”
“别说了,还病着呢,要人照顾!”张翠花以不容拒绝的口气道完,便让牛老二随她去灶房。
张翠花与牛老二一离开房,卓子敬后脚便要跟着离开,却被傅云茵给喊住。
“卓子敬等等。”
“怎么了?”卓子敬站在门口回话。
“我口渴……没力气,你、你帮我……”她话还没说完,见他已经去桌子那为她倒了杯水,话便止住。
待那水端来给自己,她也喝了几口后,杯子被她搁在旁的斗柜上,随即做着那从醒后就想干的事。
她一个伸手,立即将他给抱住,脸庞甚至还蹭了蹭他那有些硌人的硬实肚腹。
劲腰被搂,而那小脸不仅贴在他肚腹上,还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
卓子敬哪想到她会有这般的举动,被蹭磨的又酥又痒间,顿整个人也跟着热燥了起来。
十九岁的年纪,正是青春躁动的时候,身体比心还实诚,几乎是心神晃动的瞬间,也很自然的起了生理反应。
卓子敬浑身一僵,俊脸无法抑制臊红,又急也难为情的就想拉开她。
“你别贴着……”我!
那个我字还没出来,便被她的话声给吃掉。
“让我抱抱,就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