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美之词四面八方传来,他骄矜的含笑听着、看着、受着,理所当然。
第二幕景:
还是很多闪烁的镁光灯,可这一回他被人强硬的按着后颈跪在地上,那些闪闪烁烁的光就好像变成了肆意嘲讽的大笑声。
还不停有西红柿、臭鸡蛋砸在他身上,他浑身狼藉不堪。
有人梆梆梆的敲着案几宣布:他有罪。
他张口辩驳,一坨不明物体飞来,恰恰堵住了他的喉舌。
那东西臭不可抑,周围的人都捂着鼻子纷纷远离他,嚷嚷:好臭!臭死了!怎么还不把他拖走?
他说不了话,狂怒的眼如烧红的烙铁,死死瞪着前方那一男一女。
他们相拥而立,漠然的看着他。
第三幕景:
大雪纷飞,西风凛冽。
他和着一群人扛着一人多高的玉米杆,深一脚浅一脚的淌过稀泥巴操场往猪圈跑。
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蓝色布棉袄,可袄子不厚,寒风从衣摆、脖子、袖口……无孔不入的钻进来,个个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青乌。
猪圈是夏天的时候他和狱友们按照监狱的要求亲自修砌的,那时候天气热,所以只垒了一米二高的砖墙,结果冬天猪儿就受不了了,被四面刮进来的雪风冻得嗷嗷叫唤。
没有手套,徒手扒着一捆捆已被雪水浸湿的玉米杆挨个靠在墙上,用这简易的方法将墙提高了半米,同时也给猪圈增加了厚度,仿似盖了层棉被,刮进圈内的风因此弱了很多。
忙活了一上午,累得气喘吁吁,这才完事。
伸出双手一看,已经冻得通红。
第一年在监狱里过冬,乡下地方,又是在坐牢,条件差,手脚都不可避免的长满了冻疮。强力劳动过后,身体发热,于是长了冻疮的手脚奇痒难耐。
严重点的疮,因着这回与毛嚯嚯的包谷杆叶不断摩擦,脓血就从破裂的皮肤溢出来了。因为没注意到,便早已经同沾上手的雪水泥浆等混在一起,糊满了手掌,红的白的黄的,看着恶心至极。
……
最后一幕:
好像换了个世界,画风突变。
他穿着一身古怪的棉布短打,衣服上打着好几块补丁,显然身家贫寒。
背上还背着个破背篓,手拿一把生锈缺口的镰刀,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走在山间是要去采药还是挖野菜喂猪。
他茫然的往前走。
耳中渐渐听到哗哗哗的水流声,他好奇的循声找过去。
是一条白练似的瀑布,瀑布下面冲出一汪碧幽幽的潭水。
没什么看头,正要转身。
忽然,“哗啦”一声。
水潭里冒出个女子。
娟秀美丽的脸蛋儿,肌肤胜雪。
她的眉眼儿甚为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想了半天,那个名字就像要破茧而出的蝶,要出来了,要出来了,他张口欲喊,却最终还是没有喊出她的名字。
这让他想得头痛欲裂,颓然闭了口。
莺声燕语般的欢笑钻进耳朵来。
他决定不再想了,又去偷看她,渐渐着魔。
她宛若游龙,一个人在水潭里钻进浮出,玩得不亦乐乎。
那一把乌发如瀑,像匹黝黑的锦缎覆在身上,遮住了她优美的后背。
乌发很长,长至臀部。她摇着头恣意甩动,发梢撩起片片水花。阳光照耀,半空里凭空架起了数道七彩虹桥,美轮美奂。
噢!
七仙女思凡下届,在瀑布潭里洗澡!
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这个典故,并且确信---自己正遭遇这种难得的奇遇。
他醍醐灌顶,激动异常。
她既然是仙女,一定可以带他飞升,改变他困苦的境遇!
他忙四下张望寻找仙女褪下的衣裙。
很快,就见不远处的石头上搭着一条莹莹闪光的裙子。
他蹑手蹑足的摸到了石头后面,刚要探出身子去拿衣裙。
却不经意间往水中看了一眼。
这临水一照,顿时吓了自己一跳。
他不是英俊的董永,而是丑陋的猪八戒!
他骇得坐倒在地。
这一下动静已经惊动了水里的七仙女,“谁?谁在偷看我洗澡?”
他慌忙将衣裙扯过来遮住了自己的容貌。
“你做什么?快把衣裙还给我!”
“我,我……还给你可以,但是你要嫁给我!”
七仙女无法,只好答应他,“现在你可以把衣裙还给我了吧?”
那不是会被她看见自己丑陋的一面?
不成!
他想了个妙着。
理直气壮道:“万一你穿好了裙子就飞走了怎么办?”
“我是仙女,我说话算话!你快把裙子扔过来!”
“这样吧,我背过身去,我不会看你的。你游过来,就在我身后穿。”
这样她就看不见自己的容貌了。
七仙女只好照做。
他其实还一直偷偷拽着仙女那裙子的腰带,防她逃脱。
看他多聪明、多狡猾啊。
耳听见仙女已经穿好了衣裙,他趁其不备将腰带一扯。
七仙女没站稳,“哎呀!”她惊叫了一声,趴在了他的后背借力撑着身子。
他立刻不管不顾的将仙女背了起来,激动不已,一路小跑着将媳妇儿背回了家。
就差最后一步了,生米煮成熟饭,仙女就永远不会跑了。
要入洞房的猪八戒得意忘形,挑起红盖头扬手一扔后,便往媳妇儿身上扑。
仙女羞答答的抬眼看来,却被吓得惊叫一声,晕厥过去。
他惊慌失措:“满好!”
终于喊出了她的名字。
与此同时,裴振亨陡的睁开了眼。
头顶还是自己那间卧室熟悉的白色单调的天花板。
好像没什么变化,但是冥冥中觉得又好像有一些不同了。
他觉得缺了点什么。
人?或者物?
他竖耳细听,但是屋内一切都静悄悄的。
卫生间,外面的客厅、厨房,都没有弄出响动。
莫名失望。
木然的微偏头。
左手边的落地窗,那窗帘半拉开着,窗外刺目的日光透过玻璃窗已经晒到了床上来。
日影过了一半的床。
很明显,已经接近中午了。
他扭头看看一旁床头柜上的闹钟。
果然,近十二点了。
房间里的空调一直开着,所以并不觉得热。
可是身下有汗湿的那种黏腻腻的感觉,有些难受,肯定是昨晚澡也没洗就带着一身酒味儿汗味儿上床所致。
他的头还有些醉后的胀痛,完全忘记了昨晚是怎么从KTV城回来的了。
想想。
哦,好像玩得很晚,众人一起七晕八素的走出来后,各自挥挥手就散了,而他……
哦,他好像招了辆出租车说要送满好回去。
啊,对了,满好!
裴振亨忙坐起身来,想给满好打个电话问问她有否平安到家。
明明说好送她回家的,可是最后的记忆里,好像变成了她送他回家,房门打开后,记忆就在此处陡然断了片儿。
然而,感觉有点不对头……
终于明白了变化在哪里了。
为什么他没有睡到床中央?
为什么他的西装衬衣裤子都不在卧室里?它们去哪儿了?
上半身裸着很正常,可为什么……好像臀部也清晰的觉出了与床单亲密接触才能察觉到的那略微粗粝的触感?
他不信。
遮蔽在被子下的两条腿迟疑的、互相磨了磨。
顿时吃了一惊。
忙掀开薄被:“……”
******
出飞机场后,重启手机,立刻就有十来条短信滴滴滴的冒出来,来自于同一个人的同样内容的短信:“你在哪儿?”
那人终于睡醒了……
只是这人真没情趣,乏味得很,换个花样儿问,换个问题问,也许还可能回你!
满好将所有消息都浏览完毕后,就摁熄了屏幕将手机收了起来,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发了会儿呆。
却不想,来了夺命连环CALL,还是同一个人的。
她先设置了震动,不行,又调成了静音,强忍着过了十来分钟去看,发现电话还在一个劲儿的打过来。
她烦躁不已。
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别打了!
想把对方的电话暂时拉入黑名单,可又很想知道他会说什么。
于是,将电话接起来:“……”
她没做声。
“喂,满好?”
“……嗯。”
得到回应,对方很明显的吁了口气。
“你现在在哪里?”他急切道,“我去你单位上没见到你。”
已经跑了趟她单位逮人了吗?
这人想干嘛?!
那是件很大惊小怪的事情吗?
“找我什么事?”她尽量语气平静。
“我们需要谈一谈。”
“谈什么?”
“昨天晚上,我们既已经……”
“我出差了,刚下飞机。”她慌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要没重要的事情说,我就挂了。”
“谁说我要说的不重要了?那好,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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