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所有卧室的窗户都往这里开。”
杜若秋让她看对面的房子,说:“卧室是很私密的地方,总不能一拉开窗帘,站在这里的人就能看到里头的光景。”
枕溪起先还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只是她说完这话后,恰好地,有间屋子的窗帘被拉开。
在大部分房间都熄着灯的情况下,这间亮着灯的房间特别引人注目。
“哎呀,那是小岫的房间。”
杜若秋适时地开口。
枕溪心里有声音告诉她这会儿应该把目光移到面前的美景里。
可眼睛就是像被点了穴,只能定定地钉在那里。
她狠自己的视力过分好。
岑染先出现在窗前,整扇的明亮窗户让她的身影在皎洁月光下也特别好看。
云岫在几秒钟后出现,侧身站着望着岑染。
岑染不知道在说什么,情绪有点激动。
突然地,毫无预兆又有点理所应当地,她拉着云岫的领带吻了上去。
枕溪觉得全身一阵酥麻,像是麻筋被人打到。
云岫什么反应都没有,没有推搡也没有更近一步,就跟个木头人似得站在那里。
岑染退开,跟他说了句什么,又再次吻上去。
这一次,枕溪能看到他的手搭上了对方的腰,脸也侧了过去。
他的眼镜也被抽走。岑染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拽得弯下了腰。
男才女貌,像对热恋的情侣或是新婚的夫妻。
浓情蜜意,干柴烈火,吻了可能有十来分钟。
枕溪都替他们累得慌。
吻完之后,两人还抱着耳鬓厮磨了许久。
窗帘被拉上,过了一会儿,灯也暗了。
“真是抱歉。让你们看到这个。”
杜若秋打破沉默,一双眼睛死死黏在枕溪脸上。
她想看出什么?
是了,她觉得自己喜欢云岫,觉得她乍然看到心上人跟别的女人接吻,会气急败坏肝肠寸断以泪洗面。
“我什么都没看到。”枕溪开口。
“这荷花是真好看。”齐橹也这样说。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枕溪把手搭在了齐橹肩上,说:“这路不大平。”
杜若秋看着她,露出似是而非的笑容。
笑什么?
她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好吗。
她来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她没有被影响,没有情绪起伏,好吗。
做什么这样看她。
喧哗声一点点入耳,终于到了人多的地方。
枕溪把手从齐橹肩上拿开,随手端了杯果汁。
“谢谢云太太招待。”
“不客气。”
枕溪径直朝着她队友走去。
她们不知道在聊什么,嘻嘻哈哈一派热闹。
枕溪走过去,问了声在说什么,随即便开始跟着笑。
笑出声来的那种。
特别开心。
特别特别开心。
☆、二百三十九、最佳女主角
“怎么样?”
见杜若秋和枕溪分别,云想便凑了过去。
“成了。”杜若秋感叹,“真沉得住气,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难怪人家能火。比叶九如有出息多了。”
云想没接后头的话,只问:“面上什么都看不出你怎么知道成了?”
“枕溪是个什么性子你不知道?白给你研究她那么长时间。要强又倔强,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这样的女孩子要真稀里哗啦大哭一场才不正常。”
“最好她心灰意冷彻底跟云岫划清界限才好。”
“划清界限不好说,但肯定不会给他卖命了。”杜若秋嗤笑,“喜欢的人背着她跟自己嫂子那样……她要是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几年的圣贤书就算白读。”
“这次也是赶上。岑染原本只是想刺激那个段爱婷,所以让人来叫她,要不是被我知道拦下来,枕溪这会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云想搂着她,笑,“我们老婆大人就是有本事。要不然以枕溪那个刀枪不入的性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找到空当。”
……
枕溪笑累了,距离晚宴结束还有一会儿的时间,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让走得时候再来叫她。
刚才在热闹的地方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一安静下来,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旖旎画面。
比满池的红灯荷花都要亮丽。
她想起第一次见岑染,她要跟她合照时掏出的那个粉红色黛丝手机壳。
以及后来云岫手机上的那个蓝色唐老鸭手机壳。
情侣的图案,情侣的配色。
只有幼稚的情侣间才会用到如此幼稚的情侣手机壳。
云岫口口声声厌恶岑染,惧怕岑染,却还是和她用了情侣款式的东西。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一时意气砸了那个手机,还不知道会用到什么时候。
说起来,他对岑染是什么看法什么态度,一直以来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就刚才偷听到的谈话,现在再来想,也可能只是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是她太相信对方的叙述,所以主观代入了某些名为厌烦厌恶的情绪。
现在取下滤镜来看,其实也不全是那么回事。
关于云岫的一切,他的生活,事业,他这些年的遭遇。他的困境,他的企图,他对未来的期望。
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他经受的苦难,他面临的窘境,他陷入的沼泽,经他巧言令色的加工后,很可能都是假的。
只有野心是真的。
枕溪发笑,突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人。
这么看,她和岑染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对方利用的对象,是他手上的棋子。
他需要岑染及她背后资本势力的帮助。
需要自己为他打江山坐江山拓展事业版图。
那他用来哄自己安分听话的手段,是不是同样也适用于岑染。
确实也有想不通的事情。
岑染警觉他身边女人已经到了疯癫的地步,却唯独对自己态度良好。
她什么都跟自己说。
什么都不顾忌。
什么,都不顾忌!
云岫在她面前说岑染是个恐怖的疯女人,又会在岑染面前怎么形容她。
能让岑染放下女人戒心对她敞开心扉的言词,会是什么。
枕溪不敢想。
想了就恶心。
其实云岫从来都没变过,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样。
从她刚认识他的时候起,他就知道怎么让她心甘情愿帮忙处理他母亲墓地的问题。
还有后来的种种,他很懂得怎么利用她让自己活得很好。
或许在她喜欢他这件事上,他比她还要早知道。
在刚刚有点苗头的时候。
他那样精于算计,她向着他走近的这一路上,这每一步,都有可能是设计好的。
经过他缜密大脑的大数据整合推算出了一种最万无一失的方案。
自己了解他,万没有到他了解自己的千分之一程度。
枕溪安慰自己,没关系的。
和上辈子不同,她现在什么都有,有钱有能力有粉丝,缺了谁,她都能活得好好的。
她没必要委屈自己,没必要妥协,没必要忍让,她可以完全凭着自己的性子,怎么痛快怎么来,怎么解气怎么来。
没关系的。
她手里要有颗*,她肯定炸平这里。
让所有等着看她笑话的人都灰飞烟灭。
“怎么一个人坐这。”
抬头,是段爱婷。
“脸色不好的样子。”段爱婷笑,“该不是要挂了吧。”
“刚才你和云岫说什么了?”枕溪问。
段爱婷笑,有点少女的扭捏娇羞。
枕溪深吸气,笑,“看你的样子就是藏不住话,早等着我问你了吧。你要不说我可走了。”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我求你做什么,我对你们的事才没有兴趣,你爱说不说。”
她和段爱婷也是搞笑。
她嘴上说着不想听,心里却祈祷着段爱婷赶紧告诉她。
段爱婷嘴上也推拒着,心里恐怕也求着枕溪再给她找两个台阶。
“我问他D&D和cloud的事。他承认了D&D要兼并的事。”
枕溪抿着嘴,就怕自己着急地问出那句“然后呢。”
“我说他以后是我老板了,我能不能请他吃饭。”
段爱婷看她,恼气地问:“你怎么不问结果。”
她猜到了。
看她的表情就能猜到。
“他说可以。”
又是一个可怜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
枕溪还在这台戏里担任了女一号的职务。
她们三个人,只有她是知道另外两个人的存在。
岑染知道段爱婷,不知道她。
段爱婷最可怜,谁都不知道。
按照一般的狗血剧本,她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神不知鬼不觉地整死这两人,好早日坐上正宫的位置。
可她的身份不是整日沉迷痴男怨女的闺中怨妇。
她是巨星。
做这种事,甚至升起这种念头,都掉价。
Low!
段爱婷被人叫走了,枕溪还安静地坐在那,她看着云岫朝她走近,问:“怎么自己在这,外面很热闹。”
“换了身衣服?”枕溪问他,“刚才那身挺好看,为什么换了。”
“沾了奇怪的味道。”
枕溪还是笑。
“无聊可以先走,我让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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