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
枕溪笑出声来,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喜欢你?你确定你说的人是我?我不觉得我有做过什么给了你这方面的错觉。”
“口是心非……”
壁灯突然被按亮,枕溪遮眼避着这骤然袭来的不适感。
指尖还夹着的烟被抽走,眼前有道黑影罩下,壁灯也再次被关上。
屋里又陷入到无法视物的黑暗环境中。
比上次要炙热太多的吻,带了比她嘴里要呛人几倍的尼古丁和酒精味道。
显而易见地,林岫不会接吻。嘴唇相触的瞬间就跟着尖锐牙齿的撕咬,没有一星半点的技巧,就是最原始的触碰。
野蛮且腻味。
枕溪五感都被莫名的窒息包围。
无法喘息无法思考,手腕被钳,也没法打人。
她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在她没有回应的情况下吻得投入。
他松开了手,改为拦住她的腰。
解放了双手的枕溪,手起手落,狠劈了一个手刀。
贴紧她的唇发出闷哼,却也还是在她唇角啄了啄后松开。
枕溪抹了把嘴,把被扯皱的衣服拉好。
“狂犬病?”
枕溪把壁灯按亮,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他。
“上次不跟你计较,这次你必须给我个解释。”枕溪指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男女之间接吻能代表什么意思。”
对方戴起眼镜,从镜片后窥探她。
“你觉得我喜欢你,所以吻我。”
“你也可以理解为我喜欢你,所以吻你。”
“你——”
“枕溪,我不喜欢你说脏话。”
“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你以为你是谁。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我不止骂你大爷,我还骂你,狗崽子狗崽子狗崽子!”
“你可以再说一遍。”
“说就说,狗——”
下一秒,她的视线已经完全颠倒。酒店花纹瑰丽的地毯在她眼里变得畸形。
她想不通,也觉得耻辱。
她一个一米六五还多,体重50多公斤的大姑娘会被人轻而易举地扛在肩上。
“你放我下来!林岫,你他妈的,放我下来!”
枕溪用力拍着他的背,对方无动于衷。
“你快放我下来!”
……
“你大爷!”
对方开始在房间里移动。
“林岫你他妈放我下来,我胃疼!”
枕溪在床上躺下,捂着胃滚到了一边。
林岫从身后抱住她,伸手来扳她的脸,嘴里一直道歉,带着酒精的气息呼在她脸上,盖过了这个房间和她身上的香烟味道。
枕溪的背贴到了他的胸膛,突然觉得,这人的心脏再照这样跳下去,可能会英年早逝。
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到耳后和脖颈,这人说他错了。
他才不会觉得错。
“你放开我。”
枕溪无力地开口。
“很疼吗。”
“很疼,你放开我。”
“我没有碰到你的胃。”
你大爷哟!
枕溪无力。
“我送你去医院。”
“没到去医院的程度。”
“我让人去买药。”
“你可以自己去。”
“我不去。”
林岫在她背后躺下,脑袋贴着她的背。
“我只要一离开这里,你肯定立马飞回国。”
别说,她还真是这么想。
“我也经常胃疼。”对方把手精准地放到她的胃脏处。
“我给你揉揉。”
“不用。”
“枕溪,我今天在这里看见你特别开心。我以为你是来看我,不然不会那么巧,都住在这家酒店。要是不吵架就好了,这里的夜景很漂亮……”
这人的酒劲应该是完全上来了,说话开始颠三倒四。
“岑染……岑染是自己跟过来的。云岭不反对她和我来往,我的行程都是云岭……云岭的秘书知会她……我们没有住在一起。今天也是,我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跟她见面……没想过会这么巧。”
“吃饭的时候你对着手机笑得很开心,我问你你不说,我以为……很抱歉跟你生气……你把那张卡还给我。”
“林岫,你醉了。”
枕溪正面仰躺,看着天花板。
“我知道。我们之间,总有人要放下尊严。你永远……要活得高高在上。我没办法,有些话平时……说不清。”
“你已经22岁。”枕溪说:“这样孩子气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不是。你知道的,我……我什么,都没办法承担。”
“我不想要云氏的家业,我想回去读书。如果,如果当初不回来就好了……枕溪,你为什么让我回来。”
“我没办法,云岭把这些东西交给我。底下成百上千个人和他们的家庭都要仰我鼻息靠我生活。我要是完了,他们也……云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其他地方也没有。”
“云岭要我讨好岑染,要我得到岑氏地产的支持。我要怎么讨好……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去讨好她……她说喜欢我,她是我嫂子,她怎么可以喜欢我。”
“这些话我不敢跟别人说……她住在我家,我就不敢回家。到外地,没办法去住酒店,怕她知道会过来……我不喜欢这个人,但她家的资本又必须站在我这边。你说,我该怎么办?”
“岑染……岑染才不是你知道的那样。你说她没做错什么……她往我水里下过药,如果我没发现水被动过……云岭什么都知道,岑染敢这样也是他默许的结果……我知道他没把我当儿子。只是恰好,他大儿子死了,我的基因和他相同。所以……所以这些东西才落到我身上。”
“……他觉得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的赏赐,是他让我脱离贫民底层走入上流阶级……他觉得我应该对他感恩戴德,理所应当接受他给我安排好的一切。”
“岑染之前跟他说,说想嫁给我。你知道他怎么说……他说,只要他死后的云氏掌权人是我,我们爱怎么样怎么样,他不管。”
“你说什么样的父亲会允许自己的儿媳妇和……和另外一个儿子……我偷看过他的遗嘱,其中一条,不许我进云家祖坟。”
“他把我母亲的墓给迁走,不肯告诉我……枕溪,我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我连向上天祈求,都不知道该去求谁。”
云岫拉着她的手,问:“你为什么那么狠心要让我回来。”
“那时候我一个人呆在警察局,我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堪。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你现在跟我说我恶心。枕溪,你不可以这样说。”
“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不用像对待卢意眭阳一样。就跟之前……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再没任何声音。
枕溪回头,这人歪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枕溪摸了摸他的脸,摸到了冰冰凉凉的水。
☆、二百二十三、都是手机的毛病
毫无预兆地惊醒。
头痛欲裂。
透过指缝望出去,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不是他最近的住处。
被子里的自己,外套不见,领带不见,手表不见,衬衫最上头的纽扣被解开两颗。
钱包手表手机找到了,就规整地放在床头柜上。
窗户被打开,萧瑟的冷风正往里吹。空气中隐约有点奇怪的味道。
烟味.
但不是他抽得那款。
昨天……
他昨天喝了不少酒,在还有点意识的情况下来找了枕溪。
他进了房间。
当时枕溪在抽烟,空气中的味道。
和现在残留的烟味相似。
之后好像有争执。
又吵架了。
之后……
想不起来。
枕溪好像说过她胃疼。
再然后……
该死,什么都想不起来。
云岫按住快要爆炸的脑袋,给不知关机了多长时间的手机充电。
上百条信息和未接来电蜂拥而至,基本来自岑染,质问他昨晚的下落。
少量来自李快和工作伙伴,说合同和生意。
枕溪。
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看到酒店写给她的欢迎函放在桌上,他会以为自己昨晚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这是她的房间没错。
人呢。
李河说她今天清晨的飞机,这会儿已经回到国内。
就这样,干脆利落地走了。
自己昨晚跟她说了什么。
见鬼,完全想不起来。
给李快打电话,让他送身干净衣服过来。
“岑小姐在你房间等了你一整夜。”
“我昨天穿得衣服,买套一模一样送来。”
“我不记得你昨天穿得什么。”
挂了电话,只觉得脑袋愈发疼痛。
房间电话响,那边早安问候,说加急送洗的衣服已经洗好,是否现在给他送来。
他的外套,领带,全新的衬衣和西裤。
服务生抱歉地说,已经第一时间联系到品牌商,他们紧急送来还是比预定时间晚,没来得及清洗。
他说没关系。
和他身上同品牌同款式同型号同颜色的衬衣西裤,只是没有酒精和女性香烟的味道。
他是该感谢枕溪的体贴,还是感谢自己这整身的名牌容易在东京这样的城市进行复制。
房门再一次被敲响,服务生送来了早餐和醒酒药。
他问这是谁的安排。
这间房子的住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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