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陆柯确实曾经在这仓库里?
顾熙平仔细观察这条银链子,发现并不是故意扯断的,而是人为摘下来的,难道是陆柯自己摘下来,想要告诉自己,他还安全?
这段时间,他最怕的就是如果陆柯不在了怎么办?他脑袋一团浆糊,完全不清楚。
现在突然觉着,陆柯还活着,这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捧着这条银链子,眼角泪水突然滴落,如果不是现实状况不允许,他恨不得嚎啕大哭一场。
如果他能来的再早一点儿该多好,现在,他去哪儿找儿子?又拿什么跟陆明远交代?
这段时间,他是特意找了个会口技的人,隔两天给陆明远打一次电话,为的就是让他放心,不然老爷子那么精明,怎么可能那么好糊弄?
顾熙平将银链子拿出去跟万荣说了自己的想法,万荣想了想,“顾总,您就真想不起来有什么仇家暗害吗?”
万荣他们最近能调查的都调查了,陆柯本人并没有什么仇家,生意上最近也没什么好争的。那如果不陆柯本人呢?就是他的家人。
陆教授为人亲和,又是知名的工程师,不涉及到这些事情,唯独有可能的就是顾熙平。
顾熙平最近脑子乱的很,想来想去也没觉着他到底得罪了谁。从香港做生意起步到现在,能交的人,他绝对会交,怎么可能轻易去得罪谁?
“顾总,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的生意有比较强悍的竞争对手?”万荣提醒一句。
翟绍辉突然走上来,低声道,“顾总,您之前说,海城那边正在拍卖地皮?”
这也是翟绍辉能想起来最近顾熙平手里最大的项目了。
顾熙平眯了眯眼,这块地皮正在竞标,他们竞标成功的几率很大,只是这块地皮比较偏,根本不在市中心,他是想开发做山庄的,因为正好靠近一处温泉。
那边近山的风水很好,他也提前找人算过,所以他的团队下了苦功夫,是志在必得。
原本并没有人跟他争这块儿地的,后来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风声,说那块儿是发财的宝地……
而这块地皮,最终的竞标时间在,1月16号!这么说,有人绑架陆柯是为了扰乱他的计划,为的那块儿地皮?
所以到现在,他没有接到任何交付赎金的通知!
顾熙平越想越可能,但是这件事,还不能确定。他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万荣,这是个刑侦专家,见得案子比他多。
没有证据的事儿,谁也不能定性。但是这也太巧了些。
“小赵,你现在回去,与海城公安局联系,将这个项目所有竞标公司的资料拿到,要快!”万荣当机立断,派人回去办这件事,时间就是生命,耽误不得。
“万队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派人分头去查看,昨夜下了场雪,他们想这么快抹掉痕迹不可能。”
***
距离京郊三十公里的山上,连带着山下百余里的密林中,T集团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一场红蓝军对抗演习。
这场演戏已经开始八天了,蓝军方面两个师将整个演习区域把控,红军人员伤亡惨重,已经开始准备打游击战了。
更恶劣的是,刚刚得到消息,C师的师长被蓝军采取的斩首行动阵亡了。
卫延在指挥部里转了好几圈,这场演戏拖的时间越久,对他们越不利。A师师长段凌云,上来就炸没了他们三分之一的人,整个演戏十分被动,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输的就太惨了,跟段凌云碰上,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因为师长阵亡,红军方面士气低迷,还幸存的战士们,分小组,窝在深山里,暂且不轻举妄动还能保存一些实力。
方诚钺啃两口干粮,抱着木仓看了一眼冯楚,“蓝军斩了咱们师长的首,咱们去把红军师长斩了不就行了,哪儿那么麻烦?”
冯楚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你个小兔崽子,你以为斩首那么容易的?想得倒轻松。”
“那总得试试。”方诚钺觉着,虽然说难,但是不尝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做到,“再说了,团长已经摸清楚红军指挥部的位置,咱们杀过去,就算自己牺牲了,能斩了段凌云,也是相当划算。”
冯楚觉着这小子发疯了,“你想斩了段凌云?我看你是发烧烧糊涂了,这位段师长,从无败绩,怎么可能坐在那儿等着让你去斩他的首,你小子吃错药了?”
方诚钺将干粮收起来,拍拍手里的残渣,“排长,咱俩去呗,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等死啊?难道藏到最后,就为了多俩活人?”
冯楚抱着木仓,琢磨着方诚钺的话,要知道,他当兵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不接到命令私自行动的事儿,而现在他们去给卫延打报告,显然不现实,敌人的封锁线根本穿越不过去。
“你小子胆子真是大,我可告诉你,咱俩没接到命令私自行动,如果立功还好,要是坏了团长的事儿,咱们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方诚钺一屁股坐在地上,蹲得腿发麻,拍拍自己膝盖,“我说排长,老话说什么来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咱俩虽然不是将军吧,可这是演习,团长怎么说的?演习就是战争!没有段凌云坐镇,那蓝军绝对一盘散沙,咱们现在也没办法跟团长商量,万一咱们真成功了,那可就是咱们蓝军的功臣。”
冯楚让方诚钺说的有些心动,斜眼看他,“就咱俩?”
“我现在找不来别人,你能?”方诚钺问他。
冯楚摇摇头,不是走散了,就是阵亡了,上哪儿找人去。他抬起头看看这林子里的茫茫白雪,狠了很心,“行,就跟你小子干这一回,管他成不成呢。”
方诚钺呲着牙,笑得开心。当兵么,当然要来点儿刺激的,谁说他们就不能成功的。
俩人拿出地图,摘下手套,呼着哈气,看了好半天路线,这才拿着东西出发。
他们绕过蓝军的层层封锁线,走了好多弯路,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眼看着距离蓝军指挥部越来越近,方诚钺和冯楚都是相当激动。
连带着赶路的疲惫和这天寒地冻都被抛在了脑后。
想象着,只要斩了段凌云的首,无论最后红军是否胜利,他们团都可以趾高气昂一把,也杀杀A师的锐气,让他们天天叫嚣。
可惜啊,理想很美好,现实……“砰”地一声,冯楚低下头,看着自己作训服上的印记正好在胸口,他扔了手里的木仓,对方诚钺摊摊手,张开嘴说了几个字,并没有出声。
方诚钺趴在雪地里,分辨一下,应该是,“兄弟,祝你好运。”
方诚钺翻了个身,滚下山坡,冯楚竟然在最后关头阵亡了,方诚钺只能先逃跑,不能都死在这儿。
藏在雪里,很好地掩藏住自己,听着上头说话声音和脚步声渐远,他才敢拿出地图重新看路线。
原本有冯楚跟他作伴,现在就剩下他一个。
方诚钺看好了新的路线,重新出发,冯楚都因为他的提议阵亡了,他总不能半途而废,这也更加坚定了要斩段凌云首的决定!
雪地里走并不容易,尤其深山里,有些地方雪都有膝盖那么高,而脚下高低不平,很容易摔倒。
走了一个多小时,大汗淋漓地方诚钺感觉自己浑身都湿透了,睫毛和眉毛上都是霜,不过好在,他躲过几次敌军,终于看见了蓝军指挥部。
方诚钺琢磨半天,他到底要怎么冲进去才不会引起怀疑。
还没想出对策呢,头上突然传来哗啦啦骚臭味儿。
方诚钺一抬头,好家伙,在老子头上撒尿啊!方诚钺手里的枪杆挥出去,直接将撒尿的士兵带下来,三下五除二将人给绑了。
“告诉你,别喊,你要是喊,就在这儿冻死吧。遂了老子的心意,老子一会儿让人来救你!”方诚钺捂着那人嘴,“说,口令是什么?你要是不说,我就把这臭袜子塞你嘴里。”
那人点点头,表示不会喊人,可是问口令,他却不吱声了。方诚钺没管那个,臭袜子直接塞进嘴里。那人喊不出来,现在直想吐。
“说不说?”好半天,方诚钺恶狠狠地问道。
那人被熏得头昏眼花,赶紧点头。
方诚钺哪里管他什么想法,将自己的臂章与这人换掉,让自己看起来就是蓝军一员,拿了这人的证件,又逼问了口令,这才心满意足地跑上山坡,还顺手顺了一包演戏用的炸|药,管它现在有没有用的,万一一会儿有用呢?
指挥部帐篷前,有人看到方诚钺靠近,“口令!”
“我拿木仓,回令!”方诚钺想着刚刚问来的口令,总觉着跟闹着玩似的,生怕是假的,可是都把人逼到那份儿上了,差点儿跪地求饶,总不至于真是假的。
如果真的是假的,他今天命里该绝,也没办法。
方诚钺只能赌一赌。
似乎老天听见了他的祈祷,门口的士兵回道,“你耍剑!”
方诚钺一口老血没喷出来,心底里嘟嘟囔囔,你才耍贱,你全家都耍贱!
“什么事儿?”门口的士兵问道。
“报告,发现有红军士兵向这边移动,是否报告指挥部?”方诚钺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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