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想吃回头草[娱乐圈] 完结+番外 (甄子姐姐)
义卖会散了场,奚瑾被人群拥着出门踏上红毯,无数的镜头从暗处伸了出来,捕捉着到场的每个身影,活在镜头底下的人,习惯在夜色里寻一丝静谧,也习惯在镜头前戴起面具。
曲默走在后头,穿上西装,低头整理领口和表带。
一波人涌了上去,想要问些什么,只一瞬,就被曲默近身的保镖拦在了圈子外围。
曲默抬起眼皮一眼就看到了夹在人群中的奚瑾,就算她被丢进人群里,曲默也总能一眼看到她,一如当初。
收回视线,把手揣进兜里,身侧的保镖替他辟出了个道,曲默迈开大长腿快步走向正前方,很快便越过了奚瑾,两人擦肩而过,谁都没再看对方一眼。
各自上了车,车子在人群中寻了个道,慢悠悠开了出去。
曲默抬手把衬衫纽扣解开一颗,松了松领口,指尖带起西装外套上的一根长发,乌黑微卷,散着芬芳的女人香。
他垂眼看指尖缠着的发丝,愣了愣,看向窗外,路边公交站台的玻璃框里嵌着奚瑾的巨幅海报,玻璃反光,明晃晃的一闪而过。
车内有些闷,他按了下车窗按钮,将窗户开了道缝,风从缝隙里钻了进来,指尖的发丝瞬间被吹落到脚边。
到家的时候夜已深,曲默掏了手机给奚瑾发了条微.信:“到家了吗?”
那头没回,估计是没在看手机,把手机放到茶几上。
曲默活动了一下手腕,左臂还有些疼,上镜吊着胳膊担心又会引来外界不必要的揣测,所以索性直接把绷带拆了。
脱了外套扔沙发上,把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放在手机边。挠了一下头发,神经彻底放松下来,一边解衬衫纽扣一边懒洋洋往浴室走,忽地听见楼道有脚步声。
曲默脚步顿了一下,重新把纽扣扣上,转身快步走到门口,拉了门把将门打开,探头往隔壁看。
季铎站在奚瑾的门前,正欲抬手敲门,听见曲默这头的动静,扭头看他。
“哥……”季铎有些窘迫的拉了拉袖子,盖住手背上被抓伤的血印和手腕上的淤痕,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哥,你还没睡呢?”
他的左半边脸浮肿成一个小山包,脸型看起来古怪极了。嘴角渗着血,头发像是被人撕扯过,杂乱不堪。淡蓝色的衬衫崩了两颗扣子,裤腿上沾了不少尘土,显然自己还没察觉。
此时还在强装镇定朝曲默笑着,看着更是可怜。
曲默眉心皱起,问:“发生什么事了?”
第29章
季铎没吭声, 有些局促的低垂着头, 手搅着下衣摆。
“进来。”
曲默朝他勾了勾手, 松开门把手将门敞开了些,扭头往厨房去,从冰箱里拿了两罐果汁出来放到茶几上。
转而松松垮垮的瘫进沙发里, 回头看迈进门的季铎:“把门关上。”
季铎关了门, 在玄关处看了看,正伸手取门口的鞋套, 曲默有些不耐烦的松了松衬衫领口:“不用那么麻烦, 过来坐。”
季铎犹豫了一下, 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 走到曲默侧面的沙发处正要坐下,瞥见自己裤腿上的尘土, 扬手要拍, 见室内洁净,偷偷看了曲默一眼。
“坐。”曲默抬了抬眼皮,把茶几上的果汁推过去一罐:“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季铎往垃圾桶处走了几步,将裤腿上的尘土拍净, 才折回来坐下。
曲默突然意识到季铎其实很敏感, 与平日里见着的傻乎乎大剌剌的样子不太一样。
“摔了一跤。”见曲默皱了眉, 季铎又强调着:“哥,我真的没什么事,这都是摔的。”
似乎是怕他不信。
曲默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起身走去房间,不多时手上提了盒药箱走了出来,往茶几上一丢:“自己上药。”
季铎伸手把药箱拉过去,道了声:“谢谢。”
曲默坐回沙发上,交握着手看他。
季铎开了药箱翻找出消毒.药水和棉签,把左边袖子小心拉开,胳膊上新伤旧伤交叠着,结了痂的,流着血的,青紫的淤痕像爬山虎一样交扭纵横,顺着胳膊往上攀。
曲默心里猛的磕了一下,神色微变,半掩着唇轻咳了一声,把视线移开。
这样的伤痕他曾见过,在奚瑾的臂弯上、脖子里、腿上,甚至是脸上、额间……触目惊心。
那时的她再热的天也都穿着长袖长裤,最初以为是她家风严,无意中得知了内情,才知道她是为了遮掩身上可怖的伤口。
他知道是谁干的,攥紧里拳头抬了下眼皮,问季铎:“学不会还手吗?”
季铎拿着棉签的手滞了一下,看向曲默的目光有些困惑,转而笑了笑:“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曲默目光锐利,不怒自威,盯的季铎浑身扎了刺一般难受,低头避开这股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没接话。
“为什么不反抗?”
他在追问,语带责备,像是在对一个无知的孩童训话。
“哥,你不会懂的。”
季铎没敢看他,手里捏了一根沾着消毒.药水的棉签,涂到渗血的伤口,呲了一声。
曲默从茶几抽屉里摸了盒口香糖出来,抽了一根,剥开包装纸塞进嘴里,紧致的下颚线起起伏伏着。
“你们都不说,我怎么可能会懂?”
季铎看了他一眼,他正垂着眼把玩手里的口香糖包装纸,绵密的睫毛遮出一片阴影。
“我们……是指我和我姐吗?”
曲默没答,算是默认。
季铎把手里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将袖子拉了下来,重新看向曲默,反问他:“哥,你看过驯兽表演吗?”
曲默抬眼看他,不置可否。
“一只从小被关在笼子里驯养的狮子,某一天主人替它打开了牢笼,即使它已经强大到足够有能力自卫,甚至可以主动攻击伤害过它的人,却会因为一根小小的棍子心生畏惧,继而不断服从,是不是很可笑?”
季铎讪笑了一声:“总归是有原因的,至于对方手里拿着的那根棍子代表着什么,除了那只被困住的狮子,牢笼外的人怎么可能会理解呢?”
“你们说了类似的话……”
曲默手里的包装纸被撕的细碎,捏紧了揉作一团,手一抬,稳稳投进垃圾桶。
“你找你姐,是为了避难?”
“除了我姐这里,我也没地方可以去。”
“别让她知道,事情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决。”曲默站起身,去房间随手拿了一套崭新的睡衣和换洗的衣物走了出来,扔到季铎怀里:“你暂时先住我……”
他顿了顿:“隔壁。”
见季铎有些迷茫,解释道:“另一间也是我的房子,或者楼上楼下,你随便挑一间,我不习惯有陌生人住家里”
季铎把手里的衣服收拢,抱怀里:“哥,你为什么对我姐那么好?”
“记得你问过我的一个问题吗?”
“什么?”
“那个曾经弄哭你姐的混蛋。”曲默站在他对面,目光笔直的看着他:“是我。”
季铎迎上他的目光,竟是出奇的平静。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装傻,只是因为不忍揭奚瑾的伤疤。
那个落了半壁红霞的傍晚,院子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见了。
事发的那天他独自折回家中取钱包,站在院门外,看到曲默提着那根季林辉专门用来“教育”他们姐弟俩的棍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脚边的季林辉。
季林辉跟只落魄的流浪狗似的趴在他脚边求饶、哀嚎、赌咒……季铎积聚在心底的恨意在那一瞬间终于找到了缺口。
曲默瘦长的影子卷进残阳里,季铎望着他的影子,是感激、是如释重负、是隐忍许久的畅快。
季铎见过奚瑾抱着驱鼠剂入睡,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奚瑾坚持一个人去医院的那天,季铎被怒火烧红了眼,奔去厨房捞了把菜刀要和季林辉来个了断,可陈娟跪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死命拦着他,他还没能迈出屋子半步,就被陈娟的眼泪硬生生拽了回去。
他们不是不会还手。
驯兽师手里的那根棍子,是他们自己的生身母亲骨子里固有的劣根。
以弱卖惨,以卖惨博同情,逼着他们不断的屈从、妥协。
他无力抵抗,奚瑾也一样。
那根棍子,令他们自囚于可悲的命运。
曲默的出现,像是黎明前夕无垠深海上骤然出现的灯塔,是他解救了他们姐弟的人生。
如果不是曲默,他的姐姐也许会跟那个人渣同归于尽,也许是他快姐姐一步,杀了那个所谓的父亲,然后锒铛入狱。
曲默或许自己都不知道,他对于他们姐弟俩的意义是什么。
季铎默了默,缓缓出声:“那她一定很爱你。”
曲默黝黑的眸子起了丝波澜,拨了下头发扭头往浴室走:“走的时候替我把门关好,隔壁那间的密码是916211,其他两间一样。”
“哥……”
曲默背对着他,边走边甩了甩手:“免了那些俗套,我不是为了让你道谢才管这种闲事的。”
“别再弄哭我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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