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早就听了瓦斯卡叫她‘简’,她也并没有否认这个称呼,对她来说,现在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呢,你的家里已经准备好赎你出去了吗?”
瓦斯卡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涩意和尴尬,“大概…有些困难。我父亲因为生病住院,其他人对我们虎视眈眈,都想要抢走我们的生意。家里生意一落千丈,我父亲需要治疗,无奈之下,我才冒着危险走这一趟。可是…可是没想到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想…我想不需要等多久,毫无运用的我就会被残忍的海盗们杀了。”
苏锦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许,眸光闪了闪,“你就没想过要逃?”
“太困难了!除非海盗们狂欢而疏于防范。况且我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往哪里跑都不知道,就算逃离了这里,没准下一秒就跑到了海盗的老巢自投罗网!”
瓦斯卡脸上充满了丧气。
二人都沉默下来,大有一种走投无路的无奈。
忽然,苏锦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音,就像是老鼠在刨洞一样。
“别害怕!应该是负鼠。”瓦斯卡却习以为常地安抚地对她点点头,“这两天天天都有这个声音,我真是怕负鼠在我睡觉的时候吃掉我的耳朵。你见过大负鼠吗?我在庄园的草地上见过,非常的大……”
瓦斯卡滔滔不绝的说着,而苏锦看似听着他的话并做出点头的回应。可是暗地里却是在仔细地听着那声响,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什么。
一阵声音过去后,她眼底深处瞬间闪过一抹晶亮。
她不动声色地忍痛动了动身子,靠近背后的木墙,手指抽出腰带上一块小木刀,小动作地在木墙的边缘轻轻地敲击着。
因为瓦斯卡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完全遮掩住了她小动作的声音。
“……真的,我好想再去一次苏菲姑妈家的庄园啊!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机会再看一眼成群结队的绵羊和我的老朋友金耳。”说的口干舌燥的瓦斯卡终于把这个话题说完了。
颇有些安静的房间里,就这样清晰地听到隔壁房间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和海盗们邪恶的嬉笑。
苏锦更是看到有两人拖着那个女人从他们的房间前面走过,黑色的靴子上满是还没有彻底干涸的血迹。
“这群牲畜不如的东西!”瓦斯卡一拳砸在地面上,他自然知道那个女人即将面对的定然是无止境的羞辱。
“那是你的船只上的女眷?”苏锦低声问道。
瓦斯卡摇摇头,“我的船上只有十五名水手,三名舵手,还有十三名护卫,并没有女人。不过现在我无比庆幸没有带女人。”
“也就是说,这两个房间里,有可能有你的属下?”苏锦继续问道。
“…应该。”瓦斯卡并不确定,他并不想激怒海盗,也没有大声呼喊还是怎样,而隔壁两个房间里时不时都会传来海盗怒骂和拳打脚踢的声音,惨叫叠加在一起,他也分辨不出来什么。
苏锦问完这些后,便不再多言,更是有些疲惫地找了一块相对干燥一点的草上趴了下来,看起来是听天由命似的闭目养神。
瓦斯卡知道苏锦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也只当她是疲惫不堪,用安静的方式掩盖自己内心当中的惊恐。
当然,他已经是很佩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女,能在这种情况下临危不乱,更是没有声嘶力竭的崩溃嚎叫甚至流泪,更何况她身上时带伤的。
其实,他并不知道,苏锦安分下来,是对他的不信任。
第三百九十七章 困境(下)
苏锦本来就不是一个轻易听信他人的人,瓦斯卡待她礼貌友善,可是在无法判断对方是否是好人的情况下,她必须拿出自己的判断力。
她今天刚刚醒过来,对这里的认知都来自于瓦斯卡,缺乏自己的判断,所以,她只能静观其变。
因为身体原因,苏锦头昏脑胀,身体因为缺水而出现了一些不适反应。在恍恍惚惚之中,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过去。
房间的门被人暴力的踢开,苏锦的双眼倏的一下睁开,眼底泛着清明的寒光,却是没有轻举妄动。
瓦斯卡下意识地把身体微微遮住苏锦,对进来的两个凶神恶煞的海盗点点头,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然而来人并不领情,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直接一脚把他踢开,上前就向苏锦的后背抓过去,丝毫不避开她身上的伤口。
“小心!”瓦斯卡被另一人提住领子,动弹不得。
苏锦暗骂一声,用力滑动了一下身子,躲开那一抓,而后也不顾身后的疼,起身双眼警惕阴冷地看向海盗。
她的动作显然让海盗们很不满,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的胡刀,嘴里说着一口口音浓郁的英语,“婊.子!找死!”
苏锦梗着脖子,手里握着尖锐的木刺,只等对方对她不利,她就会鱼死网破!
她知道,她面对的是惨无人性的海盗,任何示弱都没有用,就算是阴谋诡计也难以成功。
到了这时,她脸上的狠戾尽数退去,只剩下了隐含着风暴的平静和淡漠。
被苏锦这么看着,竟然让那络腮胡海盗心下一怵,忽然想到了抓这个女人时,这个女人出手的凶狠和那刚毅血腥的双眼。
做海盗这么多年,他们抓过很多人,也有非常厉害的角色。
可是却鲜少有像这个女人一样,明明体力和身手都不是那般出色,可是她就像是灵魂里有着坚韧不拔的倔强一样。一头绵羊硬是迸发出狼一样的凶悍。
无论什么人,都会对不要命的人心存敬畏,而苏锦的表现为自己赢得了喘息之地。
“既然你醒了,就给我乖乖地把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们!”络腮胡海盗依旧挥舞着手中的胡刀,可是却没有真的对苏锦下手。
背后伤口撕裂的血液打湿了苏锦的衣服,她面色虽然变得更加苍白,可是表情上没有任何波动,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报出一串数字,“这是我哥哥的电话,你管他要赎金就行。”
“哼!但愿你不要耍花招,毕竟你现在是我们的人质,我们随时都能杀了你!”络腮胡给另一个海盗打了一个眼色。
那个海盗松开满脸担忧的瓦斯卡,从腰间挂着的布袋里掏出两个巴掌大,硬邦邦的面包,和一个玻璃瓶的饮用水,“这是你们的食物,可不要让他们变成你们最后的晚餐!”阴涔涔地视线在苏锦和瓦斯卡身上刮了一下,两个海盗这才离开了小屋。
瓦斯卡这才松了一口气,捧着食物走向苏锦,“快吃点东西吧!没事了!”
没事了?事情更大了。
苏锦心里逐渐沉了下去。
如果海盗们详细地问了她的信息,她才会觉得正常。可是对方只问了她一个简单不知真假的电话号码,就破有一种敷衍或者是稳住她的意思。
对海盗们来说,俘虏们只有两个类别:有用和没用。
对于有用的,他们会非要严苛的询问细枝末节的东西,毕竟要保证可以得到相当安全与丰厚的赎金。
而没用的,他们就不会过多研究,利用过后就面临着被杀的局面。
海盗们究竟查到了什么,或者是准备做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说她哪里露出了马脚?
种种疑团蒙在她的心头。
不过,她知道无论面对什么阴谋诡计,都需要足够的精力和体力。
她接过面包,一点一点地吃着,因为两个人喝一瓶水,瓦斯卡比较绅士的让她先喝。
这个瓦斯卡或许是一个比较心大的,一入了夜,就找了一个离她比较远的地方,蜷缩地睡了。
苏锦依旧伏在干草上,明亮的双眼在黑夜中没有半分睡意。
她听着瓦斯卡的呼吸声,听到他的呼吸节奏变得有节奏规律的时候,这才动作很细微地从胸衣的边缘掏出一个纽扣大的电子元件,而后又用腰带上的木刀划开右脚的鞋底,一个小电池就掉了出来。
苏锦把这两个东西迅速地安装在一起,瞬间,一道红色的光就从这个装置上一闪而过,而后她便把这东西扔到了草堆里,失去了踪迹。
做完这一切后,她也闭上了眼睛,休养生息。
又是新的一天,朝阳从窗户里倾洒进来,驱散了一夜海风的冰寒。
这已经是苏锦被囚禁的第六天。
是的,过去的几天竟然无比风平浪静,每天海盗们除了会送过来两次面包和少量的淡水,就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
不过,幸亏瓦斯卡向海盗们央求来了少量的止血药,否则苏锦真容易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
正因如此,苏锦和瓦斯卡二人相处的愈加和谐,苏锦对他已经没有了刚开始过分的警惕和提防。
瓦斯卡这人的心态非常好,虽然有些胆小和话唠,但在这种环境下,也为苏锦提供了不少驱赶枯燥的乐趣。
“早上好!”瓦斯卡对苏锦侧头笑笑,虽然一身是没有清洁的狼狈和杂乱,可是他依旧能笑得真挚,就像是不在乎这一身的污垢和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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