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用胖乎乎的小手把糖纸剥开,捏起糖块放进了嘴里,然后看着小男孩,“要是再有一块,我就原谅你了呢。”
小男孩:“……”
有点囧,因为他好像就一颗糖,妈妈说糖吃多了长虫子,所以就给他准备了一颗。
掏了半天也没变出来,想了想,然后把他妈妈教育他的话对余音说了:“妈妈说糖吃多了会长虫,一次只能吃一颗。”
余音:“可是,我可以留着下次吃呀!”
小男孩:“……”绞尽脑汁的默了半晌,“那等你下次想吃了我再给你好不好。”
“好,”余音脆生生的回。
没多一会儿,两个小孩手拉着手一起去玩积木了,南宫沉静静的看着两个人互动,心里竟然有些动容。
然后一转头,看见陶夭夭就站在围栏外边,灯光下,女人的脸色秀美,一如他记忆里的样子。
暗暗的吸了一口气,他必须得尽快想出办法才行。
果然有个男人自己会省心不少,陶夭夭一直看着南宫沉处理两个孩子的小摩擦,本来让她有些厌倦的男人,此刻竟然觉得心里像有股热流划过,暖暖的,柔柔的。
不由得想到,如果他不是跟顾司莹牵扯不断,两个人重新开始……
似乎也可以接受。
时间真的是治愈一切伤口的良药,五年前离婚,陶夭夭恨南宫沉恨得要死,尤其是嫁给余额之后,险些忘了南宫沉这个人。
两年前两个人再次发生分歧,就这样不远不近的相处着,时至今日那些不甘,不解,不如意,怨恨,恼怒,竟然也慢慢的变得云淡风轻了。
只是心里的疙瘩怎么都解不开,只怕一时半刻是消弭不尽了。
而那个疙瘩就是顾司莹。
南宫沉不承认跟顾司莹发生过关系,可是她明明记得白牧琛问他跟几个人发生过关系时,他的回答是两个。
呵,还在骗她!
第二天陶夭夭下班的时候正好赶上了下雨,她现在的交通工具还是地铁,计划着年底的时候买辆小车,这样她就可以不用挤地铁了。
雨水很大,陶夭夭站在办公楼前边的遮雨亭里,瓢泼大雨哗哗的打着亭子上边噼里啪啦的响。
空气有些凉,她不由自主的往后瑟缩了一下身子。
这个样子,她是没法步行赶去地铁口了。
只能打辆车了,陶夭夭往马路上挥舞了几次胳膊,想拦住一辆出租。
可惜这个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又是大雨天,打车的人太多,她根本就挤不上。
就这样站了十多分钟,正在她冷的抱着胳膊想要放弃的时候,面前停了一辆轿车。
陶夭夭刚要腹诽谁这么没眼色,没想到车窗落下,看见的竟然是同事坐在里面。
“阿金?”
阿金冒着大雨下了车,打开副驾驶的门,“小陶,我送你回去。”
陶夭夭不好意思,“不用了吧……”
阿金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你再不上车,我都湿透了。”
陶夭夭看了一眼大雨磅礴的天空,稍一犹豫赶紧上了车。
阿金关上车门,这才跑去驾驶座。
南宫沉不过被多堵了一会儿,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陶夭夭上了前边的一辆车,只能看着车屁\\.股使劲的拍打了一下方向盘。
没想到马上就奔三的陶夭夭身后的苍蝇还挺多,南宫沉默默地骂了几句,那男人眼睛是有多大近视,连陶夭夭都能看中。
骂归骂,气不顺归气不顺,南宫沉还是紧紧的跟上了前边的那辆车。
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让那个男人登堂入室。
必须给他们扼杀在摇篮里。
陶夭夭引路,阿金把车子停在陶夭夭的小区门口,这会大雨已经转成了毛毛雨,很快就要停的样子。
陶夭夭看着阿金,心里有些歉意,刚才路上有一块积水太深,阿金险些把车子扔在水里。
她虽然没有车,也知道车子被水淹了是多大的事。
犹豫了一下,“阿金,上楼坐会吧,你的衣服还湿着,我给你熬点姜汤,别感冒了。”
那会雨大,阿金就下来开个车门,衣服就全被淋湿了。
阿金犹豫了一下,目光在陶夭夭脸上逡巡了几遍,忽然就红了脸,有些羞赧的低头点了下,“那好吧。”
陶夭夭和阿金并肩进了小区。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陶夭夭知道阿金对她有点意思,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两个人的关系。
而阿金纯粹是因为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开心。
就这样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一路走着。
忽然身上一凉,一大片积水像被掀起的浪花一样向两个人扑过来,冷水冲入口鼻,陶夭夭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得捂住了嘴。
而阿金倒是反应的快,在积水扑过来的时候已经跳开了。
所以倒霉的只有陶夭夭一个。
她反应过来,向着始作俑者看过去,原来是有人故意加大开车速度从她旁冲过去,以至于掀起了积水。
这个时候阿金也反应过来了,跑到陶夭夭身边,一脸歉意的看着她:“小陶,你没事吧?”
陶夭夭撩了撩头上的水珠,然后摇了摇头,“没事。”
目光落在始作俑者的车上,已经停在了花池子旁。
这么没有眼色又随便停车的人,陶夭夭呵笑出声,只有南宫沉那个没素质的人渣才会干这事。
果然下一秒,一条修长的大长腿从车上下来,而后上半身也探了出来,接下来就是南宫沉那张非常惹人厌的脸。
陶夭夭扭过脸,假装没看见,带着阿金继续往单元楼门口走。
结果南宫沉却抢先在门口拦住了他们。
他一手抓住陶夭夭的手腕,把她扯到跟他同水平的位置,然后一副东道主架势问阿金:“这位先生,是要来我家做客吗?”
顿了下,“我家不太方便,要不我们出去吃?”
陶夭夭蹙着眉心看着南宫沉,有些不悦,低声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南宫沉无视陶夭夭,继续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阿金。
阿金有些迷糊,他好像听人说过陶夭夭是单身,难道他听差了?
有些不确定的问南宫沉:“这位先生,您是小陶什么人?”
陶夭夭刚要说没关系,南宫沉已经抢先开了口:“我是她女儿的爸爸,你说我是她什么人?”
当然是夫妻了。
阿金这样理解,一瞬间脸皮涨得发紫,看着南宫沉低头道歉:“不好意思,对不起,我还以为小陶是单身,打扰了,我这就走。”
陶夭夭:“……”
她都没来得及解释,阿金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南宫沉得意的看着她,还挑了下眉。
陶夭夭气呼呼的甩开他的大手,言语有些讽刺的意味,“你这样有意思吗?”
南宫沉追上已经往楼上走的陶夭夭:“怎么没意思了,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也不让你跟别人在一起,你只能考虑我。”
顿了一下,“我也没瞎说,我本来也是音音的爸爸。”
陶夭夭对于南宫沉这种不要脸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么多年,她态度不坚决的时候,他就明目张胆的提复婚的事,态度坚决了,他就拐弯抹角的提。
以至于现在,陶夭夭已经习惯了视而不见,心情平静如水。
南宫沉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到小区门口的陶夭夭的同事,默默地咬了咬牙。
当天晚上南宫沉厚着脸皮在陶夭夭那混了一顿饭,然后人就被赶出来了。
这么下去不行啊,南宫沉坐进车里想,明显的感觉到了陶夭夭越来越抵触他。
虽然不会避而不见,可隔着心呢。
不说今天的下雨天,他连接她的资格都没有。
前一段时间,有一次陶夭夭发高烧,家里只有个孩子,她就咬牙硬\\.挺着。
结果人都昏迷了。
还是余音看出妈妈有问题给余额打了个电话。
余音又害怕又紧张,电话里还说不明白,只是不停地重复,“妈妈不动了,妈妈不动了。”
好在余额还不算太笨,急忙赶了过去把陶夭夭送去了医院。
南宫沉是事后知道的,又气又自责,质问陶夭夭为什么不舒服了不跟他说?
陶夭夭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我没有麻烦别的女人的男人的爱好。”
那一眼冷的南宫沉事后一回忆起来就觉得全身发抖。
南宫沉在车里坐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最后决定去找顾司莹,这件事拖了这么多年,也该彻底解决了。
顾司莹听完南宫沉不是恳求的恳求,淡淡的笑了笑,反问他:“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
南宫沉无语的看着顾司莹,第一次放下自己的骄傲,语态卑微的说道:“司莹,我不是他,求你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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