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电话,果然拨了出去,很快接通,跟那边人没说几句,就训斥起来,样子做的很真,装的很不知情,章舜易没有可以揭穿,只是淡然一笑,静静听他打完整个电话。
“麻烦了,章氏这次,得罪了谁不知道,怎么得罪的也不知道,可是,既然是敢惹我们的人,我们也不能让她空手而返,总得给她个教训才是。”
“章哥说得对,这种人是应该给个警告。”
其他人无一不同意,攻人之主,先攻齐心,果然好用。
章舜易就像舌战群儒的门客,几句话就让他们坐不住,沉不下气,帮助接受的多了,便有些忘乎所以,不愿付出,这是人的本性,不间断的索取,自私的霸占,却不想回报一分一毫,天底下没这样的好事。
晚上,章学程一回福山道,陈淼便赶紧跑了过去,没有平日里的半点仪态,拉着他左看右看,好像少了哪块肉,让她精神高度紧张。
“没事,妈,一会儿开电视,看新闻。”
他换了鞋子,又跑去卧室准备去洗澡换衣服,许多天没有好好休息,如今竟是浑身疲惫不堪。
因为这件事,很多部门便临时起意,对章氏在a市的各个工程加大检查力度,索要各种证明材料,加上一些无关紧要的规划许可,饶是章氏里头公关人才厉害,也经不三番五次上门找茬。
章学程自然不需要亲自去应付这些小喽啰,只是上头的关系还是要打点好,虽说费了些周折,总算圆满。
加上章学容那边传来好消息,左思右想,觉得没什么能做的了,就安心回了家,准备修整一两天。
他休息起来,顺便也给bella放了假,和lisa轮休,都是有老公有男朋友的人,要不是这段时间紧张,姜山早就冲进公司找他算账了。
很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在家里看见章学容,问过陈淼,才知道她这些日子搬去了章建平那里,听说老爷子最近爱找事,孙姐应付不了。
媒体舆论的片刻倾倒,让章氏暂时远离了风口,成为受害者。
一开始爆出来的咖啡馆视频,耿思琪脸都没有打马赛克,顿时让耿家成为众矢之的,各种猜测扑面而来,随之就是官方辟谣,然后更加严重的是,警方涉入其中,带走了耿思琪等人去做笔录。
耿家生意接连收到重创,主业外贸很多条款也限制了他们的自由性。
当初一同聚众闹事的几个村民,也被带走问话,其中细节,不得而知,只是几天后,章氏股价重新恢复,许久未露面的老板,还是继续潜伏,不同的是,之前是奔走不暇,现在是偃旗息鼓,重新修整。
章学程在家里吃过晚饭,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开车去了军属大院,章建平那里。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停车的时候,抬头看见窗户里的人影,身姿曼妙,手里似乎拿了东西,发髻的形状可见,她走来走去,就像穿了高跟鞋,一步一步从他心尖上跑过一般,咚咚作响。
章建平半靠着那沙发,半眯着眼睛,听她读了好久的军事新闻,终于没能扛住,在沙发上打起呼噜来。
人上了年纪,爱闹,爱折腾,还爱打呼噜。
这几天章建平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总是跟孙姐闹脾气,孙姐没办法,打电话给福山道,找了章学容过来。
这才好不容易稳住这个顽皮的小老头,天天读报,浇花,下棋,她也是不厌其烦。
章学容把他脖子上挂着的老花镜轻轻摘了下来,又把毛毯盖在他膝盖上,调平了座椅,刚一回头,却见那人双臂环抱,一腿打弯,一腿略微向前,靠在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
给章建平把房里的灯关上,又开了一盏小夜灯,他们两人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进了章学容的屋子。
章学程抱住她的脑袋轻轻亲了一口,随后将她摁在床上,一腿横在膝上,一手搭在脖颈处,看似懒洋洋,实则心里早就打了什么歪主意。
“哥,你都臭了。”
章学容扇扇鼻子,他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本来想洗澡的,可是为了早点见她,只在家里匆匆扒了两口饭,就出门了,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章学程自己低头闻了闻,眉头一皱,却又赖皮道,“容容可爱吃榴莲?就把我当做榴莲可好,闻着臭,吃起来香,要不然你试试,保准停不下嘴。”
他这话说的轻浮,章学容半张脸连同耳根子都红了起来,伸手无力的一推搡,“哥,你真像是无赖。”
章学程笑笑,低头啃了一下她的嘴巴,索性无赖到底,“君子做了三十年,如今总算可以做小人了,可是,这小人我当的开心,你说,这是不是因祸得福。”
刚说完话,他便往下挪了挪,就着那好看的锁骨吻下去,细密温柔,吐气如兰,章学容没好意思说,果然就像榴莲,闻起来臭,吃起来还蛮香的。
他那双手一如既往地修长白皙,灵活婉转,一路游移,走哪便把火烧到哪里,果真应了那句话,外头真君子,屋里实小人。
章学容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撩拨,三两下便丢盔弃甲,溃不成兵了,只剩下哀叹喘气的力气,却是再也不能跟他过口舌之瘾,到最后,更是可怜到只剩下哀求。
这人,简直,真真是太表里不一了。
她昏睡过去,躺在软绵绵的枕头上,就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一样,梦里的那个人,牵着她的手,从遥远的房子里走了出来,经过一个小小的墓碑,上面刻了一个人的名字,另外两个人在旁边哭。
他拉着她,她跟着他,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一处梧桐树下,两个人忽然都换了衣裳,她一身白纱长裙,他如明玉璀璨,西装在身,她挽着他的手臂,伴着好听的乐曲,缓缓走向礼堂。
可是,还没走进去,便被一阵痒痒弄醒,她的鼻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软软麻麻,她伸手去拍打,冷不防被那人捉了指头,睁开眼,那双眼睛煞有精力的看着她。
随后便又是一阵和风细雨,直叫她连连喊痛,那人方才罢手。
“容容,我年纪大了,总得珍惜还能行的日子,要不然以后怎么对的起你?”
这名头,找的也太牵强了些,可还能让她说什么,左右不过受着罢了。
大半夜的,他偏偏不让她睡觉,又折腾起来换了衣服,说是晚上有焰火晚会,专门消暑的,非要拉她去看看。
之前听王晓冰说过当年在日本看过的烟火,听描述十分壮观,样式多,花样杂,还总能出其不意,专门在情人节的时候放。
可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节气,也没有谁的生日,却偏偏搞什么焰火晚会,而且,他也没说,是在郊外啊。
两人光开车就花了一个半小时,到那的时候,就看了五分钟的焰火表演,然后天空就慢慢黑了下去。
章学容站在那里,身上穿的单薄,虽说是夏天,可是夜深露重,还是有些凉的,何况是在渺无人烟的郊外,地上扎了很多帐篷,多数是来凑热闹的小情侣,他们站在车前,随处可见的是帐篷里透过灯光隐隐约约却又清晰可见的接吻影子。
“哥,你大半夜拉我过来,就是看别人秀恩爱的。”章学容摆摆手,刚要准备上车,腰却被那人猛地揽进怀里,接着就是后背抵在车头,上身被软软放平到上面,这么有节奏有技术的接吻,叫章学容有些应接不暇,她的手不知道是抵在前胸好,还是环在颈项好一些,最后还是上面的人发了话。
“容容,抱住我。”
她才小心翼翼环住那精瘦的腰身,触手可及的,是那健壮而有力的肌肉,明明看脸是个暖男,温和可亲,可是这一身肌肉却叫她摸得有些云里雾里。
然后她被抱着上了车,在后排外面本就黑,他开的是辆suv,后面很宽敞,只是腰被安全带的卡扣硌了一下,看她皱眉,章学程连忙把手垫在那里,在她耳畔吹了口气,轻声说道。
“不是来看他们秀恩爱的,是来秀一把恩爱,给他们看的。”
说着,一手扯下遮挡,温柔磨蹭,三两下便让那人面红耳赤,不能言语。
这样的空间,这样的情形,章学程接着说道,“容容,那年,本来想带你滑冰的,可惜,不过也好,那一次,在车上,也是让我一直难以忘怀的,容容,你怎么这么好,让我看到别人一点点的好,只能看你自己,这样的情话,没想到有一天会从我嘴里说出来,呵呵,还真是有些肉麻。”
他俯下身子,又蹭蹭她的脖子,像一只寻求主人关注的小猫,绵软可爱,章学容伸出手摸着他的脑袋,那人却冷不丁往下一挪,瞬间含住那樱桃似的甜蜜,轻轻一嘬,那人便忍不住哀嚎起来。
“哥,你停一下。”
可她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男人,哪里还顾得上你在说什么,在他耳朵里,说什么,他都只会一个回答,好,好,好,我听你的。
然后,不管不顾,继续为所欲为。
就如章学程一般,他迷蒙着一双眼睛,像童话故事里的主人翁一样,俊秀帅气,忽而抬头,忽而又俯身下去,那味道让他欲罢不能,只好一直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