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陆烟的手指,轻舔了一下薄薄的嘴唇,如果是男女的恩怨,那是不是于渺是陆光明的情人,儿子爱上了情人,所以……可是于渺跟陆玉溪在一起前是沈嘉南的女朋友,她要是真和陆光明在一起是不会跟沈嘉南在一起,就像她现在,她不会跟沈嘉南在一起的同时和陆玉溪在一起。
那就只剩家庭恩怨,是什么样的恩怨让陆光明打了捧在手心的儿子?程川的手指下意识的一紧,上一辈的恩怨,陆光明这人对外口碑很好,就算是做生意的竞争对手矛盾,也不至于让后辈掺和进来。
感情恩怨,最为合理,如果是感情,那么于渺…
他不敢深想,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陆玉溪和于渺很可能是亲属关系。
程川倒吸了一口气,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因为陆玉溪的任性妄为,可是陆光明是为了保护他。
别人不知道于渺的心,以为她与陆玉溪是互相喜欢,只是一般的早恋问题,可是他知道于渺的心不在陆玉溪身上,正因为知道,所以感觉到了这背后的可怕。
“疼。”陆烟的声小小的。
程川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入神,手指没有注意力度,他抓着她的手,放在掌心揉了揉,抬眸看到她柔和的侧脸,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陆烟怎么去承受这样的结果?她怎么能承受那样沉重的现实?怎么承受幸福美满的家庭不过是一堆泡影?怎么承受她的父亲背弃她的母亲?
“程川,你干嘛这样看我?”她声音轻轻的。
程川伸手穿过她的长发,手掌心抵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搂在了怀里,亲吻她的额头,湿热的嘴唇在她额头上亲亲摩挲。
陆烟推了他一下:“妈妈在家的呀。”
他松开了她,将她压在自己怀里,故作轻松:“阿姨早就认可我了。”
陆烟…
“那也不能…”陆烟说话之际,脸色微微红,那也不能在家里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程川义正言辞的说:“能的。”
她便没了话说,程川亲吻着她的脸颊,十几天不见,本来觉得很短,在看到她的时候又觉得很长,长到她在面前也会觉得思念,程川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和含水的眸子:“陆烟,想不想私奔?”
陆烟瞪大了眼睛,看着此刻玩世不恭的程川,陆玉溪私奔被爸爸抓到打了一顿还关起来了,那她呢?
她看着他这潇洒模样,小声说:“会被爸爸打死的。”
程川看着她这纯真的模样,要是她知道了背后那等不干净的事…他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但愿是他想太多了。
他想留住她的美好与单纯。
“程川,你是不是最近很累?”她拉着他的手。
“还好。”他敛了眸子,“陆烟,有一天我带你私奔,你愿意跟我走么?”
他还揪着“私奔”二字,陆烟歪着头,冬日的阳光从飘窗落进来,照的屋子里一片敞亮,能看见他脸上浅浅的绒毛,她讷讷说:“为什么要私奔?”
“刺激。”他嘴角勾了勾。
陆烟脸蹭的红了,听到程川说:“愿意么?。”
她点头,又摇头:“不敢。”说的老老实实。
“胆小鬼。”他嘲笑她。
“哥哥就是前车之鉴。”陆烟噘着嘴,不服气。
程川捏着她的嘴巴:“想不想你爸爸放你哥出来?”
她被捏了嘴巴,哼哼唧唧,点头。
他说:“那你得答应跟我私奔。”
阳光落在她红透了的脸颊上,好看的新月眉弯了弯,她“嗯嗯”点头,他俯身,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我跟你哥说句话。”
他站起身,陆烟跟过去,程川回头,俯视着她的头顶:“乖乖待在房间。”
她拉了拉他的衣角:“那是我哥。”
程川帮她带上门:“男人的谈话,你个小屁孩听什么。”
他迈开腿,走到了陆玉溪的房门口,他敲了敲门,沉着声,陆玉溪连陆烟都不搭理何况是程川,她听见程川说话,不知道程川说了什么,没一会听到两个人的窸窸窣窣交谈,陆烟趴在门板上,想听什么,却只能听见俩人压着声音说话,具体什么她没听清。
她听的仔细,一会,程川回来,就见她慌张退后,他说:“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好奇心这么重?”
陆烟撇了撇嘴:“谁,谁偷听了?”
他捏着她的脸,反手关上了门,把她压在门后的白色墙上,弯腰盯着她闪躲的眼神,声音轻柔:“除了你,还有谁?”
陆烟手指揪在一起:“我,我没听清。”
他又往前逼迫了一步,她抵着墙壁:“真,真的。”
“我知道。”他浅浅笑。
窗外阳光肆意的在飘窗上跳动,毛绒的玩偶似乎在偷窥着他俩,程川压着她在门后,陆烟微微喘息,他的手,慢慢撩.拨着她的情绪,许久未曾与她如此亲密,甚是想念。
这份想念因为心疼变得越加肆意,到最后嘴唇肿了,脖子上点点草莓,连内.衣也凌乱不堪,不似男女之事,却又更甚。
陆烟水蒙蒙的眼睛只记得那天阳光很好,玩偶很调皮,他说:“我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第39章 除夕
那天程川不知道和陆玉溪说了什么, 只知道晚上陆光明回来的时候,陆玉溪服软认错了, 这几天谁劝都没用,偏偏程川劝了之后写了整整两千字的深刻检讨,密密麻麻的写了两张纸, 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于渺有来往,再也不任性而为, 陆光明本也不想这么对孩子,看他乖乖认错, 便以为陆玉溪是屈服在他的威严下,既然知道错了, 那也就不跟他一般计较。
晚上陆烟偷偷问程川到底跟陆玉溪说了什么, 能让他哥这次这么听话,程川只说了句:“男人的秘密。”
一句话堵的陆烟直想把他拉黑。
陆玉溪重获自由后,整个人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 十天的禁锢把他身上的活泼和叛逆都夺走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气,陆烟和他妈以为他是假装服软, 一放出来就得出门私会, 这下反而省心了, 却也不叫人省心。
大年三十晚上, 陆烟、陆玉溪是要跟着父母去城东的爷爷奶奶家过年,江南的习俗,除夕夜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在外打工的人们中秋可以不回家,但除夕是一定要回来过年的,陆家的几个孩子都得到爷爷奶奶家过年。
陆烟和陆玉溪都穿着他妈前几天置办的新衣服,大红的行头,一派喜气洋洋的坐着车去了爷爷家,汽车在马路上行驶着,前几天下了一场雪,现在看过去,满满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路过市中心,陆烟下意识的抬头朝南大街看去,南大街最里面是105大院,幢幢别墅远远看去雪白一片,程川是不是也要拜年,应该是父母的自豪,陆烟嘟着嘴巴看着外面,过年了,她十八岁了,是大人的年纪了。
到爷爷家,她妈拎了很多的礼盒,是前几天置办的,他爸拎了几盒好酒好烟,一下车,爷爷就命令着小辈们过来帮忙提东西,陆烟看着爷爷家院子里停着的车,看样子今年也有很多人,她搓了搓脸,呵了一口气在掌心。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陆烟打开,看见是程川,新月眉弯弯,握着手机走到了院子外面的马路上。
程川:在干嘛呢?
陆烟:去爷爷家拜年了。
程川:你爷爷家在哪里?
陆烟:城东体育馆这里。
程川琢磨了一下:爷爷家是不是很多人?
陆烟朝院子里看了一眼,三五个小孩子在水泥地上玩着皮筋,她回:嗯,十几二十个,奶奶生了五个,我爸爸是老三,姑姑伯伯也都有小孩,每年过年都超多人,也超多吃的。
程川笑:那你岂不是最不起眼的
……
陆烟抿着嘴唇看着程川的话,冷不丁“哼”了一声,只见程川信息又发来了。
大姑姑握着热水到门口散步看到了陆烟,优雅的对陆烟说:“这不是烟烟吗?小丫头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呀。”
陆烟下意识的捏着手机,打下:程川,我有事,回聊。
陆烟笑眯眯的看着她大姑,大姑大她父亲10岁,五十几岁,看起来比实际要小一些。
大姑伸手握住陆烟因为发短信冷冰冰的手指:“烟烟呀,快去屋子里,外面冷着呢。”
陆烟被她大姑带到了屋里,屋里满满都是人,一桌坐着吹流弊的男人们,一桌坐着嗑瓜子的女人们,还有一小桌坐着打牌的年轻一辈,嘤嘤学语的小孩在客厅里哇哇大哭,一时间热闹极了。
“烟烟,你期末考考的怎么样呀?”小姑一边看着手机里的电视剧一边抬头看陆烟。
陆烟低着头,今年考试她考了年级第三,但是她却一点儿也不想说,毕竟这里面还有一些与她年纪相仿的,说了怕是炫耀,她妈妈走过去,笑嘻嘻:“就以前那样。”
小姑说:“我们家阿亮今年考了班上第二呢,吵着要买VR眼镜,哎,哪天等他考了第一,我还不变成穷光蛋了。”
阿亮瞥了一眼他妈,也很自豪,看着陆烟略带挑衅,其实陆烟和他没什么恩怨,只不过家长经常拿来比较,所以阿亮从小就不喜欢陆烟,小姑说:“小溪,你呢?及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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