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和秦啸见状连忙冲了上去,秦啸一把就掐住了李婶的人中,然后让安冉叫救护车。
安冉知道李婶心脏不好,也来不及和秦啸说话,从她的兜里掏出了一瓶速效救心丸,倒了几粒药在手上,然后一把塞进了李婶的嘴里。
吴学刚没想到自己老妈居然晕倒了,愣在哪里都傻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到是李海燕这个时候又假惺惺的冲上去,一把推开秦啸和安冉,扑到了李婶身上,大声喊着:“妈,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为了那点征地款咱不值得,少点就少点,咱人没事就行啊,你别想不开啊!”
安冉被她这一长串的哭嚎弄的目瞪口呆,她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这是要把李婶的晕倒算到征地办的头上了?
“你如果再不让开,你婆婆就真的要出事了。”刚刚挂上电话的秦啸在一边冷冷的说。
秦啸的声音很冷,一下就震慑住李海燕,她讪讪的收了声,小声说:“我哪里知道她这么经不起刺激,你刚刚叫救护车了是吧?”
秦啸没理她,而是低头观察着李婶的情况。
最后救护车来了,把李婶送到了医院,因为不放心,安冉和秦啸也跟着去了医院。
最后确认李婶没事后,两人才开车回到了村里。
“以前觉得学刚哥还挺孝顺李婶的,怎么现在结了婚变成了这样!”想到今天吴学刚的表现,安冉都替李婶心寒。
秦啸到不觉得奇怪,“为了钱,兄弟姐妹、父母子女反目成仇的多了去了,这并不奇怪。”
作为曾经的拆迁户,秦啸还记得当时他们家拆迁的时候,在家里闹算是轻的,有的还跑到单位去闹,学校去闹,更甚者还闹到了法院。
秦啸的话让安冉又想到了村口广告牌上,卢辰译公司的广告。
征地款可以说是村里人以后安身立命的钱了,如果其中有人贪图高回报的利息,而把钱投到卢辰译的公司里,万一出事,那可就是血本无归了。
已经没有了土地,如果再把钱也赔进去,安冉不敢想。
她在村子生活这几年,大家对她都挺照顾的,她不想看着村里出事,于是她开口对秦啸说,“之前在高珣的融资会上我看到卢辰译了。”
“卢辰译?”秦啸一挑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安冉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和自己提起这个她的前男友,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而安冉后面的话,也确实证明了秦啸的猜测。
觉得卢辰译的公司有问题,一是基于她的直觉,二是在信天财富工作对这类理财公司的了解得出的猜测。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后,才对秦啸说道:“我猜测他也是去参加融资会的,而且你看见广告牌上的那个明译财富就是他的公司。”
“他的公司?”秦啸有点讶异,“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说到这个安冉就很心塞,“因为他们的公司就在我们公司对门。”
她把遇到卢辰译的经过和秦啸说了一遍。
秦啸听完后忍不住才心里爆了句粗口,然后看了眼坐在副驾上,面容姣好,身材曲线迷人的女朋友,一股浓浓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所以当初自己让她去东风快递上班,是不是脑子被门给掩了。
“哦?”秦啸勉强压下心头的懊恼和那尚未被他发现的酸意,一本正经的说道:“照你这么说那他们公司可能真的有问题,能给出百分之十的利率,现在把钱投到股票、证券市场是办不到的,也只有房地产这种暴利行业能做到。”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高珣这家公司有问题,所以我猜测,卢辰译是想大规模的集资,然后把钱投到高珣在泰国的项目里。征地款是村里人以后安身立命的保命钱,我不想看他们这些钱都打了水漂,但是如果我去告诉人家明译财富是家骗子公司,他们肯定不相信,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秦啸皱着眉,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中国有句老话叫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如果直接说,人家要是相信还好说,不相信还以为你不怀好意,见不得别人好呢!
安冉也知道这事比较难办,毕竟一切都是基于自己的猜测,尤其是见秦啸皱着眉不说话,心里越发的后悔刚刚冲动之下说的这些话。
自己都知道这事难办,还要把难题推给秦啸,是不是有点自私了。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
正当安冉想说如果不好办的话就是算了的时候,秦啸开口。
“什么办法?”
“具体怎么弄得等我回北京打听一下这家公司。”秦啸说。
“会不会很麻烦?”秦啸有多忙她是知道的,很多时候他都要工作到深夜才睡觉,如果再为这件事耗费精力的话……她有点心疼,“要不还是算了吧。”安冉决定回头找村长说说这件事,让他提醒一下大家,反正不管怎么说她尽力了。
“算不上麻烦,也就是几个电话的事。”
安冉点点头,心里的愧疚感稍微少了那么一点点。
两人回到村里时候已经快五点了,老爷子刚摆弄完他那些花花草草,见两人牵着手进来,笑着道:“去了这么久,要是再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俩私奔了呢。”
对于秦啸爷爷的打趣,安冉有点害羞,红着脸小声说了一句,“我去准备晚饭。”就跑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老爷子笑的更厉害了,“这么容易害羞你以后可怎么办哦!”
一句话说的似有深意,秦啸听后好笑,“您操心的还挺多。”
“我这都是为了谁?”老爷子听完,收起笑容冷哼了一声。
秦啸无奈的摇头,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他发现爷爷年纪越大就越像个孩子。
“喏,这是之前您给冉冉的。”秦啸说着把那张路上安冉递给她的卡递给了秦仲山。
秦仲山看着这张卡,有点意外,随即一瞪眼怒道:“怎么,她是不肯收还是看不上?”
“是您给的太多她不敢要。”秦啸替安冉解释。
“太多?”老爷子无语,“手镯她能收,就这卡里的钱还不够买十分之一个镯子的,她居然不敢收?”
“她又不懂这些,而且镯子原本也是要还您的,只是被我劝住了,说这毕竟是长辈的心意,长辈赐不敢辞,她才收下的,再说了,您给支镯子当第一次的见面礼还说得过去,给人家张银行卡是几个意思。”
“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哼!”孙子不领情老爷子很生气,不过念头一转,秦仲山想起什么,一拍大腿突然说道:“哟!她不会以为我这是出钱让她离开你才不肯收的吧?”想到自己最近正在追的几部台湾古早电视剧,老爷子也是脑洞大开。
这句话差点没让秦啸嘴里的茶喷出来,“您怎么会这么想?”
老爷子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最近闲的无聊,看了几部狗血电视剧,含含糊糊的说:“我就是这么随便一说。”
“真的?”秦啸可不信,这种电视剧里的桥段老爷子肯定想不出来。
见孙子一脸的怀疑,老爷子恼羞成怒,“我还能骗你不成。”
“行行行,您老高兴就行。”
最终还是秦啸妥协了。
见孙子总算不追着问了,老爷子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想到去厨房的安冉,他问:“这都快到饭点儿了,小李怎么还补回来。”
“她去医院了。”秦啸喝了口水,吧事情的经过给老爷子说了一遍。
秦仲山听后很是唏嘘,感叹道:“这都是钱闹的啊,她人没事吧?”
“没事,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医生说还要观察几天。”
“人没事就好,可别想老赵头,最后落了个死无全尸才好。”
爷爷说的这个老赵头秦啸还有印象,他们家住在大杂院里,占地面积小,但是住的人可不少,往上数几个堂兄弟连同孙儿辈都挤在不到一百平米的平房里。
后来几家人为了拆迁款和房子打的不可开交,还多次到拆迁办去闹过,要求他们在原有合同的基础上再多给自家三套房,无果后老赵头硬是被家里人逼着跳了楼。
秦啸还记得当时老赵头就站在胡同口马路对面的楼房上,他的老伴儿和儿女就在下面,拉着横幅,拿着喇叭在那大喊,想给拆迁办施压。
当然对于无礼的要求政、府并没有答应,否则一旦让步,后面家家都来那么一出,那么工作就不用开展了,于是老赵头就那么纵身一跃,然后秦啸就看见一个火人从天而降。
由于秦仲山捂住了他的眼睛,秦啸并没有见到老赵头的惨状,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这件事依然印象深刻。
那一年因为拆迁,他们家那一片可谓是热闹非凡了,“都这么多年了您还记着呢?”
秦仲山叹了口气,“怎么会不记得,他下棋水平不行,又爱悔棋,每次和他下棋我最头疼,可他偏偏还爱找我下,三天两头的往我那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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