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隐笑了下, 环顾四周, 打趣道, “你不会再给我变出一个玩偶吧。”
“不会了。”
游船已经进入到湖面中央,湖面荡漾着柔波,船身也随之一荡一荡的, 让人很舒服。
陆远握着她手, 身子渐渐靠过来,迟隐注视着他黑亮的眼眸, 微微发怔。
他俯下身, 环着她腰, 慢慢亲下来, 嘴唇相贴的片刻,迟隐露出一点笑意, 抬手抱着他脖子, 尽可能地垫脚配合他的高度。
船上就只有他两人,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迟隐很主动,甚至可以说很热情。
陆远一手揽着迟隐纤细的腰肢,一手抓住她环在脖颈上的右手, 迟隐感到两人十指紧扣。
后来她就有些模糊, 因为陆远更亲密的亲她, 大有不把她亲醉就不罢休的架势。
过了五分钟那么久,迟隐差点窒息,连忙拍他的背要他离开。
“别动, 我缓缓。”迟隐要推开他,被陆远一把握住两人又重新抱在一起,陆远在迟隐雪白的脖子边重重喘息,低声说,“亲硬了。”
“……”
迟隐瞄了瞄船,好在工作人员根本没出来,这时湖面上也只有这一艘船,尽管如此,她还有些心虚。
“你也太禁不起撩拨了。”迟隐小声低喃着,“你这样出门在外很容易出事的。”
“瞎说什么,”陆远拍她臀一巴掌,这一掌是用了力道的,甚至还听到了响亮的“啪”声。
陆远缓了五分钟才平息心里那份躁动,他微微退开一些,从口袋里摸索出什么攒成一团拿出来。
迟隐只觉脖子一凉,胸前就落下了一条项链,垂到锁骨处,
“好漂亮!”迟隐愣愣地看着脖子上的项链。
陆远戴好后,把她长发撩到肩后,退后一步打量,她颈间肌肤白皙,脖颈修长,又有隐约的丰盈感,线条很性感。
陆远买的是银色单颗水晶石项链,白金色链子上镶有三颗人造水晶。闪闪的,好像夜空中的星星点缀在锁骨间。
迟隐爱不释手,圆形的吊坠被捏在指尖轻轻摩挲,抬头问陆远,“好看吗?”
陆远得意地轻哼一声,“也不看看我什么眼光。”
迟隐轻笑了声,低头默默抚摸着,她已经感动到说不出话了。
陆远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手掌屈指半拢,点上火,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青烟,陆远嘴角勾出一抹笑,“以后再给你配个戒指。”
船慢慢靠近了岸边,陆远的阳刚的五官在夜晚中下越发温柔,迟隐痴痴看着他,挪不开眼,“什么样的戒指。”
“单膝下跪的那种。”他直直瞧着迟隐,漆黑的眼眸中满是热忱,像静静燃着的火。
迟隐被他的意思一震,愣了半晌,轻声问,“真的?”
“嗯。”
船泊到了岸边,陆远带着她上岸,两人打车回了小区。
陆远去洗漱,迟隐找出花瓶,接了半瓶水,把玫瑰都插在花瓶了,之后移到明亮的灯光下,给拍了一张照片。
思量半晌,发到了朋友圈,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她朋友圈的动态寥寥无几,半年也不过发了三次。
联系人主要都是以同事为主,大学同学因为职业上没有什么关联,联系得很少,同学聚会,她也是能推则推。
忙完这些,陆远从浴室出来了,瞧见迟隐在瞎忙,目光火热地胶着在迟隐身上,“还不快去洗漱。”
他的用意太过明显,迟隐笑了声,慢悠悠地晃回卧室,拿着睡衣又慢悠悠地进了浴室。
陆远翘着腿在床上边刷新闻边等她,等她好不容易出来时,便拍着身旁的位置,朝迟隐催促,“关灯。”
“等下……”迟隐刚到床边,还没上床,就被陆远拦腰抱到了身下,她推他肩膀,“陆远,我有事对你说。”
“做完再说,”他不耐烦地解她衣服,毫无章法地亲她嘴唇,从臀摸到膝盖再架在自己腰间。
手也不老实地摸进了底裤,然后他僵住了。
两人对视,迟隐无辜地眨眨眼,“我刚才就想说这个的。”
陆远满心热情浇了个透心凉,本来以为这创造了一天的氛围,晚上的时候会换取相应的回报,结果,她竟然来大姨妈了。
“什么时候来的?”陆远一手撑在她脑袋旁,一手还不死心地掐着她腰,咬牙切齿地问。
“今天早上。”迟隐声音弱弱的。
“艹,”陆远咒了句,发泄般地狠吻她一通,然后翻身跌在一旁,平躺着,大口呼吸。
迟隐差点被憋死,喘着气坐起来,看他那样,小心翼翼地问,“你会不会很难受啊。”
陆远回头瞪她一眼,粗声恶气地说,“你说呢。”
迟隐略囧,犹豫了会,慢慢跨坐在他膝盖上,对上陆远讶然的神情,她低声咕囊了句,“只此一次啊,以后不给你弄了。”
说完扒掉他裤衩,俯下身去……
…………
情人节后,陆远逐渐忙起来,迟隐也是,她思来想去还是想找段上利交谈。
她先以记者的身份提出约谈的请求,监狱方面回复说被段上利给拒绝了。
不得已,迟隐又以朋友的身份来探监,段上利已经和在法庭上见到的很不一样,头发被剃成了劳改头,精神萎靡,见了迟隐时很迷茫,“你谁啊。”
“我是电视台记者,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一些事情。”
“我已经说过不见记者了。”段上利并不乐意和记者打交道,没坐下一分钟就想走。
“我见到你妻子和孩子了。”迟隐倾身上前急忙说,“那天在法庭外,她们被人围住了。”
“他们有没有受伤。”段上利果然顿住了,他情绪激烈,双手捶着桌面。
狱警立刻向段上利发出警告。
段上利回头看狱警一眼,颇为凄苦地笑着。
“她们……并不好,你妻子被受害者家属围着撕扯了一番,有一些拉扯伤,还有……”迟隐抬头看段上利一眼,“她下跪磕头,额头前都青了。”
段上利听着,双手插在脑袋里,死命地揪着头发,脸上流露出恨不得代她们受苦的表情,“是我害了她们,是我……”
这种深深悔恨的场景,迟隐见了很多次了,可不同的人就有不一样的感觉,她现在就只是单纯觉得段上利可怜可恨罢了。
段上利情绪平复了会,红肿的眼睛空茫地注视着虚空,“你说你是记者,那你来找我不会单纯只是想告诉我家人的情况吧,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其实,我是想和你谈谈天鸿的事,”迟隐留心观察段上利的神情,发现在她说到天鸿时,他瞳孔明显一缩,又听段上利警惕地问,“关于天鸿你想知道什么?”
“你应该知道他们工资建筑材料不合格的事,我就是想问你为什么要自己承担下所有责任,为什么不向警察说明呢。”
“你别乱说……”段上利紧张地看着四周,否认迟隐的话,“天鸿建筑材料没问题。”
“你不用骗我,我来之前做好准备的,有没有问题,我比你清楚,”迟隐镇定一笑,目光直视段上利。
段上利避开她的目光,腮帮子绷着,一句话都不说。
“刚才谈到你妻子孩子时,你表现得这么后悔,段上利,我不懂,你明明可以不用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为什么不说出天鸿的问题。”
迟隐的责问像石沉大海,段上利刚开始震惊地瞧她一眼,后来不论迟隐说什么,他都死死低着头,不予回应。
后来时间到了,狱警带走了段上利,迟隐虽然很沮丧,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要想让段上利说出真话,从现在看来只能从他妻子孩子身上打开突破口。
迟隐拜托警局的朋友查段上利的资料,还有他妻子孩子的情况。
朋友一天后发资料过来,发现法院判的七十万罚款,已全部缴纳清楚,他名下的唯一一处房产也都已变卖。
段上利妻子叫孙芳,有七岁大的女儿和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
迟隐找到了他从前住的小区,段上利的家在三楼,一百平米的房子,按照现在的房价估计卖出去怎么都得一百二三十万。
到了他家门口看得令人心惊,门前脏乱,门上裂痕一道道的,深可见木屑,防盗门被人用油漆喷得面目全非。
由此可以想到,孙芳经历了怎样的遭遇。
迟隐在踌躇时,有个大爷拎着菜经过,一眼看出她是找人的,叹口气道,“姑娘你别来了,这家人卖完房子早搬出去了,你看看这被闹的啥样,还敢在这住吗。”
“您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这哪知道去。”大爷背着手,慢腾腾地爬楼,嘴里还悲悯地咕囊着,“摊上这样的老公,真是要人命。”
这说的就是段上利了。
之后迟隐又去了孙芳的工作,这是一家家政公司,接待听说是找孙芳的,立即摇头,“她辞职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电话什么的也不知道。”
“怎么这么多人找孙芳。”说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还有人来找她?”
“嗯,十分钟前吧,也有一个女人来找她。”接待努力回忆着,“和你差不多高,说话和气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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