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琛打着电话,用口型问了句“怎么了”。
西瑛指指桌上的东西,深深吸了口气。西琛走上前拿起东西看了看,“袁明珊你怎么每次都这样,之前你说你爸带你去乍得玩也就算了,这回你说和你社团去T市玩两天算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一个破社团都排你男朋友前面了?!”
“什么叫才两天,两天后我都在赫尔辛基了,本来时间就少,你还分给别人!”
又说了几句西琛似乎还在努力驳倒她,可他难道忘了他的明珊可是法律系,和她斗嘴他从来都是败下阵来。
说了几分钟,等西瑛从厨房倒了两杯水回来,对话似乎是已经无法再进行下去,西琛大概已经再不能挤出什么理来,强词夺理般地喊了句“袁明珊这事儿我不会再妥协!”气得挂了电话。
西瑛递给他一杯水,自己喝着自己的一杯,心里叹道:这家伙倒是这么大了还是暴脾气呀。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明珊姓袁,你第一次和我介绍的时候只和我说她叫明珊。”西瑛搭话道。
西琛似乎还留着气,回了句:“我反正也只叫她明珊,你也一起这样叫呗。”这回真是被气着了叫了全名。西瑛笑了笑。
“你这个传感器装错位置了。”说着伸出个指头挪动位置。
“啊?”西瑛也看过去,“这他们装的,我刚也没检查。”她也坐下来,“诶,我这速度提不上来,你看看怎么回事......”
西琛来了就是快,一个多小时没搞定的事儿他十分钟就解决了。西瑛觉得有弟弟真是好。
“你这次真不服软啊?”西瑛问道。
“啧,怎么说的,好像每次都是我服软?”西琛皱皱眉。
“说的好像不是一样。”西瑛瘪瘪嘴。“你们这样‘吵’要吵到世界两地了,不如早点......”
她的话被打断,“她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心上啊,你说说这次也叫理由吗,和社团出去?”
“我看是没放心上了,这理由我也不服。那怎么办,这样下去要分......”西瑛最喜欢故意逗他。
话没说完立刻遭到了西琛的猛烈“爆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啊喂!”
西瑛抚着脑门大笑,她知道西琛最怕听见那两个字。完全被明珊制得妥妥的,乖乖的。
......
芬兰赫尔辛基
在颇有耐心地分了五次不同的时间敲了五次门之后,向元禾终于丢掉了所有的温柔与微笑,颇重地暴击厚重的木门。
向元江在一旁有点看不下去了,“虽然这里厚地毯厚墙壁隔音效果好,也不见得挡得住这么响的声音吧,等会别人来投......”
“闭嘴!我就不信这个死邱珩不起来,每次和我们出来都睡到中午,这次大老远跑来芬兰还睡觉!简直是浪费时间。”向元禾一气起来就完全不顾什么称谓了,小小年纪也直接喊全名。
“邱珩哥他昨天不也说让我们自己玩吗,他说了他起不来的。”向元江讲话倒是轻轻的,不像他妹妹这么活泼,或者说,暴躁。
“不行,我就要他陪我们!姑妈都说好了叫他陪我们玩的。”
“你也知道他总是很忙嘛......他也不是只和我们出来的时候才睡到现在......”
向元禾卯足了劲还要再反驳,这时门打开了,邱珩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神半阖,视线大致落在了下方元禾的脸上,元江不知道他是否有对焦。
“啊邱珩哥哥,你终于醒了,太阳正好着呢,我们去白教堂吧,要你觉得累咱们去西贝柳斯公园也行啊,坐那里晒晒太阳。”
元江看着面前立马变成星星眼的元禾,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果不其然,只要邱珩一出现,元禾就会立马后退一小步留出以便“瞻仰”的空间。说到底,她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哥哥的。平时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提到“邱珩”二字,就是她的主场。
邱珩抓了抓头发,“扑通”一声向左靠在了墙上。看起来还没完全醒来。
“元江不去场内再练练吗?明天就比赛了。”虽然看起来没醒,“正事儿”倒是没忘。
元江笑笑,“没事,今天放松一下,我也不想一直紧绷着。”
邱珩睁开了眼,看着元江笑了笑,站直身子,抓了抓头。
“好,你们等等。”
换了一身米色毛衣,驼色长裤,外套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从房间里出来,元禾的目光就没离开过。
一到户外,邱珩瑟缩了一下,中国南方的冬天,和这里真没法比。
元禾一看见白雪就开心起来,张开双手迈着快速地小步伐奔跑在他俩前面,小小的脚印一长串拉到很远,像飞机划过天际的那道印子。
元江走在邱珩身边,十三岁的元江还没长到邱珩的肩膀。
“怎么样,状态还好吗?昨天捯饬完入住我进房就睡了,忘了问你。”邱珩说话时白雾绵绵。
元江笑起来有些憨憨,“挺好的,但也还是难免有点紧张啦。”
“之前的伤呢,好了没?”
“养了好几个月了,再休息下去我怕是废了。”元江抓了抓脸颊,“没事儿,上场前我再喷点氯乙烷。”
邱珩笑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尽力就好。我和元禾在下面等你。”
元江和元禾出生在运动之家,父母甚至祖父母都是运动员。元江的父亲甚至拿过奥运金牌,不过并不是雪上项目。出生在南方的元江从小甚少接触雪,却因为一年冬天到阿姆斯特丹旅游时彻底“陷进了雪坑”里。回去后毅然放弃了家里世代训练的游泳项目,转而独自远赴北京训练雪上项目。本因父母游泳而有高个基因的他,也因滑雪压缩了不少个子。
他相当有天赋,9岁时他就拿过全国跳台滑雪青少年组的银牌。邱珩一直很看好他,平日对他也有诸多关心。
“元禾给你添麻烦了呀,她一听说你会来就一定要跟来,拦也拦不住。”元江时常因为妹妹颇感不好意思。
“啧。”提起这事又不禁让他略有小愁。邱珩皱了皱眉,颇感无奈。他是个完全不会照顾小孩的人,有时候还有点手忙脚乱。他觉得自己面对元禾的热情都挺冷淡的,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些“冷脸”没把这些小孩打退。
看着邱珩憋屈思考该怎么做,元江不禁哈哈大笑。
今天的西贝柳斯公园人很少,除了钢管雕塑也没什么太大的看点,但纯粹图个休闲来这里却是极好。
这里与中国的南方是截然不同的冬天。刚进公园元禾跑在前面,看到树上的雪,石头上的雪,台阶上的雪,都极有兴趣地上前看看。
走到地标性建筑钢管雕塑,元禾跑到它下面,不时地踮脚去够上面更高更短的钢管。
“据说这里有600根钢管,刚建好的时候许多人都不理解,当然,委婉点的说法叫做超前。”元江拿起手机,镜头对着玩得正投入的妹妹。背景虚化,景深加强,阳光下元禾的面庞健康而自然。
“但它留下来了,世人最后也认可了。”邱珩说。
元江放下手机,问道:“你会怕吗邱珩哥,别人说你的东西太超前,许多人无法理解。可能......不是每一个人都这么幸运能保留下来。”
邱珩缩了缩脖子,沿就近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笑道:“怕,当然怕了。”他呼出的热气升腾,又飘散在空气里。
但我怕的不是太超前。我只是怕有一天连我自己也不认可自己,那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人能理解我做的这些。
我也怕有一天会发现我做的东西是鸡肋,有一天发现,那些是垃圾。
元江也坐下来。公园的雪在阳光下熠熠,如雪白的珠子。
“但你不会停下来吧,总要有人尝试的,这条路磕磕绊绊很正常。”
邱珩靠在椅背上望着蓝天,埋在领子里的唇角略略勾起。
元禾是个爱动的主儿,在管下呆了十分钟,又起身到处乱窜。邱珩则靠在长椅上,帽子盖住眼帘,寐着眼继续休息。
见元禾又要起身,元江立刻叫住她,“诶邱珩哥还没醒呢,你让他再休息会儿吧。”
元禾看了眼身后,不远处还有许多地方没逛呢。她转回身,右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道:“那我先去那边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
元江皱了皱眉,还是道:“好吧,早点回来。”
没过多久,又见元江蹬着小短腿从远处跑了回来,长长的马尾辫飞散开来。“那里有小麋鹿!哥哥,快去看小麋鹿!”
“......”这地方怎么可能有麋鹿。元江打算不予理会。
这时邱珩睁开了眼睛,慢慢坐起身。见邱珩起来,元禾又跑去拉住他的衣角。
邱珩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走吧。”
元江也站起来,“你真信啊?”
元禾走在邱珩边上,小手拿出来揪住邱珩的衣袖,没过一会儿,小手指偷偷钻进热烘烘的衣袖里,把小拳头缩进他的手掌里。
邱珩转过头,就见元禾憨憨地傻笑,“有点冷啦。”
邱珩也多了丝微笑,慢慢收紧她的小手。
不同于空旷人少的公园广场,这里是一家纪念品小店,贩卖一些芬兰的特色产品。门口的玻璃橱窗里就有一只麋鹿玩偶立在小台子上,身后拉着一辆金色的雪橇。那麋鹿抬起前右肢,仰着头,摆着招牌式的露齿微笑面对每一位客人。
元禾也憨憨地对它笑,扯了扯邱珩的衣角,道:“我们进去吧!
这段时间为了迎接雪上世锦赛,商店里是清一色的各类雪上项目主题图案,有些是挂件,有些是书签、本子等文创用品,大都加入了商店品牌标志中的麋鹿,更显可爱。元禾趴在中央的木桌子边,上面有一个花样滑冰模样麋鹿的八音盒。元江在她边上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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