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啊,算上金福的老娘和四香,陈大牛的手里可已经有了两条人命哪!”陈建民气愤地说道。
“胡说!她俩是我弄死的?明明都是被狼吃了的!”陈大牛也脸红脖子粗的嚷道。
陈建民恨恨地盯着陈大牛,说道,“她俩虽然被狼吃了,但也都是因为你的关系……如果没有你,她俩也不会死,你可以不认,但大伙儿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心也不瞎!”
老一辈的村民们都不住的点头。
“好,就算她俩的死,不是你亲手害的……那,我呢?你是不是要害了我?是不是要害了我???”说到这儿,陈建民忍不住就狂吼了起来。
陈大牛愣了一下。
“没,没……没有!你是我爹,我害你干嘛?”陈大牛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陈建民嘿嘿冷笑,“花寡妇呢?”
众人面面相觑。
六叔早有准备,说道,“……去把花寡妇带出来吧!”
有人把花寡妇母子俩带了过来。
花寡妇搂着儿子,哭哭啼啼的,一上来就说,“六叔,我没有!不关我的事……我,我一个妇道人家,我能做啥主啊,六叔……啊,建民,建民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嗯?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花寡妇哭成了这样,还一口一个不关我事、救救我?
傅楚窈也有些诧异。
虽然已经猜到花寡妇很有可能跟陈大牛是一伙的,但此刻花寡妇喊冤,还是让人感到有些意外。
她忍不住就看向了陈大牛。
果然,陈大牛一看到花寡妇,脸色就变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不是让你昨天就走的吗?”
花寡妇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你你你,你又没给我钱,我一个子儿也没有,昨天一天我们母俩连饭都吃不上!我,我能去哪儿啊?”
陈大牛顿时暴跳如雷,“那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花寡妇期期艾艾地没答话。
“说啊!你上哪个野男人家过夜去了?”陈大牛疾声厉色地喝问道。
花寡妇低头,偷偷看了他一眼,抽泣了几声,没吭声。
倒是她的儿子小虾小小声嘀咕道,“……我们去哪儿关你啥事儿啊!”
陈大牛大怒!
“你个小兔崽子……”他做势要打……
“好了好了!”六叔出面阻止,皱眉说道,“大牛啊,你别扯旁的事,让你爹把话说完!”
陈大牛一愣。
他刚才被花寡妇给气得够呛,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
陈大牛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秀莲,你老老实实的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你不过就是想给你自个儿和小虾找个依靠。你好好待我,从前的事儿我不计较,以后咱俩还能过了明路……你要是不站我这边只寻思着要害我,我当然不能饶你!你自个儿说吧!”陈建民沉声说道。
花寡妇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她一个妇道人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自从小虾爹死了以后,她和儿子就没了依靠,光靠着她和别的男人睡觉,得点儿吃的娘俩儿才能裹腹。
可是,她毕竟不年轻了啊……也不能总这么下去。
说到底,还是找个本本分分的男人嫁了,好好的过日子才是……
但她的名声早就坏了,除了陈建民,还有谁肯要她啊?
再说了,陈建民也就是年纪大了点儿,但他身体好,又会做农活,一年干到头,也能赚不少……
想到这儿,花寡妇清了清嗓子,说道,“建民,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陈大牛的面色顿时一白!
“你个破鞋!!!”他急了,连忙转头对六叔说,“六叔啊,花秀连是个破鞋!她作风有问题啊,你你你……她说的话,你相信?”
六叔皱眉看着陈大牛,“只要她说的是真话,为啥不能相信?”
花寡妇为了向陈建民表忠心,不管不顾地说了起来,“……这事儿也怨我!那回我不是翻到了建民你攒下的粮票了吗?然后、然后我就嘴碎,告诉了大牛二牛兄弟俩!当时我不也想着是一家人嘛……”
“谁知道后来,大牛听到建民你和六叔在商量着要分家,大牛他怕你把他给分出去,又怕二牛分走了你那些粮票,就,就喊了胡怀典过来……他,呜呜呜,他让我跟胡怀典睡觉,然后捉了胡怀典的把柄……”
“胡怀典就教我,让我那几天晚上,找你、找你多要几次,然后夜里睡觉的时候不让你盖被子!没过几天,你果然咳嗽了不是?你一咳嗽,大牛就找了胡怀典过来,叫他正大光明地给你开了方子,又抓了药、煎来给你喝……”
听到了花寡妇的话,众人不由得傻傻地张大了嘴。
而陈建民的一颗心也瞬间沉入了冰谷。
今天的十章已经全部奉上,宝宝们早点睡哦,么么啾
第一百六十三章精虫上脑(二十)
花寡妇看了陈建民一眼,低下头继续说道,“……你吃了几天药,效果怎样难道你自己还不晓得么?总之就是,越喝药就越不好。”
傅楚窈忍不住看向了陈大牛。
这个陈大牛还真是聪明透顶啊!
瞧他这无本买卖做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害死老爹,然后坐收家产与继母?而且他还是用别人的枪戳别人的马……就算将来事情败露,那也是花寡妇和游医胡怀典勾结起来谋财害命的,真没他陈大牛什么事啊!
而围观着的村民们听了,也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有些实心眼儿的人还不明白,便有旁人轻声细语的一一解释……
众人细碎的议论声音让陈大牛无地自容,继而大怒!
他指着花寡妇,大骂道,“呸!最毒妇人心!我什么时候这么干过?你找胡怀典来对质!”
“胡怀典他本来就是个游方医生,我去哪里找他?”花寡妇哭道,“……我就问你一句,我为什么要害建民?我、我……我年纪大了,又带着小虾,好不容易……建民他不嫌弃我们,肯收留我们娘儿俩,我狼心狗肺才会害了他!我害了他,对我有啥好处?”
陈大牛一愣。
围观着的村民们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对啊,如果是花寡妇想要谋害陈建民的话,那她的动机是什么?
花寡妇作风不好,所以即使她还算年轻,长得也还挺好看的,却没有适龄的人愿意娶她……原因无它,有谁愿意娶个带着拖油瓶的破鞋啊?
所以说,其实陈建民就是花寡妇能够找到的、最好的归宿了。
那花寡妇为啥还要谋害陈建民?她害死陈建民,对她有啥好处?将来她还能找到比陈建民条件更好的?
见众人的眼神像利箭一般,齐齐往自己身上射……
陈大牛急了!
“爹啊,六叔!不关我事啊……难道我还要害死自己的亲爹?”陈大牛也唱起了撞天屈,“……明明就是花寡妇和胡怀典干的好事!我哪里晓得?怕是胡怀典唆使的花寡妇吧?”
这时,傅楚窈突然冷冷地问了一句,“……你的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大牛一愣。
众人的眼光齐唰唰地就往陈大牛的脚上聚焦。
——他穿了条又破又脏的裤子,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但裤子一看就是短了一截的,所以露出了一大截的脚脖子。然而就在他那裸露在布料之外的脚踝处,赫然印着几块很明显的牙印、以及一片血肉模糊的伤口!
“狗咬的!以前我也被村里的狗给咬过。”
“哎哟,陈大牛的脚,看着像是被狗咬了!”
“有的人,被狗咬了以后就死了呢……”
“可不是么!狗连屎都吃,那牙有多毒啊……”
村民们议论纷纷了起来。
傅楚窈淡淡说道,“我要说,你的脚肯定是被狗咬了……你肯定不服。”
陈大牛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却死咬着牙,一声也吭。
傅楚窈继续说道,“那就当作……你没被狗咬吧!就是我在这儿啰嗦几句……刚才乡亲们说的你也听到了,好多人都被狗咬过,有人没事,但也有人死了……我只能劝你一句,别人家养的狗,我可不晓得。但要是……你被我家狗咬了话……”
说到这儿,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家的大黄一向都是自己去外头找吃的,它是蛇也吃、蝎子也吃的……可毒着呢!要是你被它咬了,恐怕不太好我劝你,要么就赶紧找胡怀典!要么你就等死吧!”
顿了一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你也不是被我家的狗咬的,我才不会管你呢!”
众人面面相觑。
帮忙抬了陈建民来的那几个梁家村的大汉是知道底细的。
闻言,他们纷纷帮着搭上了腔——
“大黄可厉害!上回我在密林边上,亲眼看到它咬死了一条眼镜蛇!”
“大黄啥都吃吧,有一回我看到它在吃毒娘子!毒娘子这种虫,可毒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