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打的这个电话是给童政委的,他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所以他需要问问童政委。他在农村,对现在的政事了解的不多,但是童政委那边,肯定知道详情,所以他得问问。
电话只响了两下,就被人接了起来,是胡团长。
胡团长今天被童政委训了一顿,哪怕心情再不舒畅,接电话的时候,既然很知性礼貌。
一听是苏父,她的语气就冷淡了下来:“是苏家大哥,这是找我们家老童?”看了一眼正在那边看着报纸的童政委,她说,“哎呀,真是不巧,我们家老童出去了,并不在。”说着就要挂电话。
苏父说:“胡梅,你撒谎也不打草稿。怎么,不愿意让我和老童通电话?”
胡团长刚受到了童政委的训斥,自然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做文章,万一哪天苏父真跟童政委接上头,只要稍微提一嘴,她准吃不完兜着走。
她还是有点儿怕她家老童发怒的样子。
“我倒是要问问老童,这是不是他的意思?”苏父又说。
胡团长吓一跳,这事要真让老童知道了,指不定又得说她。
于是,她喊了童政委。
童政委狐疑地看成了她一眼,这才放下报纸,接起电话一听,竟然是苏父:“老苏,这么晚了,有事?”
苏父说:“老童,我本来也不打这个电话,但是越想越不对,所以决定给你来一个电话。”
童政委听着,就听他又说:“今天是兰子她们的亲情电话时间,这孩子总是报喜不报忧。要不是那些人来村里调查,我还不知道她竟然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情。”
“你是说兰子被人举报被调查的事?”童政委马上就猜出了苏父要说什么事。
他早就猜到,老苏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他也在等着老苏上门来讨论这个事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是觉得这事不对,才想过来问问你。”苏父思吟一番说,“这事我思来想去,老童,是不是你得罪什么人了?”
苏父一针见血,就差不多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童政委说:“老苏,这事确实是由我老童家引起的。别人确实是想针对我童家,才会找上兰子。”
“所以,我猜得没有错?兰子的这场祸事,是你们童家带给她的?就是因为她和刚子的婚约?”
童政委说:“老苏,你先别上火,这事确实有我童家的原因,但也不完全是。这事毕竟复杂,在电话里我也不好跟你细说。你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我不会让兰子受到伤害。”
苏父说:“老童,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这事你最好给我上点心,别给兰子惹来什么麻烦。如果你们老童家的原因,真的害了我家兰子,这个婚约我觉得没有继续的必要,不接也罢。”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苏父心里窝着火,他没有想到,因为与童家的婚约,竟然会让自己的闺女引入这等麻烦的事情。他们老苏家,历史清白,成分又好,政审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会在关键的时候,会被人举报?
这事,自然是少不了童家的原因。
童政委这边,在苏父挂掉电话之后,他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事,确实是他们童家给苏找惹来的麻烦。
当时兰子改名,就是他亲自批的条子,所以这些都不是理由。
他想了许多,接着拿起了电话:“给我接军区的政治部。”
苏晓和童刚并不知道,因为举报与调查的事情,苏父和童政委有了第一次争吵,虽然争吵并不是很在,但是已经上升到了解除婚约这个事件。
苏晓美美地睡了一觉,因为昨天手术产生的疲倦,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那边她正在在训练,童刚看了一阵,就被宋教导员叫去了办公室。
宋教导员把一份报告递给了他:“你先看看这个。”
童刚接了过来,这一看,重视了起来。
“这是谁拿过来的?”
宋教导员说:“这是何军医一早发来的电报。她不敢在电话里说,怕会被监听,泄露了秘密,所以就亲自把电报拍到这边了。”
童刚沉吟:“这事其他人知道吗?”他想到了苏晓的安危。
“暂时就你我,何军医,还有苏晓,我们四人知道。你也知道,现在战斗形式很严峻,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军区在查敌特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也有误伤。这事,万一让内奸知道,可能会对苏晓造成危害,所以何军医的意思,这事先由她出面,等到事情真相大白的时候,将功劳记在苏晓身上。”
童刚的脸色缓了下来,“何军医不错。”
凡是对兰子有利的人,童刚都会由衷的表达赞赏。
“这事,我们暗中调查吧,我觉得这事并不简单。”童刚想了会说。
两人就这事又展开了讨论,最后决定,这事先上报到旅部,但只告诉旅长和政委,就不在政治部和参谋部记案。如果这人真是敌特,那么旅部肯定还有他的同伙,所以这事必须要严阵以待。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俏生生的声音:“报告!”
两人转过头去,却见是苏晓,此时她正背着一个大医疗箱,正站在门外:“我来给营长换药。”
一看苏晓过来,宋教导员急忙站起身:“我去训练场看看。”
对于宋教导员的识相,童刚表示很满意,这个老宋越来越圆滑了,做的事情也越来越让人满意了。
宋教导员一走,童刚就过来牵苏晓的手:“兰子,一天没见了,有点想。”
看着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未来媳妇,童刚越看越觉得酒意,在心里想:可得把媳妇牢牢地抓住,可不能让她跑了。
第33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宋教导员这一走, 苏晓的心理压力也消失了
在面对童刚时, 她相对会轻松许多,所以看着他往这边看过来, 甚至想要牵上自己的手时,她背着医药箱率先进了房间。
她将医药箱里的一些东西都拿了出来,有消炎药水,还有纱布及酒精,还有其他的器材。
准备完一切,一转头, 却见童刚还站在门口看着她,她说:“还杵在那干吗?快过来换药。”
童刚这才回神,发现自己竟然盯着苏晓发呆, 急忙跑过去。
“把衣服脱了。”苏晓手里拿着药包, 见他还穿着外套, 就吩咐了一句。
这话听起来有歧义, 但是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
童刚看了她一眼,见她表情冷静, 一点也没有往其他方向想,又想起她的年龄,觉得他这个未婚妻离开窍还远着。
他的追妻路, 可有的追了。
如果让苏晓知道他的想法,或许她会送他几个字:哼哼。
童刚脱去了外套,露出他只着军用汗衫的身子。
他的身体很强健,因为常年训练的原因, 肌肉非常的发达,汗衫被他撑得有点儿紧,显示出了健美的身材。
苏晓看了他一眼,心里跳了一下,但马上又平静了下来,认真地对待起了他的伤口。
伤口伤在肩膀上,当袖子撩起来的时候,还看到了手臂上的肌肉,摸起来有点儿硬硬的。身上男人的味道,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苏晓收起了心神,抛开胡思乱想,将他伤口上的纱布拆了出来。
伤口愈合的还不错,只是看伤口周边的情况,显然他还是有过用力,她说:“不是让你不要用力,你怎么还不听?看看这个伤口,缝合的地方有点儿崩。”
童刚转过头去,先是看到了她微嗔的脸,因为正低着头清理伤口,鼻间的呼吸喷在他的右侧脖子,有点儿酥酥麻麻的。
再看向自己的肩膀,虽然愈合的情况还不错,但也确实如她所说,缝合的地方有一点点崩线的感觉。
他想了想,昨天自己很听她的话,并没有对这个手臂用力,唯一要说到用力,那就是他在抱她的时候,但那时用的是没受伤的那只手。
苏晓替他换好药,“昨天是不是没打消炎针?”
“不喜欢让其他的女人碰我。兰子,你给我打吧。”
苏晓有些无奈地取了消炎类的药水,注射。
“下次别忘了打破伤风的药,这事不能马虎。伤口万一发炎,有你好受的。”她不忘叮嘱。
童刚堆起笑:“坚决执行媳妇的指令。”
苏晓瞪他:“谁是你媳妇?别乱说话。”
“你是我媳妇,我们从小订的娃娃亲。”
说到这个话题,苏晓沉思起来,她很认真地对童刚说:“营长,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这个娃娃亲,并不作数。现在是新社会了,伟人说过,婚姻是自由的,恋爱也是自由的,娃娃亲这种陋习,作为军人,我觉得我们应该坚决抵制才行。”
童刚看着她,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并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
他说:“苏兰同志,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婚约是有效的,虽然这是两位老人之间替我们订下的。但是从我知道有这个婚约开始,我一直都把你当我媳妇,也在坚决地执行着这个方案。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但是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不是我们想反悔,它就能不存在的。你喜欢自由恋爱,那么我们也可以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