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男孩儿,给人的感觉就是积极轻松的。
和沈潇潇相处之后,简月才感受到原来每个人的生活看似相同,都是吃饭睡觉玩乐,但实际上相差却很大。
大概是从小顺风顺水长大的,沈潇潇的心里状态很健康,没有什么阴暗负面的东西。所以他总是微微的笑容,那样赏心悦目,仿佛所有事情到他这儿,都会朝好的地方发展。
不像她,从小在家庭里就没得到过多少关爱,看待事情总有点儿极端、悲观的因素。
周宸和她一样,小时候遭遇家变,他认真勤奋地活每一天,每天醒来都想着远大的抱负,身上的压力比她还大。那一种潜意识的精神状态。
但简月回想起,每次和沈潇潇在一起,心态却很轻松,仿佛对沈潇潇来说,生活是这样自然而然,生活是件轻松愉快的事。那种状态,也点点滴滴感染着她……
拉开冰箱,简月找了几听啤酒,窝在沙发上喝。
小哈从狗窝里醒来,眨巴着眼睛看了眼客厅里喝闷酒的女人,它站起来抖抖索索,跑过来。简月又重新展露笑颜,温柔地抚摸哈士奇。
“小哈,你跟着我两个多月了吧。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简月抱着狗掂了掂,少说也有二十多斤了。
“不是奶狗了,你现在是大Boy啦!干脆给你改个名儿,叫大波?”
周宸:“……”
简小月,你能再土点儿吗???
周宸凑在简月腿边儿,他现在鼻子嗅觉相当灵敏,就觉得简月松松垮垮地睡裙里裹着的身躯,香甜得很。
——他就想舔。
于是少年周奶狗伸出粉嫩的舌头,对着前妻的胳膊脖子一阵舔,把简月痒痒得不行。
简月咯咯笑,抱住毛茸茸地狗脑袋,哈士奇身体强壮,现在小哈已经能承受她靠过去的重量。
简月干脆就把脑袋搁在狗脖子上挂着,密密茸茸的狗毛,暖融融的。冷清的夜晚,来自一只狗的陪伴,温暖踏实,还挺有安全感的。
简月趴在狗脖子上,揉狗的耳朵。
周宸哼唧了两声。
——简小月,别这样揉我耳朵。你知道我耳朵很敏感的,嗷呜,住手,嗷呜~
周宸一边挣扎,一边又很享受和前妻子现主人这样的亲密。
“小哈啊小哈,现在我的身边,就只有你了……”
声音怅然。
周宸眼珠动了动,回头望着简月面庞——失落,寂寥,淡淡惆怅。
他心里,就狠狠扎了一下。
对于简月,他爱过,也放弃过。但现在,经历这两辈子的事,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情,已经复杂得难以剥离清楚。
现在她寂寥的生活,都是他一手造成。周宸心里歉疚、心疼,只可惜他是条狗,不能说话,也不能为她做什么,就只能好好呆在她身边,陪着她,爱着她,偿还对她的亏欠。
简月靠着哈士奇偏着头,周宸
简月喝了一堆空罐子,终于有点醉意。
窗外电闪雷鸣,雨已经下了好一阵儿了,这是,却骤然有了敲门声——
“咚、咚、咚。”
一人一狗都吓了一跳!
简月看了眼墙上挂钟,四点二十分。
“谁啊?”
门外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低沉的男人声音。
“是我。”
——简月听出声音,惊愕。
——少年周奶狗炸毛,龇着小獠牙!
第47章 第二夜
简月拉开门, 沈潇潇站在门外, 浑身湿透, 神情疲惫,脚下积了一滩水,不知站了多久了。
“你怎么……”
沈潇潇一把抱住简月,打断她的话, 揉在怀里。
“别说话,简姐……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往常身体火热的小伙子, 现在整个儿人都是冰凉的。简月打了个寒颤,感受了一阵冰凉,然后慢慢那濡湿冰凉的衣物后,沈潇潇传的体温传过来,又热又灼。
“下午我态度不好, 太没风度。简姐, 对不起。”
简月不够沈潇潇高,下巴放不上他肩膀, 所以只能在小伙子胸膛前仰着脸。
她张张口, 一时百感交结,拒绝还是打太极糊弄过去,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不是划清界限后沈潇潇第一次主动找她,小伙子每次出现门在,郁结与真挚,简月不傻, 她看见了。就是铁石心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了,毕竟沈潇潇这大男孩儿脸真长太好了……于心不忍。
“简姐,让我做你情人,嗯?”沈潇潇的嗓音宁和,引-诱着简月。
“我不用你负责。咱们不谈情,就让我陪着你。”
“假如有一天,你心里有爱的人了,想和他在一起,那时我们再退一步,做回朋友,好不好……”
简月纤细的指按住沈潇潇炙热的唇。
“别说了,潇潇。你再说下去,我就真无地自容……”
简月眼眶微微泛红,眼神复杂又忍不住动容。
一股冲动,让她头脑发热,风浪打磨得“老成”的心,生出青春年少时的那股子不管不顾的勇气。
沈潇潇会过意,眼睛亮起神采。“简姐!”
简月:“嗯。”
简月从没见过沈潇潇露出这样明媚的笑容,灿烂夺目。
他突然吻下来,吻技娴熟又有些属于青春年少的青涩真挚。
年轻男孩特有的冲动、热情,是与三十岁成熟老辣男人的内敛克制完全不同的。简月与他相吻,感觉就很明显,被沈潇潇如火的蓬勃热情包裹。
沈潇潇的手迅速在简月腰肢上游走,攻势凶猛。简月只能紧紧抓住他结实的胳膊,感受着这具年轻身体带来的原始愉悦。
“潇潇,潇潇你冷静点儿!”
“这儿、这儿不行,门口呢……”
沈潇潇托着她臀,整个儿向上抱,像抱小孩儿似的扛起来,往客厅走,唇始终埋在简月脖间吻着啃着,像小孩儿吃糖不肯罢休。
简月:“门,门没关!”
沈潇潇隐忍地嗯了声。听话地,“乓”,门关上。
沈潇潇急促的呼吸声近乎喘息,有着男人性/感的力量和味道。简月松松披着的外套早掉了地,就一条贴身的吊带短睡裙,裙边随着沈潇潇大手撩拨的动作在雪白的腿根摇曳,最后也难逃命运,被小伙子一把捞起一半儿挂在腰上,露出浑圆挺翘的臀,绷得紧紧的小裤子。
简月:“卧室,去卧室……客厅万一被对面楼的看见……”
沈潇潇低哑地喘息里夹杂一声“好。”
简月:“卧室门,门——”
沈潇潇从简月脖颈长发间抬起头,看着小姐姐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身下铺散开的长发:“简姐,你再拖下去,我会难受死的……”“别让我难受,嗯?”
简月是真抵抗不了沈潇潇每次循循善诱的那一声“嗯?”
低沉酥麻的嗓音,温柔又充满男性磁性,加上沈潇潇年轻帅气的脸,简月真心肝儿都要萌化了。
所以最后的“缓兵之计”彻底告败。
昏暗里,简月吃痛地轻哼了声,以及沈潇潇克制不住的呼吸一颤。
“潇潇,潇潇你克制一点,潇潇……”
简月喘着、呻-吟着,反复地提醒沈潇潇冷静些。但没多会儿,实在她身体不受控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多的,能听清的,夜/色里能听清的,只有“潇潇”这两个字在重复。
二十出头的男人,正血气方刚、欲/望强烈,哪里是能克制的?
这一晚上,注定是天雷勾地火,干柴烈火……
卧室外,客厅光线昏沉。
周宸蹲坐在沙发前那一堆狼藉的啤酒拉罐旁,耳朵里男女的每一声动情的喘息,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很平静,甚至不疾不徐地舔了舔前爪的毛。他很清醒,两辈子,都没有这么清醒的时候,一边看着自己心裂着口子滴血,一边,又细细感受着这种滴血之痛,像是自我惩罚。
——周宸,你早就死了。
——现在,你只是她的一条狗……
一个曾经深爱自己的女人,如今投入别男人的怀抱。怪谁?只能怪他自己不珍惜吧……
周宸回想着过去,从和简月第一次在那个小地方高中见面,到大学偶然的相逢,到初吻,到第一次懵懵懂懂地交出彼此,结婚,步入家庭。
许多曾经做人时他觉得不值一提的事,他不愿花时间去回想的两人从恋爱的小事,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凌晨,桩桩件件都清晰了起来。
无疑,简月是深深爱他的,爱到可以为他改变自己,爱到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可是为什么,他把这样一个爱自己爱到无可救药的女人、妻子,弄丢了呢……
周宸不傻,实际上,他一直有超越同龄人的聪明睿智。
所以,在离婚、死亡之后的第二辈子,周宸终于想明白为何他的婚姻走向灭亡——
他,被前妻的爱,宠坏了。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妻子会爱上别人,潜意识里,他觉得简月只是他的。
周宸特别想抽根闷烟排解,可是爪子一抬——一只毛狗腿,几个狗脚趾头!
真是哔了狗了!
周宸就这样望着风来影幢幢的客厅,窗外夜雨连连,千丝万缕剪不断,就像高冷骄傲的男人,此刻内心无限的酸楚、愁思和懊悔,淅淅沥沥,看不见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