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暗夏天过去了,深秋来临,沈潇潇却还没回来。
一度,他们之间连互通电话都有些困难,沈潇潇变得很忙,而且仿佛不太方便,时常说几句就不得不匆匆挂掉。
几个月分离,简月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那个叫沈潇潇的大男孩子,成了手机里一个名字,偶尔的声音,偶尔的文字。
冬至,清晨,降了薄霜。
简月穿着一件酒红毛呢大衣,围了厚厚的羊毛围巾,牵着小哈和小泰迪出来遛弯儿拉屎。
沈潇潇不在身边的日子,有小哈的陪伴日子倒是不至于太沉闷。
“快快快,麻麻要冻死了。”
“快快快!”
简月搓着手,催促小哈快拉。
周宸心中一万匹草泥马神兽在草原呼啸,真想给简月翻白眼儿。简月这是管天管地,还管拉X放X了!什么时候拉,都得她说了算!
刚出门,他现在根本不想拉好伐?
“快拉粑粑,乖,不然麻麻不喜欢你了,嗯?”
周宸:“嗷呜汪!嗷嗷嗷嗷……”
没X叫我怎么拉?
就算硬拉,也好歹给我点儿时间酝酿酝酿好伐?
简月一个劲儿把小哈往它定的拉X地点拉,小哈一个劲儿犟着脖子往反方向拽。两方僵持不下,渐渐简月有怒意了!
“再不听话晚上没饭吃了!小哈乖,快拉粑粑,拉完咱们回家烤火!天儿这么冷,是吧?”
周宸(菊花收缩,再收缩):…………那也拉不出来!
然后周宸突觉菊花一凉,周宸:……!!想起某个白白的淫/荡东西!
幸而,不是跟随沈丰过好日子去了的白静,而是泰迪曹瀚凑他屁股边儿闻了闻,曹瀚:“大哥加油!我已经嗅到X味了。”
周宸:“…………”
泰迪被一狗爪pia飞,落入草丛。
终于,在小区转了两圈后,周宸终于有了那意思,狗心大悦,跃入草丛,晃荡着尾巴专心蹲粑粑,却忽听简月有小声抽气,呢喃了谁的名字,周宸正想着怎么了,忽然脖子绳被猛地扯拽,速度快得、力气大得他根本来不及反抗!迅速被扯里蹲坑地点!
还有什么,比拉X拉到一半儿不得不停止更糟心??
还有什么,比拉X拉到一半儿,突然跳出几个人围着自己更堵心??
周宸真糟心、堵心透了!
可他能怎么办?
他现在就是一条狗!
也很无奈啊!
只能忍着……
凸(艹皿艹 )
简月后退一步,不可置信。面前两个男人,但她目光只能看见其中一个——商务长款大衣,里头是西服套装,他笑,朝她张开双臂。
“我回来了,简姐。”
简月丢下狗绳,和他拥抱。
“坏小子,你让我等了你好久……”
简月摸他头发,又滑到脸颊,下巴。
沈潇潇还是那张脸,但神韵越来越有沈丰、沈越的成熟感, “我的潇潇,好像又长大了不少……”
“嗯,我要快快成熟起来,做简姐停靠的肩膀。”沈潇潇欣喜,正想和简月来个长吻,旁边就有人清嗓子。
沈丰拳头凑鼻尖咳嗽两声,挑挑眉。“那个,IP大会那波狗粮我还没消化,两位手下留情,啊?”“素月流天老师,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后才好做亲戚啊是吧?”
“抱歉,我没看到你……”
沈丰:“……”当了三十几年大帅哥,男神,这一下子成了路人,沈丰摸摸脸,怀疑自己难道真老了??
两人身体虽然分开,但眼睛依然热热地盯着彼此。久别重逢的悸动,比一见钟情更强烈,心里满满都是激荡的春/水和渴望。
简月请兄弟俩回家坐坐,沈丰拒绝了,趁沈潇潇和许久未见的狗宝贝逗趣的时候,跟简月说:
“人我好不容易才带回来的。简月啊,你也好好考虑考虑跟潇潇的未来,我家里其实挺传统,我和沈越都离婚单身,所以家里对潇潇期望尤其高的,他要再一辈子单身断后,咱们爹妈、奶奶顾忌得死不瞑目了。”
“其实吧,婚姻这个东西吧,可大可小。你不在意它,它就不存在,只要婚后你不改变自己,你始终是自由的,你始终是你自己。”
“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简月想想,点点头,“好像有点儿道理。”
然而又皱皱眉:“可再细想,我觉得你像在忽悠我。”
“……我、我哪儿忽悠你了?”
“既然是一样,你为什么离婚?”
“……”膝盖中箭,沈丰摸摸鼻子,“我情况跟你们不一样。我想要更多、更多的自由。咳咳。”他瞄一眼简小哈毛茸茸的身子。
周宸赶紧躲简月背后,夹紧X拉到一半十分不爽的菊花,悄悄骂艹。
——怎么不来道闪电把这个死变态劈死了他??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做条狗了!!
(╯‵□′)╯︵┻━┻
第134章 “嗷呜!!!”
这是寒冬持续的第三年。
12月, 小雪飒飒。
二楼咖啡厅的玻璃结了朦胧水雾, 然后玻璃被女人白皙的手擦了个圆, 露出简月的脸儿,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小雪花儿笑,她对对面坐的人说笑。接着,对座玻璃上也画了个圆, 映出张帅气的男人脸。
“今年又下雪了啊。记得去年下雪,我刚搬进新家,我们还小小庆祝了一番。吃的什么来着……哦, 想起来了,是海鲜。”简月说。
“是啊,转眼又一年,这样的雪花都飘了三回。”
沈潇潇对简月微笑,皓齿露出一线。
玻璃的圆像画框, 框住沈潇潇的侧颜, 挺翘的鼻尖、下巴,明显的喉结, 和系着领带的白衬衣, 头发用啫喱往后梳了个整整齐齐的背头,看着成熟了好几岁,像有二十八//九的轻熟男人,只是皮肤状态年轻饱满,他确实不到25。
咖啡杯冒着热气儿,简月专心欣赏雪花。
沈潇潇垂眸端咖啡抿了小口, 放下:“或许,气候就和人的命运一样吧,时冷时热,有起有落。”。
他想到什么,笑着摇摇头。
简月从他话中听出些无奈感慨的意味,从雪花收回视线,含笑睨着小情人:“怎么,我的沈小爷今天这么诗意?我以为现在的你已经只对人民币有激/情了。”
沈潇潇笑眯眯,摒弃刚才的老成、感慨。“不,简姐你错了。”“除了人民币,还有你。”
简月噗嗤一笑,单手托腮,眼儿含媚:“油嘴滑舌!哄小女孩儿的招数你可真百用不腻啊?”
“‘百用不腻’,是因为‘百试不爽’啊,小酒姐姐,你明明就很喜欢?”
简月佯装生气:“坏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沈潇潇就笑,他许多情绪都在微笑里,生气也好,警告也好,客套礼貌也好,或者真的高兴也好,他总能用微笑来表达,只是眼神有微小区别。
现在的沈潇潇是真的开心,简月好久没见男孩子这么轻松地笑了。
“潇潇,你最近怎么这么忙?仿佛每一天,你承担的工作都在翻倍。出了什么事吗?”简月毕竟比沈潇潇大,经历过不少,敏感地捕捉到异常。
“哦,没。我24了,再翻年一晃眼,就得25,家里觉得我该承担些工作了,就移了些企业,让我学着经营管理。”沈潇潇说,微微笑。
简月觉得小情人现在的微笑不是纯粹的高兴那种,但又分不清、说不上来属于哪种。
——这个肚子里藏事的腹黑男孩子,越长大,越不坦诚!
简月心里别扭的想,换以前多好掌控啊,一口个“简姐”“简姐”地喊,什么都告诉她、听她的,每天系着围裙和她做饭遛狗,像圈养得小狼狗。
可现在,沈潇潇越来越放肆,经常直接喊“简月”,或者“小酒”,尤其做亲密事的时候,他明显比以前更霸道些。
简月觉得,自己姐姐的权威,有点儿不稳啊。
沈潇潇桌上除了咖啡杯,还有一台便携式商务笔记本电脑,他大手的长指在键盘上断断续续的敲击。
简月抿着咖啡,打量沈潇潇的着装、气质,那表情活像窥视一只自己天天看着长大的小奶狗,那种看见它换牙、换毛、长大时好奇又惊叹的眼神。
简月最终得出结论:沈潇潇和以前,真是很不同了呢!
于是简月放下咖啡杯:“咳嗯、咳嗯,那个~潇潇,→‘简姐’←,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你的棒球帽和抽绳卫衣了,怎么现在不穿了?”
沈潇潇挑了简月一眼:错觉吗?怎么感觉最近几次见面简姐在强调自己称谓?
想了一下,没想出结果,然后沈潇潇低头接着忙,眼睛飞速地扫视屏幕。
“简姐就别提那些衣服了,现在我要穿那些去公司,员工都得怀疑该不该辞职、换个四十岁的老板了。”
咖啡厅出来,沈潇潇接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事,不能陪简月去看电影了。
他十分愧疚,简月笑着摸摸他不再松软凌乱,而是变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感慨说:
“好好好,去忙吧。我们家沈小爷,是大忙人了呀。”
“好事,好事。”
沈潇潇送简月到小区门口,简月目送沈潇潇的车尾灯远去,不可察觉地轻轻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