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被欺负得娇滴滴的声音反倒更像是在求欢,沈致的动作更粗野了一些,抱着她,把她拉向自己,扯得她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她失去了平衡,只能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
沈致快搓掉她半层皮,心里的火气才稍稍有所宣泄,把她扶着坐好,衣服也该扣上的扣上,该拉下的拉下。
“说吧,你到底什么意思?”
阮棠的眼睛贼溜溜地移向一边,她怕说出来的话万一惹他不高兴,很可能又会迎来一通蹂/躏。
“为什么一声不吭跑掉?”沈致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
她的目光虚虚地下沉,只敢看他的下巴。然而他下巴上全是口红花掉的痕迹,提醒着他们刚才吻得有多激烈。沈致的气息也因为这艳丽的红色,变得更危险。
“我……我……”阮棠支支吾吾。
他瞪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说,“我不知道,我我……我害怕。”
那一刻,沈致倒是很意外。
目光也不像刚才那么咄咄逼人。
他的手指伸进她乱糟糟的头发里,边梳理边抚摸:“你害怕什么?”
“你突然变得好不一样,还……还对我……”阮棠咬着嘴巴,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做那种事。”
哪种事?
沈致的脸色顿时变了变,目光中有些慌乱。
“对不起,是我不好,”沈致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摸摸脑袋,“我会负责的。”
阮棠被摸得云里雾里,差点就要沉溺在他的温柔中时,猛地惊醒过来,谁让他负责啊?
她一把推开了沈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脸色稍沉,但还是耐心地握住她的手:“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棠棠?”
“你,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嗯,你也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你就直接……”
阮棠说到难以启齿的地方,就结巴着省略过去,说得语无伦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明白。她惴惴不安地偷眼瞧着他,害怕他一生气,又要把自己咬得很疼。
沈致沉默了一会儿。
“所以,你是不愿意?”
“不愿意。”阮棠不假思索地道。
他的脸色差得可以,冷冷地问:“那为什么没拒绝?”
“我我……”阮棠瑟瑟发抖,“我被你吓坏了,没明白过来。”
沈致的脸上浮起一丝讥讽:“第一次是没明白过来,第二次第三次还没明白过来吗?”
阮棠简直当场被打脸,羞愧得想用脑袋撞墙,她百口莫辩,开始口不择言:“你那么霸道,我拒绝有用吗?”
“你是这么认为的?”沈致此刻的脸色可以说是奇差无比了。
已经开了个头,阮棠不得不把自己的话说下去,她耷拉着脑袋,一股脑儿地说出来:“不是这样吗?从小到大,你要我做什么,我没有听过你的话?现在也一样,只要你想,你总有办法对付我。”
门外,丁丁眯起眼睛,看向远处走来的身影。
那是刚出去找导演说事的Kelly,看样子,谈话结束,她已经折了回来,要继续帮阮棠化妆。
丁丁一惊,急忙迎过去,赶在她走来之前,拦住她。
“丁助理?”Kelly意外,“阮小姐等着急了吧?”
“她……啊哈哈,不急不急,你事情弄完了?”丁丁有意拦着她,她很奇怪,往左绕不是,往右绕也不是。
“完了啊,你别闹,快赶不及了。”Kelly架过丁丁张牙舞爪的手臂,直接往前走。
“慢着慢着,Kelly老师,阮棠不在里面。”丁丁着急地拖着人家。
“不在里面,在哪里?”对方狐疑道,“你能把她叫回来吗?十点一到准时开机的。”
两个人拉拉扯扯半天,化妆室的门“咯吱”一下开了,她们停下来,朝那边看。
沈致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边走边整理了领带,看到她们,只冷冷地瞟了一眼,就扬长而去。
丁丁反应过来,飞快地窜进了化妆室。
“阮棠,阮棠……天哪。”丁丁看到摔了一地的化妆品,抽着凉气走过去。
还好,阮棠人好好的,球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是背对着她,坐在桌前,还不理人。
“阮……”丁丁扶住她的椅子,刚把她转过来,就僵住了。
身后跟来的Kelly也吃了一惊。
脖子上紫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吻痕。
阮棠倒是异常冷静地坐在那里:“Kelly老师,抱歉把你的东西摔坏了,有备用的吗?回头你列个单子,我赔你一套新的。”
“这个是其次。”Kelly走过来,撩起她的头发,呆呆地感叹了一句,“我的乖乖。”
遮瑕工作足足做了一个多小时,Kelly把压箱底的特效专用妆都拿了出来,当阮棠的脖子恢复了白净后,丁丁那边也把保密协议赶了出来,强迫人家在上面签字按手印。
导演喊人来催了好几次,阮棠才终于被放出去,准时参加了仪式。
只是,就算Kelly的化妆技术再高超,以沈致下的那么狠的口,阮棠脖子上总还有一两个漏网之鱼,暴露在了镜头里。
“《鱼什么时候来》开机仪式举行,阮棠脖子上惊现神秘吻痕。”
下面的评论画风也是五花八门。
“这次又是哪个小鲜肉!小生粉们今晚又要睡不着了。”
“皮肤好好,这么嫩的脖子是怎么忍心啃成这样的?顺便求八口红色号。”
“楼里宁皓的粉丝跳什么脚啊?谁盖章是你们家主子了?真是有被害妄想症。”
阮棠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气得牙齿咯咯响,想打电话骂人,但号码拨在屏幕上,又作了罢。
好不容易才把人送走,万一把他骂回来了,怎么办?
她没打出电话,倒有人连夜打电话给她,是公司的公关经理:“阮棠姐姐,你出新闻是不是得挑个时候?大半夜我还要起来给你写通稿。”
阮棠一头恼火,她是无辜的:“我求你去找你老板,让他把我雪藏!”
第二天上午,公司出了澄清声明,把阮棠小时候的病例都翻了出来,力证她是过敏体质,当天是化妆品引起了过敏。
阮棠把声明里附带的病例条翻来覆去地看,这确实是她本人的病例,只是年岁久远,纸都发黄了,没想到还有人替她好好收着。
毕竟,当年父母离婚,范瑜两岸三地继续拼搏她的事业,阮霖则意志消沉地退出了他的乐队,远走西藏。年幼的阮棠常常被寄放在奶奶家里,那时,只有沈致会带着她玩。
生病的时候,也是他牵着她的手,领她去医院挂号拿药。阮棠想起来觉得很暖,但也很可怕,因为他在旁边看着她打针的时候,她是不敢哭闹的。
阮棠躺在剧组的太阳伞下,她是借的丁丁的手机看新闻,因此,当屏幕上突然出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谁在用她的手机给丁丁打电话?
阮棠颤抖着按了接听,能拿到她的手机的,还能有谁。
沈致“喂”了一声,听出了她的声音,正好。
“今晚是你自己回来,还是让我去接?”
第25章 失足
“我以为我昨天都说清楚了。”阮棠强装镇定。
跟她想的一样, 沈致不会轻易放过她,昨天大摇大摆来剧组闹了一场, 还不罢休,这么快又来纠缠。
“嗯,很清楚, ”沈致这会儿倒异常心平气和,“既然都说清楚了, 你为什么连自己的家都不敢回,为了躲我, 房子也不要了吗?”
“……”阮棠语塞,论扯歪理, 她是扯不过沈致的。
“还有你的手机。”沈致笑声里的轻蔑很明显, “怕接我电话,就干脆不带手机,你也算是个活宝了。”
阮棠有点挂不住脸, 闷闷地道:“你是怎么解锁的?”
“你自己回来吧,”沈致不回应她的问题,“手机和钥匙还你, 我搬走, 你不必一直躲在酒店。”
他要搬走?听到那句话, 阮棠讶异地从躺椅上坐起来。
沈致这么好说话?她不得不怀疑这又是他的套路。
远处场务喊她:“阮棠, 下一场准备!”
“知道了!”阮棠大声应道,然后又对着手机悄声为自己辩解:“其实我住酒店只是因为离剧组近……”
沈致打断了她的话:“今晚要是看不到你,别怪我明天再去剧组找人。”
阮棠吞了一口口水, 接着就听到电话挂断的忙音。
回去就回去,算她怕了他,要再来一次,只怕全剧组都要知道她的破事了。那么多张嘴,丁丁哪能封得过来。
于是当天就让丁丁退了酒店的房,收工后直接回家。
阮棠一个人站在家门口,小心翼翼地拿出钥匙,还没转两下,门就从里面被拉开。
沈致看也没看她,开了门就转身折回去,提起放在房间里的行李箱。
看样子,他早已整理完毕,就等着她回来。
“你的东西收好。”沈致出门之前,指了指茶几。
她的手机和家里的钥匙门卡,都好好地放在哪儿。
门“咔哒”一下合上,阮棠不由地“诶”了一声,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