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开!救命啊,快来人哪,这里有人要行凶杀人了!”封翠云扯着嗓子大门,那个声嘶力竭的,整个楼层的人都听见了。
她像个疯子似的,去拍打乔月的手,一副要跟她拼命的样子。
方蓉也跟母亲一样,冲上去一人抱腿,一人抱腿,竟然真的把乔月压倒在地上。
这对母女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终于能把她制服,肯定往死里整。
掐胳膊的掐胳膊,抓脸的抓脸,方蓉抓脸最狠,就可恨手指甲太短,她抓的不过瘾,但是乔月的脸上还是留下了几条抓痕。
封翠云也狠,专挑软的地方掐,摸到角落的一个板凳,冲动之下,就朝着乔月脑袋砸下去。
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病门的门被人踹开,呼啦涌进来一大堆人。
当先肯定是封邵远,后面紧跟着封老爷子跟封翠云,还有刚刚听见动静冲上来的郑宏宇,以及站看热闹的穆白,坐着轮椅的冷星宇。
封邵远反应最快,一脚踢飞了封翠云手里的小凳子,又一手拎起封翠云,紧跟着后面的郑宏宇,也把方蓉提溜了起来。
江惠也吓坏了,赶忙扶起地上的乔月。
只见她头发乱了,脸上有抓痕,身上还有脚印。
封老爷子觉得今儿受的刺激太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母女俩就是这么欺负乔月的?还把人抓成这样,这是要她毁容吗?”
老爷子注意到方蓉指甲缝里还有血,肯定就是她抓的,下手这样狠,方蓉这丫头存的什么心?
江惠纵然不喜欢乔月,这会心里也不好过,“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怎么能动手呢?这……这要是让封瑾知道了,还不晓得会气成什么样。”
封少心里肯定是哇凉哇凉,他在外面生死一线,你们却在家里欺负他媳妇,他能饶得了吗?
冷静下一来的封翠云母女,被江惠的话一语惊醒,妈呀,她们刚才打的太痛快,忘了还有封瑾这一茬。
“是她,她要用毒药害死我家小蓉,也是她故意挑衅,一进来就乱说一通,要不然我们能跟她打起来吗?就是这个瓶子,这是证据,”封翠云去捡地上的小瓶子,那是乔月害她女儿的证据。
封翠云握着瓶子,表情那叫一个自信,仿佛拿住了乔月的死穴。
方蓉也暗暗得意,嘴巴一憋,眼泪一挤,委屈的哭诉道:“她拖着我妈,进来找我算账,骂我狐狸精,骂我勾引二哥,骂我不要脸,还说要把我们撵走,不让我再留在封家,她……”
似乎后面的话,太难听了,她好像说不下去了。
封翠云还没说完呢,“这丫头的心肠又歹毒,又险恶,老爷子,你可不能着了她的道,被她迷了眼,这样的小姑娘,谁娶回家谁家就得没个安宁,早晚得出大事,她就是一祸害。”
就在她们母女不停控诉的时候,乔月低着头,始终一动没动,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这是一出戏,她把戏唱开了,就得有人陪着继续唱下去。
穆白施施然的走过来了,“给我看看。”
他要看的,自然是药瓶。
封翠云不疑有他,把药瓶乖乖的递过去了。
方蓉眸光一缩,张嘴想阻止母亲的动作,可是晚了,她担心出什么岔子。
不就得出岔子嘛,否则乔姑娘做的这一切,不都白瞎了吗?
“你说这是毒药?”穆白在笑,笑的风华绝代,他是个干净漂亮的男人,偶尔坏起来,也是妖魅横生。
☆、第255章 现形了(三更)
封翠云一口咬定,“当然是毒药,她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乔月终于把头抬起来了,眼中似乎有泪,脸蛋有点红,当然不是哭,刚才有灰进眼睛了,“如果真是毒药,我能那么傻,在医院里就逼着你们吃药吗?你们母女的臆想症太严重了,应该看精神科了。”
方蓉的眼睛猛然睁大,她开始心慌了,扑过去要去抢药瓶。
穆白手一撇,她当然抢不到,“怎么,急着毁灭物证?不必了吧,这上面的字很大呢,写的好像是维生素c,这药能吃死人吗?”
封邵远怕老爷子气坏了,扶着他老人家坐到一边,笑着戏谑,“当然吃不死,还没听说过吃维生素能人的呢!”
郑宏宇双手插在军装口袋里,也笑着靠在一边,静静的看戏,他就说呢,昨晚的冷血女杀手,怎么还搞不定两个女人,原来还有戏没唱完。
方蓉不相信,“刚才明明就是毒药,一定是她趁乱换掉了,爷爷,大伯母,你们要相信我,我们怎么会污蔑乔月,这事我们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乔月撩了下额头的碎发,“说下毒的是你们,说换掉瓶子的也是你们,敢情所有的话都被你们说了是吧?我好心好意给你送点维生素,倒成了毒药,你们母女还真是习惯性的做戏,以往这种事也干了不少吧?张嘴就来,还把戏演的那么像,佩服!”
封翠云的城府不够,接二连三的被刺激,脑子不够用了,情绪也不受控制,张牙舞爪就朝着乔月扑过来,“你这个贱人,我弄死你!”
乔月没动,郑宏宇离她最近,一个健步跨过去,拦住了疯女人,一个反推,疯女人就被推的仰面往后倒。
“妈!”方蓉这一声也听不出是真的急还是假的,总之,是跑过去抱着她妈,哭的不知道有多伤心,仿佛她妈就要死了一样。
封老爷子烦了,他这精神头也不是很好,被这对母女诓来,又闹了好几场,他是真的不胜其烦。
刚才封邵远也跟他说了要让方蓉到外地的事,老爷子同意了,现在看来,这主意真是太正确了。
“行了,都别哭了,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翠云啊,你在我们家也待了这么些年,怎么还学不会冷静客观,知道你不喜欢乔月了,可也用不着使这么多的手段来害她,我们家不需要阴谋诡计,你带着女儿去浦阳吧,在那儿找份活干,不用再回来了。龙骑”
老爷子这是烦透了,唯一能让他清静的家,难道也不能清静了吗?
封翠云本来还想装晕,现在看来是装不得了,一听老爷子这话,要是辞了她,这可怎么是好,她一把推开方蓉,挣扎着坐起来。
“老爷子,您可不能赶我走啊,我在封家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因为我做错了这么一件事,就要不讲情面的赶我走,这事就算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对乔月恭恭敬敬的,这还不成吗?”
江惠有点动容了,“爸,这事……”
封邵远清清冷冷的看她一眼,“妈!”
这一声妈叫的江惠心里一片冰凉,她看懂了儿子眼神里的意思,江惠现在觉得儿子比老公还要难相处,有的时候,她还真有点怕儿子。
郑宏宇给乔月端了椅子,让她坐着。
穆白手里仍然攥着那个药瓶,心里藏着坏笑,面上却是一片清冷,他瞄了眼乔月,乔月也正好看着他,两人的目光撞上,又迅速分开,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冷星宇一直充当隐形人,他是来看热闹的,而且这热闹看的好不过瘾,怪有意思的,不是吗?
封老爷子犹豫了,封邵远握着老爷子的手,轻声道:“爷爷,这事交给我,您放心,该怎么办我心里有数,谁都亏不了,封瑾回来,也算有了交待不是?”
后面一句才是重点,老爷子都不敢想像,要是封瑾回到家,看见乔月这一脸的伤,再到封翠云母女,还不得把屋顶掀翻了。
退一万步,要真是他心软,给这对母女讲情,只怕封瑾永远也不愿意回老宅了。
在孙子跟佣人之间,也根本没有选择。
“也好,我先回去了。”老爷子一眼也没有再看那对母女。
“首长,我送您下楼,”郑宏宇跟了出去。
老爷子一走,封翠云索性爬起来,“邵远,真要容不下我,那我就去南方,你们家的活不干也罢,希望你们再找保姆,也能像我一样尽心尽力,给你们家当牛做马了!”
封邵远优雅的翘起二郎腿,“表姑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在我们家干活,工钱拿的可一点都不少,你天天跟大院里的其他保姆聊天,难道就没打听出来,她们一个月才有多少工资?你是尽心不假,但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否则这活你也干不到现在。”
“那你把我的事儿都安排好,不能叫我干累活,工资还不能少,否则我就不去,我天天窝你们家门口,让我家男人也来,反正我是不要脸了,也不怕跟你们扯破皮!”封翠云一直藏着的无赖耍泼的劲头,全跑出来了,现在她反而心里坦荡了,以前装的太累,大声说话都不能,在封家更是得时时刻刻注意的严行,现在想想,还挺累的。
她就想岔着腿,搬个小凳子,坐在家门口,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跟人唠唠嗑,瓜子壳吐一地,也没人管,多自在。
江惠可不这么想,她觉得封翠云的变化太大了,有点接受不了,“翠云,有话可以好好商量,怎么能闹,那样多丢人。”
封翠云一屁股坐到床上,不管女儿怎么拉扯,都像完全豁出去了一样,“商量个屁,你们都要把我赶走了,难道我还得客客气气?不是我说,搁我们乡下人的眼光,你真不像个能掌家的女人,成天啥也不会干,跟官小姐似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