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的下的特种大队,每年都有退伍的名额,还有带了伤不能继续服役,更有许多在行动中残疾的战士,他们的后半生,无疑都要跟病痛做伴。
有些回家连地都种不了,找工作也很难。
封瑾这个想法,很早就有了,一直没提没出来,也有他的考虑。
他在军中,没办法管理公司,要开公司,就必须找到能管理公司,并且足够让军人们信任的人。
目前来说,乔月是最好的人选,只要她能在新兵训练中,让战士们信服并佩服。
乔月心中一热,她当然理解封瑾的用心,“安保公司也可以提供简单的保安保全服务,可以提供更高等级的雇佣兵服务,危险系数越高,酬金越高,不过这得根据各人自愿,毕竟雇佣兵,身处战乱之地,条件艰苦,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她曾经也归属于国外一个安保公司,后来的事就比较复杂了。
一个女人混迹的全是男人的雇佣兵团队里,举步维艰,过程可想而知,不过好在她挺下来了。
雇佣兵团队中,最佩服有能力的人,在他眼里,只有强者跟弱者的区别。
猴子露出惊讶的神色,“嫂子,你连这个都知道?”
“嫂子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点?肯定是看书看来的,对吧?”野狼也觉得奇怪,在消息不是太灵通的乡下,别说雇佣兵,就是军人的真实生活,她都未必知道。
国外有不少的著作,都有关于战争,特种兵,雇佣兵。
乔月忽然很想试试他们的反应,手里摩挲着茶杯,“我说人有前世,你们信吗?”
在座的人,除了封瑾依旧淡定,其他三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
董嘉年比较从容,“嫂子说的前世,我倒是知道一点,佛家说前世修来今世受,佛家称灵魂为神识,人死了,但神识仍存,轮回转世之后,重投人间。”
“神识吗?”乔月的笑容此刻有些飘忽,“也许有吧!那你说有没可能,人的神识脱离肉体之后,转投到其他人身上,也可以说灵魂附身?”
董嘉年面露不解,“这么深奥,我就不懂了,好像茅山道术有提到鬼魂附身,不过那是道术,后来文革,道士都被成反派,现在道术也没落了。”
野狼静静听着他俩的谈话,猴子像听天书似的,“乖乖,你们居然在讨论茅山道术,我记得小时候看到道士做法,家人说我奶奶被我爷爷的魂魄附体,她说话的语气,跟我死去的爷爷一模一样,还指着我爸,骂他没出息,老子都死了十年,祖坟还没修好,他在那边过的不好,吓的我爸又是磕头又是忏悔,后来找了道士,才把我爷爷送走,那道士说的是,我奶奶阳火弱,八字属阴,容易招鬼附身,以后尽量别走夜路,万一走夜路,也千万不要回头。”
“你闭嘴,越说越玄乎,要是我记得的不错,这事你至少说了二十遍,每个进营的新兵,你都要说一遍,吓人好玩啊?”野狼踢他一脚,也不看看老大现在什么脸色,还在那嘚吧嘚个不停。
董嘉年其实也摸不透乔月说这些话的意思,“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提审在乔栓吧!”
他询问众人的意思,最后当然还得看乔月是否点头同意。
如果她是警察,提审乔栓的工作,她得回避,现在的情况,是董嘉年开了后门,乔栓的强硬出乎他们的意料,这小子虽然没怎么念过书,但是他好像对法律知道的不少。
现在他们只有人证,物证还没有找到,在手段在匮乏的旧时代,提供指纹什么的,是比较困难的事。
“走吧!”乔月脸上的轻松之色骤然消失。
封瑾按住她的肩膀,“问你想知道的问题,审讯犯人不是你的工作,乔栓是个有心机的人,他未必会在意你们之间的亲戚关系。”
“我知道!”相比问出买通乔栓的人,她更想知道,乔栓是真的为了钱,还是其他原因。
几人进了大楼,董嘉年带着他们一路往审讯室走去。
要么怎么说这几人都是人中龙凤,不管是走还是站,都是一道诱人的风景。
“董嘉年,你回来啦!”一个身穿警服的亮丽女子,挡住董嘉年的去路。
董嘉年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不自在的轻咳了声,避开女子的眼神,“嗯嗯,回来办点事,还得走,你忙吧,我还有事。”
“你那么怕我干什么?我能吃人,还是身上有细菌?”女子细眉一拧,语气十分不好,有点泼辣的味道。
董嘉年一个劲的赔着笑,“那个……我是真的有事,回头细聊,回见!”
他落荒而逃,猴子双手插在兜里,吹着口哨,一副军痞的模样。
野狼也低着头,偷着笑,难得看见一向儒雅的董嘉年失态,这小女子威力挺大啊!
再瞧瞧人家小姑娘,对他们这几个极品,特别是封老大,视而不见,眼睛里只有一个董嘉年,用情之深啊!
封瑾拉着乔月继续往前走,对这些毫无兴趣。
走了几步,乔月回头看那美女,气呼呼瞪着眼睛的模样,嘴里还念念有词,无论是从女人还是男人的角度上来说,她都是不折不扣的美女。
还穿着制服,对男人来说,难道不打眼?
走在前面的猴子,还在那喋喋不休。
“知道那小姑娘是谁吗?穆雨彤,衡江市局一支花,我说这姓董的小子,有点让人恨的牙痒痒,放着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要,还躲着人家,简直暴殄天物!”
☆、第202章 乔栓忏悔(二更)
乔月扯了下封瑾的衣袖,“你觉得刚才的小姑娘好看吗?”
她自己就是小姑娘,却叫人家小姑娘。
封瑾不苟言笑的时候,眸光很深,深的像海,看不清,却容易叫人深迷其中。
“什么小姑娘?”封少的频率跟她的,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乔月忍着想笑的冲动,“刚才拦住董嘉年的小姑娘,她长的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你没注意到吗?”
封瑾依然迷茫,“没有,她很重要吗?”
如果很重要的话,他现在可以回头再把人找出来。
乔月嘴角抽了下,转开脸去,“不,不重要。”
“别胡思乱想,一切都会好的,”封瑾抬手揉了下她的头顶,这个动作,他好像已经做习惯了。
董嘉年在审讯室门口等着他们,乔栓就坐在里面,进去的人只有乔月一个,不过封瑾就站在隔间之外,透过一扇单面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审讯室里面发生的事。
这块玻璃可是衡江市局,花大价钱弄来的。
乔月在看到乔栓时,还是惊了下,才短短两天,乔栓竟然憔悴成这样,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整个人沧桑极了。
“你怎么来了?”乔栓在看到她时,明显也有惊讶,但更多的是心虚愧疚,“大伯的伤……还好吧?”
乔月今天穿的是黑色休闲运动衣,打架逃跑都很方便,最重要的是,给人一种亲和感,像邻家的小妹妹。
她双手插在衣兜里,在乔栓对面坐下,一条腿翘压在另一条腿上,身体靠着椅背,很放松很惬意的姿态。
隔壁的猴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嫂子真的是第一次进审讯室吗?这也太从容淡定了吧?”
审讯室可不是什么喝茶悠闲的场所,简单的陈设,灰暗的空间感,与犯人之间只隔了一张桌子,虽然对面的犯人双手都被拷住,但是内心与环境带来压迫感,还是会让第一次进这里的人觉得不适,觉得心里惶恐。
野狼抱着手臂,笑着道:“嫂子如果从军,结果可能会出乎意料。”
“她不会!”封瑾的眼睛始终盯着玻璃另一面的人,这个答案,他几乎不需要犹豫,他的女人,不需要像他一样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
让她参加新兵训练,是为了圆她的一个梦。
董嘉年不怎么相信他能震得住乔月,“这事还得乔月自己决定,她主意大着呢,封老大,你就慢慢受着吧!”
另一边,乔月用冷漠如同看着陌生人的眼神,静静的看着乔栓,也不说话。
乔栓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情到了这一步,道歉忏悔还有什么用,现在他只有咬死什么都不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审讯室的气氛一路降到冰点,只有灯泡发出的光,映照人的内心。
“你知道吗?我爸今早还问起你呢,他说你这个人本性不坏,脑子也聪明,比我哥聪明,路子走对的话,将来或许可以出人头地,别看我爸这个人,平时不爱说话,见着你们几个小辈,好像总是挺严厉,可是我知道,他看待你们几个侄子很重。”
乔月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跟他拉家常。
那些过去的事,她已经不太记得了。
只是奶奶有时候会跟她念叨,人老了,就惦记着孩子们,没事就叨叨几句,连孩子们有多久没来看她,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小的时候,有一回下大雨的夜里,你发高烧抽搐,直打摆子,你爸急的六神无主,慌了神,你妈就只知道哭,跑来找我爸,还是我爸连夜背着你,卷着裤腿,光着脚,蹚着泥水,把你背到镇卫生院,医生说,再晚来一会,你就得烧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