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蹊闭上眼,回忆,以往到这时候她总是会焦灼不安,因为觉得自己总是在光阴虚度,而回想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却发觉不再有那种心境了,每一天,都过的很踏实。
基金会的事,跟政府打交道周旋,应如是比她有经验,应如是做主她做副,配合着来还算顺利,审批下来后,到公安局刻章,又到税务部门登记,这些东西在机关单位放假前,一一搞定。
就等着年后开张。
……
慕言蹊在季临渊怀里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看面前熟睡着的男人,指尖从他眉骨,鼻梁滑到薄唇上,轻点了两下。
很奇怪,他睡着的时候,反而看着不太让人觉得亲近。
多神奇,一个人的生活因为另一个人,会有那么大的改变。
慕言蹊摸了摸季临渊的睡脸,忍不住凑上前在他唇上印个吻,刚想离开的时候,却被男人揽着腰身又压回到唇上。
“你装睡的?”慕言蹊被他咬着下唇,模模糊糊的抗议。
男人连眼睛都没睁开,回她,“被你吵醒的。”
声音还有没睡醒的朦胧和沙哑。
被她那么摸着,能不醒吗?
慕言蹊:“……”
“那你继续睡吧。”她勉强偏过头,躲着他的吻给他说话。
季临渊翻身压在她身上,抵着她小腹用了用力,睁开眼看她低沉的笑,“怎么睡?”
慕言蹊:“……”
……
事后,
慕言蹊觑眼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喘着气小声嘀咕了一句。
季临渊头埋在她颈边自然听的一清二楚,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睨她:“真想知道?”
说着张嘴就要继续说话,慕言蹊却抬手捂住他的嘴用力翻身压在他身上,抿着嘴角皱眉:“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季临渊垂着眸瞧她,那双眼睛里小心思透亮的明白。
他一手屈臂枕在脑后,一手轻轻掐掐她脸颊,吻吻她覆在自己嘴唇上的手心,握到手里揉捏着轻笑:“这事情上我有洁癖,除了最亲近的谁都近不得身,你没出现之前,”他顿了顿,揉捏着她小手的力度大了些,后又继续道:“它可帮你尽了不少力,你得好好谢谢它才是。”
季临渊话说的平平淡淡,无波无澜,却把慕言蹊听了个面红耳赤。
她红着脸,瞅他,眼里潋滟着水光,带着几分羞涩的嗔意。
季临渊最受不得她这么看他,明明一张大家闺秀的俏脸,在他这里却像是勾人魂魄的小狐狸。
恨不得让他掏出来心肺都给了她。
念他们云雨刚过,心疼她,只好嘴上占点便宜了。
季临渊松开她的手去托她的臀,把她往上捞了捞,亲亲她的嘴,修长的指点点她鼻头,取笑:
“你来了,所以它伺候的主人也就变了。”
慕言蹊:“……”
她这一辈子也别想有一天能说过他了吧。
季衍卿萧闻樱和季羡鱼在二十九这天下午到南城,南城最近几天下大雪,季临渊和慕言蹊开车去机场接他们的时候,才刚刚放晴。
“听阿如姐说,山医生最近几乎天天都有好几台手术要做,大部分都是车祸急诊。”慕言蹊视线从刚刚呼啸而过的救护车上移回来,侧头看季临渊。“我们都小心点。”
南城地理位置偏南,雪下来到地上没多久就化了,地湿路滑,难免会发生意外。
平安和健康都是福分,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重要,慕言蹊再联想到沈深知,感触更深。
季临渊之前给她透露过,沈深知过完年不会待太久就会离开。
所以越临近年关,她反而心情越重。
最难的,是还要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她毫不知情的样子,尤其是在沈深知面前。
……
季临渊对她的情绪似有感应,注意着路况,觑空握了握她置在身侧的左手,随即松开,反问她转移她的注意力,“山医生?”
慕言蹊深吸口气稳了稳情绪,回他,“朵朵上次生病的主治医生,在我们隔壁小区住着的,”她提醒,“我以前好像给你说过吧?自朵朵从医院回来后,阿如姐和那个医生一直都有联系。”
“没记得你说过。”
“是吗?”慕言蹊疑惑的看他一眼,又小声道,“而且我感觉那个山医生好像对阿如姐挺上心的。”
季临渊虽然对其他人的生活没什么兴趣,但是感觉她情绪转好,便顺着问:“怎么说?”
“先不说我们每次去外地出差办画展什么的,他总是毛遂自荐照顾朵朵,前几天我到楼下去找阿如姐,下电梯的时候还碰巧碰到他,说是他妈妈做了几样小点心,送过来给她们尝尝。”
“我觉得是借口吧,山医生看起来那么清冷的一个人,也不像是因为这种小事就甘愿当跑腿的。”
……
慕言蹊以前想过,应如是那么好的人,值得人好好对待,山诣青虽然看着冷淡,但好像对应如是确实是不一样的,最重要的是,应如是每次跟她提到山诣青时,跟平常的她看起来也不太一样。
如果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她倒是还挺乐见其成的。
慕言蹊发表完自己的看法,摸了摸下巴,反问季临渊,“你觉得呢?”
“嗯。”
季临渊应一声,把车停下。
慕言蹊只顾着在说,没注意已经到了机场,皱眉看季临渊,“嗯?‘嗯’是什么意思?”
“嗯的意思就是——”季临渊松开安全带,就着她歪头看他的姿势,捏着她下巴倾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笑,“我们到了。”
慕言蹊这才反应过来,“这么快?”
季临渊笑笑没说话,从后座捞过来围巾帽子给她带上,指尖在她小脸上蹭了蹭,才道:“下车吧。”
……
如果昨天慕言蹊还只是怀疑山诣青只是对应如是上心,那今天就已经确定他可不仅仅只是上心,而是势在必得了。
南城的习俗,结婚之后女方就不能在娘家过年。
本来她想着应如是在南城举目无亲,要邀请她来季宅过年一起吃年夜饭的,可谁想却被山诣青给截了胡。
应如是本也打算拒绝,哪想人爸妈直接杀到她家里来请人……
谁还能拒绝的了。
只是——
慕言蹊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可有个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还是把它压了下去。
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太扯了。
……
鞭炮声响中。
慕言蹊把抹好浆糊的对联递给季临渊,往一旁走了走,给他指挥着方向,“高一点点,再一点点,好了。”
“最后一个了吧?”季临渊贴完,回头看慕言蹊问。
“嗯。”慕言蹊应一声,双手捂到脸侧搓了搓,扭头看在小四合院门口挂灯笼的苏明行和季羡鱼,“我们用不用去帮一下明叔他们?”
他们两队人分工合作,季临渊和慕言蹊负责贴对联,而苏明行和季羡鱼则负责挂灯笼。
显然他们两个人进度要快一些。
季临渊往那边撇过去一眼,没应声,反倒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到手心里揉了揉,“冻坏了吧?”
他低头在她额上吻一下,又把脸颊往上面贴了贴,凉凉的。
季临渊掐了掐她小脸,“你怕冷,让你在屋里待着和爷爷爸妈他们聊天你还不听。”
“我觉得还好,”慕言蹊笑笑回他,“英国的冬天可比南城冷多了,我只是怕冷,但不至于脆弱到只能窝在屋里面吧?”
“再说,我如果不帮你,你一个人又要抹又要贴,哪能这么快弄完?”她在他手心挠两下,不等他回话,又道:“我们把东西收一收先过去?我去帮妈准备年夜饭。”
季临渊又低头在她小嘴上亲一下,才一手提着东西,一手牵着她往四合院走,听见她的话扬扬嘴角,低头看她笑,“你帮忙?年夜饭吃面吗?”
慕言蹊:“……”
“喂——”她抬头看他,嗔怒,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一下,“我帮忙洗洗涮涮总可以的吧?”
季临渊被这一脚踢的还挺开心,松开她的手改搂住她的腰,让她紧贴在自己身侧,低头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又惹来慕言蹊一记“怒瞪”,只是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新婚小夫妻间的厮磨软语和眉目含情了。
“啧啧啧,”挂好灯笼的季羡鱼坐在合梯顶上居高临下的看低语着走近的两人,摇摇头感叹,“明叔啊,你有想象到有一天,我哥他那人能这么着对一个女人吗?”
明明连女朋友都没谈过的,却闪电一样的速度追到人结婚,以往工作至上的一个人现在每天甜腻腻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苏明行闻言看过去,略悬了青色的夜空,远处有烟花散开的痕迹,季临渊和慕言蹊走在青石板道间,你一句我一句的耳语着,男人雅人深致,女人眉目如画,映着墙边灯笼的红,甚是风景。
倒是让苏明行想起来欧阳修的那首《南歌子》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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