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小夏出院,村里每家都去了一个人看望病人。
白青禾家也要去的,虽然前面闹得不愉快,可怎么说他们还是没出五福的亲戚,全村人都去了,就你家不去?
门面上还是要做的,不然人家不会说你家不去是因为当初她们家偷了豆子,只会说没有证据的事,就因为那点小事就断了来往,也太没人情了云云。
这天傅元兰跟余大嘴约好一起去,到了两人随大流掏了两百块意思意思就行了。
余大嘴向来是个好打听的,就问白熙康老婆:“小婶,这小夏腿是怎么搞的?”
小夏躺床上,两腿都断了石膏一直打到后腰上,这真是比仇贵白当初还严重。
白熙康老婆听余大嘴一问眼眶就红了,并且有些憎恨的看了傅元兰一眼道:“我儿子这是被人咒到了啊……
那天下雨,他骑三轮电瓶车过桥时,翻下河了,车刚好压他腿上,给压断了……
呜呜……这以后叫他怎么过哦……”
傅元兰被她看那一眼莫名其妙,又听她这样说一句瞬间想起来之前的偷毛豆赌咒事件。
本来傅元兰都忘了的,这因该只是纯属巧合吧,现在要不是看她儿子无辜可怜,真想给她来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要是她说的这么灵验,那她家怎么不发财呢!
再说当初也是她自己愿意赌咒的,谁让她自己不做好事,现在儿子出事了还怪别人头上!
“啊?你这……”
余大嘴本想说你活该的,可看看小夏,人家孩子比他妈各方面都好,正该她自己去断腿去,个老祸害!
“那这好好养着,过个一年半载的也就好了,看我老叔现在不都自己能走了么!”
余大嘴看她哭的也不好幸灾乐祸,可怜小夏那孩子也是个背运的。
小夏妈一听余大嘴这样说,更是哭的伤心,“医生说好不了了,瘫痪了,以后到哪都去不了,他自己大小便都没知觉了,哇呜呜……”
“那么严重!”
余大嘴砸吧砸吧嘴,这下她真找不着安慰的话了。
“好了,你也别哭了,总哭小夏那孩子看见知道了也不好受,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我家老仇那会不也吓人,不照样过来了么!”
傅元兰说的也是实话,如果小夏真的以后一直都要瘫着,那日子也是要过下去的,哭是最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
她当初哭了多少泪,现在日子不照样要过下去么!
小夏妈听傅元兰这样说,虽嘴上哭着,可也没再说什么。
她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家当初让人仇贵白去抓的小偷摔断了腿,她们家没给医药费,所以还是让这该花出去的钱花在自家身上了?
要是到初她把医药费给了,那现在小儿子是啊是就没事了?
都是她的错呀,怎么不是让她摔断腿半身不随,她儿子还年轻呢……
来探病的都是给的钱,因为现在他们家最缺的就是钱。虽然少,但积少成多,还是能帮上一点用的。
他家这个境况,也没人要留下吃饭,看了人安慰安慰,就都走了。
路上余大嘴砸吧了下嘴,“老婶你说他家这也太倒霉了吧,可惜了小夏老弟了。”
“哎!就跟你老叔说的,人自有命数!”
傅元兰能说什么,要是跟她家比,没有比她家更不顺的了!
到家后傅元兰把小夏的腿怎么摔断的事说给仇贵白个白青禾听,仇贵白看了傅元兰一眼道:“你看当初就不该因为一点毛豆去让人家赌咒!”
傅元兰一听不乐意了,“她偷我辛辛苦苦种的豆子,还不兴我骂几句,谁让她自己还让我给她说清楚的?”
“这样人家不是要记恨你一辈子!”
仇贵白不高兴的很,认为小夏那腿断的也有傅元兰的原因。
“爸爸你也太搞笑了吧,我妈真要是那么厉害,看谁不顺眼了就诅咒他,那我妈不成香饽饽了,谁要是有仇人看不顺眼的出钱来请我妈,那不发财了!
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那是他自己运气不好,跟我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妈把他推下桥的!
那你当初腿摔断了,我们家是不是要跟他家结死愁了!
她们家还来偷我家豆子。”
在白青禾看来这是无稽之谈,没想到她爸都对她妈是这样的看法,虽然小夏今后可能残废了,是有些可怜,可也不能就把这屎盆子乱扣呀!
烂好心也得有个度吧!
“别跟你爸说,他一天到晚就喜欢做好人,恨不得把家底掏空了去填补人家,人家都说他是好人,他就是没饭吃饿死也高兴。”
傅元兰懒得理他,要是跟他计较早把自己气死了。
“你……”
仇贵白说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样想法不对,可这不赶在一起了么,早不掉河晚不掉河的。
没过一礼拜白熙康家有传开小夏离婚的消息,白青禾听了很是不能苟同。
现在她老公刚说以后要残疾,她老婆就跟他离婚了,也太现实了吧。
“哎!那小薇也是不得已,小夏不想拖累她,之前两口子的感情好的很,是小夏提出离婚的。”
白青禾听她妈说的很是感慨,“那那个小薇就同意了?”
真是这样什么感情好都是扯,现在甚至以后那个小夏更是需要她在身边,她就因为人家要残疾就能抛下了。
“她不同意也没办法,她爸都把她下一家婆家找好了,人家男方几万块钱彩礼都给了。
那老头子真不是个东西,小夏以前可没少孝敬他。”
“人要讲良心!
这样做不对呀,不是落井下石么!”
仇贵白在一旁替小夏不值摇头叹息的。
白青禾任然觉得还是那个小薇自己想走了,不然这法律年代的,谁也不能把她绑走不是。
“那谁收的钱谁去嫁喽!”
“小夏自己也让小薇那丫头走,天天在家对着她打骂,估计也是受不了了。”
白青禾还是觉得,她妈听得那些都是对外人说起来好听的,事实情况又有谁知道。
真是印证了那句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又有几个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第118章 坐拖拉机吃喜面
白青禾对子小夏家的事也只是感慨一番,毕竟那是人家的事,她还是过着吃饱睡,睡好了吃的日子。
白青禾打电话给在H市的白青秀问她近来好吗,什么时候回来,得知羊丹花家的二女儿周之贤生了个女儿。
“啊,她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没听说?”
白青禾问着电话里的白青秀。
这事其实傅元兰夫妻都知道,只是一时没想起来跟她说。
在年前周之贤就跟她男朋友结婚了,不过是在外地举行的婚礼,又是奉子成婚的,所以羊丹花觉得没脸没跟傅元兰说。
现在她家要办满月酒了,娘家肯定要去的,羊丹花在这没什么亲戚朋友,怕人少到婆家寒酸,这才跟傅元兰说的。
傅元兰现在正接的电话就是羊丹花打来的,也在说这个事。
“青禾我跟你说是大肚子也能穿漂亮的,去给她看,一天到晚就喜欢比,让她看我们就是比她过的好!”
白青秀想到那件事就生气,要不是看在跟羊丹花一个村的,妈妈又跟她是朋友,真不想让她婆婆去。
“好好好,那是我们自己去,还是跟表婶家一起?”
离她们这有二十里路呢,说起来她们算娘家人是因该跟羊丹花她们一起去的。
“表婶说到时候找人开车去。”
白青秀把知道的都说给白青禾听,两姊妹又聊了些其他的就挂了电话,反正后天就见面了。
傅元兰这边自是又听了快一个小时二女婿家的好话,二女婿又是对她家小贤多么多么的好。
在这里满月酒都是女人去喝的,除非是亲外公舅舅这样的身份,之外的男性是不会去的。
傅元兰母女在走之前把仇贵白的饭菜都做好,他要吃的时候热一下就行了。
他一个人在家也不寂寞,村里几个年纪比他还大的侄子,下午没事了会过来跟他打叶子牌,白青禾看了其实就是跟麻将一样的,只不过是纸牌。
羊丹花跟傅元兰说好了,让她母女先自己到她们汇合的路口,然后再一起去。
可白青禾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羊丹花所说的车竟然是拖——拉——机!
傅元兰也有些傻眼,这女儿还是大肚子能坐这个么?
开拖拉机的一看来了个孕妇,立马道:“没事,我开慢些,路不是很远,也都是平整的水泥路。”
白青禾想想来都来了,又走了那么远的路来的,也不能让人感觉她矫情的太不给面子,只是想不通羊丹花不是最好面子的么,包个车也花不了多少钱。
车兜里放了一把带靠的小椅子,还有垫子是专门给白青禾坐的。
白青禾踩了小凳子上了拖拉机,傅元兰就坐她旁边,羊丹花坐另一边。
开拖拉机的倒是开的真不快,还时不时问白青禾有没有颠簸,感觉怎么样。
白青禾自从上车感觉一开始肚子里的宝宝好像有点紧张,就一手轻轻抚摸肚皮,一手环抱着肚子,肚子里的宝宝好像感觉到白青禾安抚的心情,他(她)才放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