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会儿她才没心思注意那些,眼里只有他爸。
看到他那条断了的腿,心更刀割似的一抽一抽的疼。
仇贵白大腿骨折,还是骨头断了还挺碎的。
粉碎性骨折程度挺严重,不像小腿,因为走路是靠大腿受力的,要是小腿骨折的话还好些,渴求被白偏偏骨折的是大腿。
此刻,这条断了的右腿,在脚后跟穿了一根小孩手指粗的钢钉,钢钉下坠了一个秤砣。
白青禾惊恐地问着傅元兰,“为什么要这样?”
活生生的从脚后跟穿一个钢钉,那得多疼啊!
傅元兰正想着,为什么自家这几年这么倒霉,什么倒霉事都让他们遇上。
听白青禾问解释道:“你爸腿骨折了,里面弯曲了。
得用这种办法慢慢把筋骨拉直了,才能动手术开刀。
昨天的称坨比今天的小点,明天还要换一个再大一点的。”
白青禾听得心更难受,这是要受多大的罪!
她到床边,仇贵白转醒了,看到自己乖巧的囡囡此刻满脸是泪,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伸手艰难的替她擦擦,“乖,不哭,爸爸没事儿。”
走进了白青禾才发现他爸的两耳朵窟窿里,也有干枯的血迹,还不是一点点。
没想白青禾看到这一幕更是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她在哭的伤心欲绝的样,让旁边三个病床上的人并同家属,看了都唏嘘不已。
“这小姑娘真是有孝心,看他爸这样,心里难受的要命。”
“是呀,现在这样的孩子可不多了。”
“还是女儿好呀,看她穿着衣服应该还是个学生呢。”
有人就问傅元兰,“你家这孩子还在读书吧!”
傅元兰擦擦眼泪道:“是呀,就在市三中学校。
“那学校还挺好的。”
好一会儿,仇贵白菜把白青禾安抚好。
白青禾吸吸鼻子声音沙哑的开口,“那这个腿,医生怎么说呀?”
“再过过两天,骨头拉直了就能动手术了,里面夹个钢板固定骨头长好就行了。”
傅元兰解释了下。
白青禾看着爸爸这样,恨不得自己去代替。
“没事儿,你明个去念你的书,你大姐明天就回来了。”
这明个说的是概扩以后的日子。
“爸爸这个腿到底是怎么摔的呀,什么抓小偷呀,谁到我们家偷东西?”
白青禾连珠炮的问了一堆问题。
一说到这傅元兰就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你爸自己烂好人,结果事揽到自己身上却造成这样。
也没个人来管,我们就是倒霉呀。
看他以后还敢管敢多管闲事。”
原来是仇贵白和他堂兄弟坐门口吃饭,两人喝着小酒。
突然有人跑过来,叫他去抓小偷,说他家鹅被偷了。
因为知道他们家有摩托车,追起小偷快些。
仇贵白一听二话不说,骑上摩托车就去追。
结果小偷没追到,在下坡的时候,怎么感觉车子失灵了,刹车刹不住,他就撞到了树上。
断了右大腿,左耳朵差点也被挂掉了,还缝了好几针,
白青禾看那耳朵上的缝的线,此刻已经是暗红色,光看着就觉得疼的不行。
白青禾眼泪又流了下来,“那小偷跑了,叫爸爸去抓小偷的那家人呢?他们也不管?
现在我爸成了这样,他们也有责任的呀!”
“他家穷的呀,都快揭不开锅了,那鹅就是他们一家的命,鹅苗还是借钱买的。
看你爸这样,昨天晚上买了两条烟和一点水果,拿了两千块钱跪在我们面前忏悔。
那点钱还不够你爸两天主院费,我们也没收,你爸又说都是亲戚就自认倒霉算了。
你爸一辈子都是个爱管事的烂好人。
算了,他们家也确实穷。
前几年家里老人生病,把家里也都耗光了。
难道你叫她们也去撞断一条腿陪你爸呀。”
白青禾气的要吐血,为什么她家总遇到这样的事儿。
但是这会也不敢说什么了,傅元兰情绪也不好,自认倒霉吧!
“再说警察到了现场,测了你爸喝了酒,又是无证驾驶,责任基本全在自己身上。
人家赔也赔不了几千块钱,还把人家闹的不能过日子还是算了。”
第068章 手术
白青禾一直在这,帮着傅元兰一起照顾仇贵白到星期天。
下午直到快上晚自习了才回去,在外工作的白青秀也回来了,看见他爸也是哭的不行。
到学校后的白青禾还没进寝室,就被许莹莹叫住。
“青禾你那个老同学,打了好几个电话来问你,家里怎么样了,
你赶紧给他回个电话,看他挺关心你。”
好吧,这星期没回去,白青禾忘记给他打电话肯定是问这个事儿。
打通电话后,把爸爸的事情跟柳金美说了一遍。
柳金美听得也很是惊讶,“那叔叔现在还好吧!”
“这个星期六动手术。”
“你不要担心,动手术骨头接好了就没什么了。”
“我知道了,那就先挂了,要上自习了。
再见!”
“再见!”
这边电话刚挂好,柳金美身边的室友贾玉说到:“你女朋友家里出事了?”
“不跟你说了,她不是我女朋友,不要瞎说。”
“怎么就不是女朋友了,你还对她那么好那么关心?”
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我跟你说不通,你不上自习了!”
明天就要期中考了,这天下午,杨老师放他们下午半天假。
但是也不是让你就在那玩了,那还不翻了天去。
杨老师就组织他们去学校角角落落里除杂草,学校太大清洁工太少,人家每天路上都来不及扫,哪有空去拔草啊。
于是,这件事就落到了原本考前放松假的高一新生身上。
人多力量大,老师指定的地方,一共有三处,现在才一个小时,已经完成了一处,还有两处大小跟这边差不多。
他们动作快一点,还能早点收工。
这第二处是高二教室后的空地上,原本栽侄的花草全都被杂草淹没。
“你们看哪个是白青禾?”
“这个班应该有白青禾吧,听说就是高一(三)班呢。”
“这就是高一(三)班,那有两个就是高一三班的我认识。”
“那白青禾肯定也在才是,就是不知是哪个,我来瞅瞅。”
“切~说的你好像认识一样。”
许莹莹和白青禾听到了后,并没有回头去看那拔在窗口说话的高二学生。
两个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离了远些,许莹莹才说道。
“他们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但是却又不认识你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也想问你。”
白青禾也莫名其妙。
“那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你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
听她这话的白青禾脸色一黑,话说她每次说话都是为了谁呀!
但却说到,“别管了,我们换个地方不要在那边出现,就在这儿吧。”
果然还没到四点,他们就把这清理完了。
老师拍手解散,让他们晚上都去吃好点,早点睡,迎接明天的考试。
这几天晚上白青禾一直都睡不好,总是一闭上眼就看到爸爸那条被称坨拉伸的断腿。
来来回回一直到半夜一二点才睡着,这样的结果导致第二天的考试,根本就没发挥好。
自从白青木那件事后,她的成绩下降了,一直就提不上来。
考试考完了,白青禾大略的都知道自己数学和英语可能都不及格,语文最多勉强及格吧。
成绩出来后,果然跟白青禾猜想的八九不离十。
语文刚刚集合,数学和英语都没及格。物理化学,这些更不用说。
白青禾也无暇管这些,因为今天是她爸爸动手术的日子。
其他什么也不管都抛出脑后,跑到市医院。
星期六早上,母女三个推着仇贵白病床到24楼,她们三个在手术室门外候着。
足足在手术室门外等了将近三个小时,仇贵白闭着眼脸色苍白,从里面被推出来。
仇贵白右腿打上了厚厚的石膏,一直蔓延到腰际。
旁边还有一个护士手里举着大大小小四瓶药水,但此刻仇贵白输的却是血。
母女三人这时都没在意这个,第一眼看见都是他毫无血色的脸,唇色都白的跟脸没差。
三个大小女人都心疼的哭起来,简直可以用水漫金山来形容。
仇贵白费力睁开眼,看看她们,轻轻的摇摇头,不是三人离的近,都可能发现不了。
看出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三人也就尽量不打扰他休息。
这时护士适时说到:“仇先生手术很顺利,观察一两天没问题,住一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仇贵白对麻药有点扛药性,在手术快结束的时候,麻药药效慢慢退了,让他感觉到了疼痛。
一时间慌的主刀医生们手忙脚乱,但有一个经验丰富的镇下了场子,重新又给他局部打了麻药,这才稳住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