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惜惜点头道:“好,如果我能碰见他的话。”
虽同在津城,但偶遇哪有那么容易?只怕再相见就难了。
终于送走了黄翠翠等人,确定他们已经走出了巷口,简惜惜才回到屋里。
她疑惑的看向林彦绅,朝他伸出手,“东西藏哪去了?”
林彦绅莫测高深的笑,深邃的眼睛亮亮的,闪烁着幽深的光芒。
“你猜。”
简惜惜摇头,“猜不到,咦,冯光明不在,你是不是叫他把那块布扔出去了?”
林彦绅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简惜惜不解,“没有?那哪去了?这家里总共这么大的地方,总不能是飞了吧?”
林彦绅叹气,“你看看你这么傻,一个人怎么出来做生意,碰上个机灵的,恐怕家底都能赔上去。”
一边说,林彦绅侧身微抬臀,伸手从身下将那块布拽了出来。
那块布被叠的方方正正,放在轮椅上正好被他压住,一点边角都不漏,黄翠翠永远不会想到那块布竟然会藏在这里。
简惜惜拿起那块布,仔细打量了一下,手感确实不错。
只是这块布再好,她也不会留。
那该怎么办呢?
林彦绅问她,“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块布?”
简惜惜想好了主意,笑着道:“做成一件旗袍,给周芹送回去。”
既然周芹不信她,她也没必要敬称她了。
人生在世,不过是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你若不信我,我又何必对你客气?
林彦绅修长的眉微皱,怀疑道:“你会做旗袍?”
简惜惜眉梢微扬,笑着道:“不告诉你。”
说罢拿着那块布去了外间,将布摊开在桌子上,一手拿着木尺,一手拿着划粉,只心算了会儿,就摆弄着木尺,在布上划起线条。
沉入进去的她格外的认真,木尺看似随意的摆弄,然而划粉随尺而下,动作却很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迟疑,就像是浸淫缝纫很多年的老师傅一般,整个人似乎都在发着光,看的林彦绅挪不开眼。
他真是很想知道,这丫头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和才能等着他去发现?
她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他惊喜,让他震惊这世间竟有这般女子,一颗心不自觉的越缠越紧,只想将她紧紧箍住。
简惜惜裁衣服裁的认真,林彦绅看的也很认真,屋子里静谧极了,只有划粉在布上一划而过的声音,因为干脆利落而格外的好听。
门口,被打发出去买锁的冯光明终于回来了。
“彦绅,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随便买把锁就行了呗,非指定要菊花牌的,你知道我走了多远的路才买到这把锁吗?”
林彦绅看的正认真,根本移不开眼,被冯光明这样一叫唤,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终于画好最后一条线,简惜惜将木尺、划粉放在一旁,朝冯光明伸出手,接过那两把锁。
锁的正面的确刻着一朵菊花,花瓣修长、飘逸,很是好看。
只是想到菊花在现代社会的另一层意思,简惜惜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她翻看着锁,好奇问道:“这锁看起来没什么呀,很出名吗?”
七十年代的锁基本都一个样,想撬开也很简单。
冯光明得瑟道:“我买的锁,能普通吗?你别看这锁普通,它好就好在它的芯子上,任你怎么敲怎么砸,也别想轻易的撬开它,绝对是居家生活必备佳锁。”
冯光明还是一贯的贫嘴,惹得简惜惜笑了起来。
第40章
见他们聊得热络, 被忽视的林彦绅脸色黑如锅底。
一种莫名的嫉妒啃噬着他的心,他一时冲动,抬腿踢了冯光明一脚, 埋汰道:“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
“哎呦……”冯光明呼痛, 一脸怨念的看向林彦绅,控诉道:“彦绅, 你这是过河拆桥。”
林彦绅抬了抬眼皮, 淡然道:“是又怎样?”
冯光明:“……”
见过无耻的, 但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简惜惜已经惊讶的瞪大眼, 说不出话来。
察觉她的眼神, 林彦绅微微皱眉,尴尬的轻咳一声,“惜惜,我跟光明闹惯了,不是什么过河拆桥。”
简惜惜摇头,伸手指了指他的腿,惊讶道:“你的腿能动了?”
林彦绅:“……”
果然嫉妒使人质壁分离,一不小心就漏了底。
他故作惊讶的抬了抬右腿, 惊喜道:“咦……真的能动了。”
简惜惜乐道:“这真的是太好了。”
看见简惜惜为他开心, 林彦绅感动的不行, 心内暗道:得妻如此, 夫复何求?
简惜惜:太棒了!只要他一能自己走动,她就跟薛芝玉提出离开林家,相信薛芝玉肯定会乐呵呵的点头。
冯光明:早发现这丫不对劲, 果然是在耍苦肉计。
三个人心思各异,说笑间已经到了午饭时间,在林彦绅的建议下,三个人一起回林家吃的午饭。
……
却说李素红等人回到店里,周芹见简惜惜没跟着回来,秀气的眉皱起,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这次真是芝玉看错人了。”
李素红记着简惜惜的话,走到周芹面前,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周芹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惋惜,再到得知简惜惜死不悔改时的愤怒,再到找不到东西时的疑惑,最后神情再次变成了惋惜、不解,到最后,眼神落在了黄翠翠身上。
“翠翠,东西是你拿的?”
周芹家境优良,眼界开阔的她气度也是非凡,即使已经认定黄翠翠就是始作俑者,语气仍旧是一贯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却听的黄翠翠落下泪来。
她宁愿被骂一顿,被打一顿,哪怕伤的躺在床上几天也行,可是周姨却这么温柔,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已经被彻底放弃了。
“呜呜……周姨,求你不要撵我走,我真的是想好好学手艺,我明明看到简惜惜拿了那块布,谁知道到那边就找不到了,周姨,我没有诬陷她,呜呜……周姨,你相信我……”
黄翠翠跪在地上,抱住周芹的腿看,哭到浑身颤抖。
周芹摇头,叹气道:“翠翠,我知道你是穷苦人家出身,也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人,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可你呢?你可珍惜过我给你的机会?”
黄翠翠猛点头,声音哽咽,“我珍惜,周姨,我真的珍惜,我特别喜欢在这里的日子,我想一直在这里,我会好好学手艺。”
周芹伸手拨开黄翠翠的手,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素红,帮翠翠把东西收拾收拾,叫她走吧。”
“不……呜呜……不……周姨,我不走。”
黄翠翠疯了似的猛磕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咚咚咚的响,听的人都觉得脑壳疼。
店里的另外几个人从里间走了出来,看见黄翠翠凄惨的哭求,个个心内不忍。毕竟已经朝夕相处一年了,多少有些感情,可他们也都知道周芹的脾气,眼里容不得沙子,既然说要黄翠翠走,那黄翠翠就必须得走,没有转圜的余地。
正因为了解,所以在场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帮黄翠翠求情。
店里安静的可怕,只有黄翠翠一个人的声音。
过了许久许久,见周芹不为所动,黄翠翠终于停止哭求,红肿着眼眶,勾起了嘴角,明明该是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她站起身,环视了众人一番,“呵呵……你们都瞧不起我,不愿意帮我求情,是不是?”
众人尽皆无言。
很快,李素红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都是黄翠翠的东西。
李素红将布袋子递给黄翠翠,叹息道:“翠翠……”
黄翠翠知道大局已定,一把夺过布袋,狠狠的剜了李素红一眼。
“就你最会装!”
撂下这句话,黄翠翠流着泪,冲出了店门。
李素红愣在那里,委屈的眼眶通红。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跟她发火?
蔡金霞上前揽住她的肩,安慰道:“素红姐,你别搭理她,我们都知道黄翠翠那张嘴最臭,不管对她有多好,也别指望从那张嘴里听到半个夸奖的话。”
一旁,周芹随手整理着架子上挂着的衣服,淡声问道:“素红,惜惜当时怎么说的?”
李素红回过神,认真回想当时的场景,没一会儿,她终于想起当时简惜惜说的话,也终于明白简惜惜当时为什么让她先走。
因为她压根就没想过再回来!
想明白这一点,李素红脸色煞白。
久久没等到李素红的回话,周芹皱眉,压重了嗓音问道:“素红,惜惜当时说什么了?”
李素红红着眼眶,机械的回,“她说不必等,让我们走。”
不必二字已经说清了简惜惜的态度。
周芹闻言愣了愣,叹息着摇头,“惜惜这孩子也是个犟人,我让你去指点指点她,又不是一定追究她的责任,她却说不来就不来了。”
其他人尽皆沉默。
碰上这种腌臜事,谁的心里能好受?但凡是硬气点、有些骨气的,都受不了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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