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丰年笑了几声,大哥就这一根独苗,他怎么可能不宠。不过是砌个灶台,算得了什么事呢。
想到昨天长保跟他提的事,便跟大嫂说道:“我听说粮食公司有新的粮种过来,产量比咱们自留的要高。”
他们用的还是老办法,自家产的稻种留下好的当粮种。一比较,发现自家粮种的产量,及不上外头的,可是他们没人种过,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准。
“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事呢?粮食公司现在都在推广新粮种,不好也不会叫咱们种。国家不会害我们的,我觉得可以在村里宣传宣传。”司大娘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改天问问大家伙的意思,反正这事也不能勉强。咱们知道的消息,让大家伙都知道就行,自己选吧。”司丰年说话间便招手,叫长保去村里的广播站,把粮种的事说一说。
长保抽抽鼻子,“怎么这么香,小雨不会真的会烤面包吧。”
“是蛋糕,比面包还好吃呢。”司青青纠正大哥,关于吃的事情,司雨侬只讲一遍,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你们守在这儿,就把我支走。”长保一屁股坐下来,他可没那么傻,广播什么时候都能去,蛋糕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司爱华是最后踏进厨房的,一进来吓了他好大一跳。也幸好当初建房子的时候,地基足够,房子建的宽敞,厨房都是老大一间,不然这么些人,可真坐不下来。
“咋回事呢,家里半天看不到一个人影,我说都上哪儿去了,敢情都在这儿猫着呢。”闻着味儿,司爱华也坐了下来,“都等着尝我闺女的手艺呢。”
那他这个当爹的就更不能走了,肯定得先尝尝不是。
司雨侬一直盯着火候,家里连个时钟都没有,万幸的是,系统的右下角就跟电脑屏幕一样,有时间标注。等候了约若二十五分钟,香气越发浓郁的时候,她终于说道:“好了。”
“呼”几乎是同时,所有人都呼出一口气来,光闻着味儿不能吃,真是一种折磨。
长保和长寿争着将封住灶台的砖头扒开,再小心的将搪瓷托盘取出来放到桌面上。因为烤制的原因,蛋糕的表面呈焦黄色,随着热气升腾奶香味越发浓郁起来。就连大人们,也跟着咽下一口唾沫。
就别提双手扒在桌面上的司青青了,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盯着蛋糕眨都没有眨一下。
长寿使劲抽着鼻子,“我的妈呀,光闻这味我能就三碗饭下肚不要菜。”
“这就成功了?”司大娘最为镇定,看孙女拿了刀,赶紧给接过来,“你说咋弄,奶帮你切。”
切成啥样都不耽误吃,她最重要的就是想试试味道,然后计算一下成本。
“先拿秤幺一下。”司雨侬又想这一茬,赶紧让司大娘先别切。
长寿飞快的跑出去拿了秤进厨房,带着托盘一块秤重,一会儿再把托盘的重量给扣下来,就是蛋糕的纯重量。
“奶,切成三十块一样大小的。”司雨侬记下重量,这才对司大娘道。
“行。”司大娘比划比划,下了刀。整整齐齐,大小均匀。
司雨侬拿起第一块递给了司青青,“你先尝尝。”
本来第一块想先递给奶奶的,可是看小姑这眼神,司雨侬忍住笑,先递给了她。
“那我先替你们尝尝。”司青青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装模作样的捧在手里,还闻了闻,这才一口下去。
这一口,吃的司青青几乎要流下泪来。什么叫绵软细腻,什么叫唇齿留香,这就是了。
蛋糕的组织不象面包那么松软,一口咬下去嚼巴嚼巴就没了,而是极为紧密但又不失绵软,吃进嘴里,内容丰富。
面包是闻着香,吃两口便没了味道,蛋糕是闻着香,吃着更香,越嚼还越香。这香气从舌头滑到喉咙口,再滑到胃里,全是大大的满足感。
“这丫头,到底好不好吃,给句话呀。”司大娘看司青青这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孙女这次动手的结果,肯定是大获成功。但司青青埋头吃蛋糕,香的一脸陶醉的样子,实在是太招人乐了,让她忍不住要出言调侃几句。
“别看了,大家都吃。”司雨侬也给看乐了,赶紧将蛋糕一块块递到大家手上。
最后,自己捞上一块,咬下一口。还冒着热气的蛋糕,完美的演绎了西点有别于中式点心的绵密口感。
一时之间,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嘴里全都裹满了蛋糕,吃的一本满足。
还是长寿再次伸手的时候,被司丰年打了手背,这才打破了沉默。
“爸,你打我干啥。”长寿吃痛,委屈道。
“这么精贵的玩意,你还打算吃个饱啊。”司丰年白了儿子一眼,这个小儿子,真不知道像了谁,一点也没有大儿子的稳重。可要说机灵吧,也谈不上,小聪明有一点,但犯蠢的事也没少干。
“嗐,你打他干啥,做出来不就是吃的。”司大娘赶紧再拿一块蛋糕递给长寿,想了想又拿了两块,“给你妈拿去尝尝。”
“诶。”长寿高兴的应了,拿碗装了蛋糕便跑。
大人们都有自制力,哪怕觉得蛋糕是无上的美味,但也没动手再拿第二块,就连长保也没再拿。各自夸讲了司雨侬几句,便出了厨房,说是去广播站,通知粮种的事。
当然,司大娘也没忘了司青青,拿碗装了两块递到她手里,“拿着慢慢吃。”
剩下的蛋糕还有一多半,司大娘便扣在了柜子里。
司雨侬跟着司大娘回屋,坐到炕上摊开了作业本,可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一看就是在动小心思。
司大娘笑道:“咋地,还想吃。不是拦着不让你吃,再好的东西,也没有一次吃个尽兴的。这天气放个三二天不是问题,留着你和青青慢慢吃。”
虽然是做成功了,但又是面粉又是糖,还有好几个鸡蛋,全是精贵东西,按他们家的条件,偶尔依她一回可以,却没那个条件,回回依着她。既然做了一回,就得多吃几天才划算。
司大娘摸摸孙女的头,承诺道:“等以后家里条件好了,天天让你折腾。”
“奶,我不是为了自己贪嘴才做的。您知道县城里的面包多少钱一个吗?也是西点,还没我这个好吃呢。”司雨侬急切道。
她可不是为了玩,更不是为了自己吃,而为了卖钱。
司大娘停住手里的活计,有些不敢相信,“小雨是说,拿这个到县城去卖?”
司雨侬不停的点头,“就是这个意思,用了多少东西我都记下来了,奶给算算卖多少钱合适。”
八两面粉配二两淀粉,就算一斤面粉好了,然后是一两半左右的白糖,和两勺子花生油。再加上四个鸡蛋,合在一块算二块钱。
二块钱的成本,出了三斤左右的蛋糕,切成三十块的话,每斤十块蛋糕。一斤的成本算七毛,一块蛋糕的成本就是七分钱。
县城里面包要卖上五毛钱一个,还有挺多人站队。听他们吃过的说法,跟蛋糕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那蛋糕就算卖便宜些,也是翻倍的利润。
司大娘按住胸口,她算帐极快,一下子就明白了当中的利润十分可观。
可是她不仅没有找到赚钱门路的喜悦,反而神色复杂的看着孙女,“小雨啊,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孙女是自己带大的,聪明归聪明,却有点不谱世事的娇气。原本也没什么,家里就这一个娃娃,虽然不能跟城里人养孩子相比,在乡下地头,也算是养的十分娇贵。
忽然一下子知道操心家里的生计,就算孩子懂事了,这个跨度是不是也太大了。
第15章 风风火火
司雨侬叹了一口气,扑到司大娘的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胸口,半天才道:“妈妈离开我们,不就是嫌弃龙头村穷吗?如果我们是有钱人,就算是农民又怎么样,她还会走吗?”
果然啊,还是柳琴作的孽。
司大娘一时心疼坏了,抱着孙女就是一通揉搓,“乖乖,这不是你一个孩子考虑的事,这么多大人,还能让你吃不着饭。不就是喜欢吃蛋糕吗?改明儿奶奶多养几只鸡,多换点面粉回来。”
“奶奶,我不觉得苦。”司雨侬纠正司大娘,“我只要有奶奶,有爸爸就够了。但我要让她知道,离开爸爸是错误的决定。”
柳琴虽然是大城市的姑娘,但娘家的条件并不好。她回去后,嫁了一个二婚的男人,男人的条件很好,对她也不错。她自以为找到了幸福,很满意当初抛夫弃女的决断。
可是到头来,事实会告诉她,别人的东西,想给你的时候,才是你的。不想给你了,随时可以拿走。
想要过上好的生活没有错,但最正确的方法是靠自己。或者,真的想好了要走一条更轻松的路,也该给曾经的丈夫一个交待。哪怕他们没有拿结婚证呢,也是事实婚姻,写一封信回来,了断过去有那么难吗?
可柳琴并不这么想,当年的主动请人说和下嫁,变成了逼不得已。多年后的母女相遇,装作不认识自己的亲生女儿,甚至私下请求她不要说出真相,不要破坏她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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