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跟你说。”
“我可以选择不听吗?”
虽然看见乔叶砷的时候,她心里也还是会有一些暗潮涌动的恨意,她也一直害怕着自己哪天要是神志不清的把他给、、、、她不是不恨他,只是若纵容这份仇恨持续下去的话,那乔彦要怎么办。
“如果这次不听,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机会告诉你。”
“等乔彦回来再说吧!”
“是有办法让小彦和庄琪离婚的事情。”
黎夏然愣了愣,然后转过头来看向乔叶砷,之前乔彦也是明白的拒绝过他一次,虽然自己也不打算按照他说的做,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听一下他的办法。
毕竟那眼里,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真挚。
“过来。”
他轻轻朝黎夏然招了招手,然后顺势拉住她让她在自己的身边蹲下。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
爸、、、、爸、、、、
黎夏然诧异的抬头看他,虽然很无礼,可是她脑子里的第一反应真的就是这个老头子又想搞什么鬼,可是她抬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个年迈的父亲,在冬日暖阳的余光里孤独的握着自己的手,那双并不漂亮甚至还有些浑浊的眼睛里,竟然还闪着点点的泪光。
“你姐姐虽是为了我乔家的钱财才与我结婚,可是婚后却也还是尽心尽力的在照顾我,从来不会和我起什么争执,她是个好的女孩子,是被我给毁了。”
乔叶砷的手轻轻的拍着黎夏然的手背,可是眼睛却一直望着窗外,好像在想着什么以前的事情。
“小彦的妈妈也是好女人,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要说什么?”
别怪她心狠,只是面对着乔叶砷这个人的时候,她真的没有办法让自己完全的忘记一切去接纳他的悔改。
她对他的照顾也只不过是每天自我催眠的说,那是乔彦的爸爸,那是我爱着的人的亲人,我们必须要好好的在一起,我们不能够再像以前那样的生活。
她爱乔彦,可是却没有办法从心底里接受乔叶砷。
☆、般配
“孩子。”
黎夏然从来没有这样的和乔叶砷近距离接触过,记得记忆中的两人,好像永远都只是远远的站着在对话,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眼神交流,都是相当少的。
如今乔叶砷这样的抓着她的手,好奇怪的感觉,黎夏然竟是一点都不反感。
或许因为那是一双父亲的手吧,那种手心不软还有着一层薄薄的茧子的手,握住她的手时并不舒服,却带着些淡淡的温暖。
“是我错了,那天小彦他带着一身伤回来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自己这些年做的全部都错了。”
是错了,因为他的自私毁掉了多少人。
黎夏妍,庄琪,黎妈妈,还有她和乔彦。
或许还有更多更多不知道名字的人。
“道歉的话就不必说了,这些天照顾你不是因为原谅,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乔彦变得和我一样可怜罢了。”
黎夏然从乔叶砷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她垂着眼眸替他把膝盖上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之后,才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夏然,你应该小彦这个孩子太重情义,你要是真的想让他和庄琪尽快撇清关系的话…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黎夏然的脚步顿了顿,她不明白乔叶砷为什么突然要对她说这些,她不知道乔叶砷是真的对自己做的事情感到后悔了,还是他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她拉住门把的手指大概停留了三秒左右,最终却还是无力的松开了手。
黎夏然回头看乔叶砷。
“到这个时候如果你还敢算计我的话,那最后我一定会拖着你儿子和你们乔家一起下地狱。”
“好。”
窗外的阳光格外的明朗,乔叶砷很少笑,可是那个时候他也轻轻对着黎夏然笑了,尽管笑的很难看,还笑的…很可怜。
“毕竟这是世界上,没有人能比你和小彦更加的般配了。”
“医院?他哪里不舒服吗?”
晚上乔彦回来的挺晚,黎夏然虽然不太能信任乔叶砷,可却还是按照他的安排对乔彦说着那些提起商量好了的话。
“说是心里有些透不过气来,你快点吃吧,吃完了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
说着她又给乔彦碗里夹了不少的菜。
“心里透不过气来?那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那个时候只顾着送医院了,后来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说年纪大了最好在医院里观察几天再回来,所以才没有给你打电话。”
“这样吗?”
“当然了,别问了,快点吃吧!”
虽然话里的感觉怪怪的,可是乔彦却也没有再多问些什么,只是埋着头很快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黎夏然握着手里的筷子,看着乔彦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对面吃着饭的时候,那种时隔多年的温暖才又涌上了心头。
要是能这样一辈子看着他,真的就够了。
她庆幸自己没有逼他在自己和乔叶砷之间做一个选择,她庆幸发生了这么事情后他们还可以这样平静的坐在一起吃饭,她庆幸在面对那么多痛苦的时候自己还能选择一条最靠近幸福的路。
想要痛苦太容易,可是想要幸福,却太不容易。
☆、计划
吃完饭后一起出发去医院的乔彦略显的有些焦急,一向车技精湛的他竟会在拥堵的地段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黎夏然知道,不管再怎么恨,那也终究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也始终是他一个放不下的存在。
“这家医院吗?”
“嗯。”
问话的乔彦似乎有些迟疑,黎夏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心里却有些害怕被他看出来她和乔叶砷的计划。
毕竟一个是他的父亲,还有一个是他最亲近的女朋友。
“为什么要来这里?”
“什么为什么?”
她有想过这样的把戏或许是瞒不住他,毕竟如今的乔彦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纯真少年了,他也经历很多让人无法想象的苦痛,面临每一次的选择,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次残忍的死刑裁决。
黎夏然觉得车子里的气氛太过沉闷,她想要拉开车门出去,却发现乔彦早已把车门锁的死死的。
“是爸爸他让你这么做的吧!”
她拉住车门把手的手一僵,然后又轻轻的松开。
“是我自己要做的。”
“唉。”
乔彦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放松的把自己的身子半靠在身后的座椅上,他伸出手去揉揉黎夏然的头发,愣了好半天才说:
“小琪现在精神状况不太好,我们回去吧,别遇上了。”
果然乔叶砷说的是没错的,乔彦最大的优点是重情义,最大的缺点便是太重情义,是啊,面对这样的庄琪又让他怎么狠得下心来去伤害呢?
毕竟曾经也是付出过真心的,哪怕不多,可对方却又偏偏是一个用生命去爱他的女孩子。
黎夏然又想起中午的时候乔叶砷说的话:
“我们不能再这样和庄家纠缠下去了,这件事情拖得越久,庄子奕便有越多的时间想办法来打垮乔家,他是不喜欢我们家,可是那毕竟是一个商人,比起他妹妹的幸福,他注重的更多的可能是利益。”
“庄子奕?可是,他不像是这样的人。”
虽然差一点点就成为了庄子奕的妻子,可是黎夏然的心却从始至终都还是向着乔彦的,她对庄子奕的依赖可能是出于最无助时他给的安全感,也有可能是一种对于哥哥的信赖,但是不管是什么,那绝对都不会是她给乔彦的那种爱情。
但,那段时间的相处来看,庄子奕不像是那种会牺牲自己妹妹幸福的人。
“他的确不是那种人,他只是一个商人,一个纯粹的商人,一个会把利益最大化的人。”
“你的意思是,同样的结果下,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扩大自己的利益?”
“没错。”
是啊,庄琪太过固执,所以不管怎么样她最后都会受伤,不管是离婚还是不离,她都永远不会是那个幸福的人。
那么与其这样的话,倒还不如顺便为庄家争取一些利益更好。
比如,打垮乔家。
“夏然,如今小彦想要用乔家的家产去换一张离婚证,你想,庄子奕他为什么不答应。”
黎夏然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可是商场上的事情,她确实也是一点儿都没有接触过,所以这样的情况她并不能够看得清。
她望着乔叶砷迷茫的摇摇自己的脑袋。
“因为这对他们庄家来说会是一个无法抹去的耻辱。”
是啊!
就算得到了乔家的财产又怎样?
一个能够让人不惜耗尽家产都想要撇清关系的家族,以后又要如何在商场上立足呢?
“那乔彦他没有想到这个吗?”
他不像是那种鲁莽的人,既然明知道对方不会答应,那又何必要来做这场戏,又何必要做给她看呢?
“小彦他心思很细,他这样做只是想告诉你,哪怕是牺牲一切,他也会把你保护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