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尖,发现这一群人里面还有一个哈雷女车手,前凸.后翘细腰大长腿, 身材着实性感爆表, 有些男人色眼直瞟, 忍不住调戏似的吹起了口哨。
但哈雷旁边的一辆全黑川崎陡然窜出来, 车身前部翘起, 冲那些人高亢地呜呜呜轰起了油门, 警示意十分明显。
旁边看热闹的人便立马安静了下来。这圈玩摩托的人实在不是什么善茬, 他们可不敢招惹。
温舜看他们老实了,这才退回来。余栗子随便看了一通周围这些来参加比赛的车手, 虽然头盔遮挡着看不见面容,不知道谁是谁,但她总觉得郝不同不在里面。
她正想问问温舜,但这时候李威跨雅马哈赶过来,将头盔遮面部分扳上去,举起小红旗高声宣布:“比赛规则就只有一条,遵守交通规则!中途要是因为超速被交警拦下来, 那就失去比赛资格!我们Free俱乐部的目标是,遵规守纪玩转兴趣!”
李威将遮面部分重新卡上,挥着小红旗道:“预备!”
众摩托车手捏离合踩档,身子微弓。
“开始!”
小红旗丢下,四十来辆摩托齐齐窜出去,但速度都不快,控制在了道路限速以内。
温舜一直都不紧不慢地跟在余栗子的后面,半点都没有要超的意思。而其他摩托车手前前后后散落不均匀,也没什么争抢意图。
当余栗子得知比赛起始地是繁华南北长街时,就知道这场道路赛只是一个吸引人眼球的噱头罢了,根本就不是为了比速度。
于是她也慢悠悠地晃在这些人中间。
从南北长街,顺着路标一路往北走。穿过北郊外宏伟吊桥,而后经过去年八月末与一群飙车党发生冲突的陡坡窄道,最后路标一直通到了海都城市边缘。
余栗子余光瞥着熟悉的路径,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恍惚感。
那一弯护城河仍静静地围绕着这一条长道,道口守着几个人,阻止其他车辆与行人汇入。
远处,堤岸旁停了一辆黑色迈巴赫。车前道上横着一条红色绸带,是终点线。
郝不同站在车顶上用力挥了挥小红旗,之后余栗子前后四周的酷帅摩托们纷纷加速往前,自动分成两队,紧接着又滑档降速,在路的两旁齐唰唰车轮打漂,横过车身,刹住车,之后他们从怀中取出藏了一路的礼花棒,嗷嗷嗷哦哦哦哦地乱呼一通。
余栗子骑行所经过的地方,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拉开礼花棒,漫天粉嫩彩带簌簌下落,陪伴着她一直到达终点。
她有点懵地刹住车,拿下头盔扣在后视镜上,然后回头去看温舜。
温舜早就停好车下来了,站在不远处摘下头盔,满面笑意地看着她。
郝不同纵身从迈巴赫车顶跳下来,拉起余栗子的手高声说:“我宣布!第一届Free道路赛胜负已分!冠军就是我们俱乐部最好看最漂亮最可爱的部花余栗子!”
横在两边道上的摩托车手们振臂欢呼得愈加厉害,口哨声嗷呜声层起彼伏,“恭喜恭喜!”
亲眼目睹了这放水如此厉害的黑幕,余栗子很不好意思地揉揉后脖颈,从车身上撤下来站好。
郝不同拉开迈巴赫车门,抱出一个大奖杯,递给余栗子,“Champion!”
面对这一群欢呼雀跃、表演欲极强的小子,余栗子十分配合地虔诚接过奖杯,鞠了个躬,“谢谢大家,我一定会再接再厉的,不辜负俱乐部主席、”说着她冲郝不同示意了下,“郝先生的厚望。”
郝不同乐得不行,“哎呀妈呀,姐你太逗了!”
温舜走过来咳嗽一声,以此来提醒郝不同不要忘记正事。
郝不同接收到讯息,立马摆出一副严肃神情,从兜里掏出一个婚戒盒,打开后递到温舜与余栗子中间,“本次比赛奖品由当今红得发黑的大明星温舜提供,追星不可怕,可怕的是眼瞎追了温舜!”像是电视节目中间插播广告一样。
四周的摩托车手笑得前仰后合,余栗子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温舜不高兴地瞪了郝不同一眼,“滚一边去,抢什么戏!”
郝不同不服气,转向余栗子道:“姐,我说得对不对嘛?”
余栗子笑着颔首,“对。”
温舜心痛不已地要缠上余栗子,“栗子……”
郝不同一伸手臂将他们俩挡开来,小声提醒温舜说:“不是说下面要交换对戒的吗?”
温舜赶紧点头,“对对对,戴戒指戴戒指!”他拿起余栗子的左手,帮她把手套摘下,因为今天要戴手套骑摩托,所以她并未戴那枚求婚钻戒。
戒指盒里的两枚素圈婚戒精致简洁。温舜拿起女戒,细细地套上她的修长白皙无名指。
余栗子笑问:“什么时候买的?”
温舜嘿嘿地笑,超积极地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跟求婚戒指一起买的。”
“挺好看的。”余栗子将奖杯塞回郝不同手里,继而牵起温舜的手,将男戒拿起来,认真地帮他戴上。
之后她没顾得上郝不同还在旁边,直接踮脚亲上温舜唇角,然后喜笑盈盈地看着他:“这个婚礼很有趣,谢谢你,温舜。”
四周爆发了如浪潮一般的欢呼起哄声以及轰油门的声音,“哟哟哟!温舜!回亲啊!别怂!”
“下次我们再搞个更有趣的。”温舜耳根很红,扯唇笑着,正要凑过去吻余栗子。
余栗子余光瞥见一旁郝不同那一脸尴尬的神情,连忙微偏过首躲过了这个吻,转而抬臂抱住温舜,趴在他耳边说:“好啊,等你拍完《追踪》,我们就去旅行。”
温舜紧紧回抱住她的腰,“嗯!”
旁边那些人起哄得更厉害了。“温舜温舜!说好请吃饭的!别说话不算数啊!”
“对啊!对啊!”
“就是!”
“……”
郝不同清咳两声,抬手把余栗子拉回来,“姐,别抱了,你弟弟我肚子饿了!”
他们纷纷附和:“饿了!请吃饭!快点!”
温舜一瞪眼,“喊什么饿,狗粮没吃饱啊!”
“操!”这一大帮子人一时间炸毛了。
余栗子脸颊羞红地拉拉温舜的手,“去吃饭吧,我也有点饿。”
温舜旋即招呼一声:“走吃饭!今晚我请客!”
他们激动狂喊,四周机车攒动。
然而温舜指着满地的礼花粉带,又道:“在吃饭之前!先把地扫了!”
郝不同将奖杯丢回车后座里,又从后备箱掏出来十几把扫帚和簸箕,“大家接力扫!做人要有素质!”
这些人之前只知道要放礼花棒,但不知道事后还得扫路,惊诧之余就骂开了,特别是温舜在玩赌赛时认识的那帮人,愤恨得不得了,“草草草!温舜、郝不同!你俩玩我们呐!”
温舜恶狠狠地骂回去:“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快点扫!我媳妇饿了!”
他们没办法,只好咽回这股恶气,不情不愿地下了摩托,过来领扫帚去扫那些散落一地的粉色带子。
余栗子看着这些爱寻刺激、不可一世的摩托车手,居然也有乖乖扫地的淑良一面,觉得好笑之余,又拉上温舜一起扫。
收拾完地面,他们兴奋地吹起口哨,跨上各自座驾,呜呜呜一个接着一个地跑了。郝不同开上迈巴赫紧跟着也溜了。
……
吃完晚饭,一帮人各自散去了。
温舜跨着川崎在前面带路,领着余栗子去了白天里交换对戒的地方,也是他们俩第一次正面对上的地方。
夜间无人。
昏黄路灯笼着道儿,护城河沿岸垂柳上挂着的彩灯仍是点点闪烁。堤岸对面,自动贩卖机里的饮料比去年多了几个品种选择。
温舜刹住车拿下头盔,踢开支脚,从机车上撤身下来,转而走向后方。余栗子跨在哈雷上,正在摘头盔。
他走过来,帮她拿下头盔,低眼定定地看着她,“白天那帮小子太吵了,把老子告白思路都打乱了。”
余栗子唇角勾着笑,“所以你要卡掉重来一遍?”
温舜眉一动,扯唇坏笑说:“不卡,戒指戴了就拿不下来了。”
余栗子咬着唇轻笑不语。
温舜深吸一口气,盯着余栗子那张娇艳漂亮的脸,眼波晶亮微漾,掏心掏肺地说:“栗子,你知道么,去年八月三十号那天凌晨,你骑着哈雷突然从对面出现,帅爆了真的!我当时都被你惊艳到差点跟着那帮没技术的炸街党一起摔了!”
余栗子捋了捋鬓间的卷发,弯着眼回:“可我记得你很稳啊。”
“就差一点!我在快摔的时候告诉自己,老子媳妇终于出现了!”温舜说得尤其认真,还握紧了拳头做出一副给自己打气状,十分可爱。“怎么能第一面就给她留下一个摔得狗吃.屎的傻逼形象呢,然后我就坚强地稳住了车身。”
余栗子笑,“连脸都没看见就成你媳妇了?”
“我有直觉。”温舜模样一本正经,“之后我一路跟着你到了这儿,当你拿下头盔去买可乐的时候,我直觉更强烈了,你这辈子就是我媳妇。”
余栗子笑着不语。
温舜紧抿着唇,而后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拥在怀里,低着声叙说,“从去年到现在,我觉得这几个月,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我怕有一天半夜醒来,屋子里黑漆漆的,还是只有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