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男人心虚地互相对视一眼,立马溜回车里,油门一踩窜了出去。
借着微弱的夜光,余栗子看见那个黑影擎着手机,气得冲小卡车离去的方向大骂:“有种别跑!真尼玛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她缓缓按断通话,将手机揣回兜里,冰凉的双手在衣兜里寻找可怜的温暖,心脏仍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右脚脚踝处更是钻心地疼。
尽管刚刚她表现得很淡定,可她知道,自己很害怕。在这种荒无人烟的黑漆漆夜晚,遇上那两个心怀不轨的男人,脚还扭伤了,跑也跑不了,想想都是可怕至极。
在她还在努力平复心中发怵情绪时,温舜已经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她面前,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弱声说:“栗子,我好害怕……”
余栗子感觉得到温舜身上凝着一层冰霜,居然还在颤颤发抖,似乎真的比她还恐慌。
她抵着他的腰部想把他推开,“你怕什么?你刚刚不是骂得很有气势吗?”
可温舜并不给她机会,更是用力抱紧她,“我怕,真的好怕,我怕你出事……”他的声音微颤,“听场务说,以前有女生经过这里,也是晚上,然后被强.暴了……”
余栗子心脏陡滞,忽然间明白为什么他不许她挂电话了。
在她晃神时,温舜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栗子,能不能再叫我一声亲爱的?”
余栗子顿时回神,狠着劲要推开他,怒道:“温舜!”
但温舜的力气实在很大,仍是把她禁锢得死死的。他低声笑了笑:“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害得我这些天都不敢打电话给你,可是你来看我了,我好开心。”
余栗子不再反抗了,小声说:“我来看你只是因为……”
“只是因为你是我经纪人?”温舜一边接着话,一边稍稍离开她一点,抓起她的手腕,带着她那两只冰手来到自己的脖颈间。
余栗子冰冷指尖一碰到温舜那热乎的脖子,顿时慌着要缩回手。温舜按住她的手,温热的吐息落在她的脸上,“我手也很凉,只能让你这么捂着了。”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过,感觉心脏跳得已经快要崩盘了。
温舜略略低眼,借着微弱夜光看着她那垂下的动人眼睫,“听郝不同说,家里人逼着你去相亲,是不是?”
“我……”余栗子不知该怎么回答,心里只能埋怨郝不同大嘴巴。
骤然间,温舜弯下腰偏过脑袋,双唇覆在了她的口罩上。即使是隔着两层布,她还是感受到了那柔软的触感,一时间大脑充血充得一塌糊涂。
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不正常了,越来越不正常。她发誓,以前对温舜,完全没有心动的感觉。可现在,她却紧张得几乎要晕过去,就连反抗都忘记了。
隔着口罩吻了片刻,温舜便略离开一点,定定地看着她那双充满着无措的眼睛,说话声音极其轻柔,“不要给别的男人机会,给我就好了。”
余栗子趁着模糊夜色,看见温舜那晶亮清澈的眼睛里掺上了一抹柔情。她那掩在口罩之下的嘴唇缓缓抿紧,并不出声。
“不说话就是默许了。”温舜扯着唇角狡黠一笑,抢下她的背包,“走吧,去剧组。”
余栗子平复好狂乱的心跳,进而迈出脚步,可扯得右脚脚腕涌起一阵强烈的疼痛。她忍着疼,一瘸一拐地往前刚走出一两步,就被温舜拦住了。
“你脚扭伤了?”他一边着急地询问着,一边迅速蹲下身子去摸她的脚踝。
余栗子倒吸口气,快速别过身子,“疼,你别碰!”
“好好好,我不碰。”温舜立马抬起双手站起身,动作很像被警察用枪指着脑门的匪徒。之后他又缓缓放下双手:“我让小纪下来,送你去医院。”
余栗子摇头,“没那么严重,我可以上去的。”
黑暗中的温舜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将背包背在自己胸前,进而背对她弯下身,“我背你上去,小纪那边备了很多药膏。”
余栗子有些局促,“不用了,我自己能走。”说着便准备绕过他。
“天黑路难走,一会儿你再摔了怎么办?”温舜拉过她,不由分说地背上她,“再说了,你骑我,我乐意。”
余栗子顿时脸红,“你、你胡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2017年的最后一天
挫败感越来越强
从动笔到现在
各种数据表明
我并不适合写文
太累了
无用功
如果智障哪天死了
请别怪我
不过今天没有死hhhhhh
兴许晚上他还能出来窜窜hhhhhh
第42章
温舜笑笑, 往山坡上走, “手放我脖子里, 别冻着。”余栗子没办法,乖乖伏在他宽阔有力的背上,环住他脖颈, 但并没有用凉手去冰他。
“你这么心疼我么?”温舜稍偏过首看她。
余栗子低下头躲开他视线,“闭嘴。”
温舜笑了笑,听话地不再出声了。可余栗子那柔软身躯以及饱满胸部紧贴着他的后背,惹得他喉中一阵发烫。
郊外凄清安静, 冷风寒气穿过没什么生气的杂草枯枝树木, 从四面八方集聚而来。
余栗子趴在温舜的肩上静静地倾听着他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 她忽然启唇轻声唤他名字:“温舜。”
温舜精神抖擞地回了一句:“到!”
余栗子被他逗得乐了, 但弯眼笑的时候, 目中的一抹犹豫与顾忌将她原先一脑子冲动想说的话给逼得咽回了肚子里。她说起另一回事, “前些日子,我以你工作室的名义签下了几个艺人。你放心, 我有信心捧红他们,不会让你亏的。”
温舜笑回:“我说了,全权交给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余栗子没接他的话,但唇角不经意微弯,又问起另一件事:“对了,你跟余导碰过面了吗?”
“余导就在剧组呢, 今晚要拍场动作夜戏,他监工。”
余栗子又问:“他对你态度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他很凶,脾气很暴躁?”
“还好吧。”温舜想了想,又说:“一开始觉得他有点凶,但邓哥告诉我,我还没见过他更凶的时候。”
余栗子回:“邓哥前些年主演余导电影,拍了五个月,被余导骂了五个月,都快抑郁死了。”
“哈哈哈,没想到邓哥也有被骂的时候。”温舜幸灾乐祸地笑。
余栗子帮他把滑下去的背包带拉上来,“难道你没被他骂过?”
他听后立刻不笑了,弱声回:“有。”
余栗子轻笑笑,继而不放心地又问,“那你有没有跟他起冲突?”
温舜肯定一扬头:“那当然没有啦,我才不会给你惹麻烦呢。”
余栗子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散发着昏黄亮光的一片大阵地离得越来越近。
余栗子拍拍温舜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我自己走吧,免得人家以为我在奴役你。”
温舜愈加箍紧了她的腿弯处,坚定拒绝:“谁敢这么想?分明就是羡慕嫉妒恨!”
这时,等在坡口的纪岩看温舜带着余栗子平安回来了,松了口气的同时,急忙跑上前,“栗子姐,舜哥,你们可回来了!”说着帮温舜拿下背在前面的背包。
温舜把手机还给了他,并说:“把剧组医疗箱拿过来。”
余栗子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不用了,我在这儿待一会儿可能就回去了。”
纪岩很紧张,“栗子姐你受伤了?”
余栗子安抚道:“没事,到那边坐着吧。”
温舜只好背着她往坡上走。
坡上支着五六张帐篷,各项各组的人员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摄像组排着机位在拍邓问裕与恶徒在山坡上搏斗的场面,刘宝国与余世泽皆裹着军大衣,正坐在机子前看拍摄效果,不时地还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到了一帐篷前的椅子前,余栗子从温舜背上下来,温舜扶着她坐下。“也不知道要拍多久,待会儿你要是想走了,就让纪岩送你去宾馆,我可能走不开。”
纪岩赶紧点头,“到时候我背栗子姐下去。”温舜听后十分不愉快地瞪了他一眼,他嘿嘿一笑,表示自己不是有心的。
“一会儿再说吧。”有了灯光的照射,余栗子这才清楚地看见温舜脸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比一开始进组时还要严重。
温舜在她右边的凳子上坐下,有些担忧地问:“你的脚真的没关系吗?”眼睛盯着她的黑色雪地靴,因为短帮遮住了脚踝,所以也不知道肿没肿。
“真没事。”余栗子为了能让他放心,还特意晃了晃右脚,然后她扭脸看着他的一脸伤,“这些天很辛苦吧?”
温舜听出一丝关切之意,瞬间开心地哆哆板凳,往她旁边蹭了蹭。“拍戏不觉得辛苦,就是看不着你,想得我好苦。”
纪岩听后,默默地往一边走了走,与剧组内的工作人员搭着话。
余栗子又被撩了,不禁想到几分钟前,原本想说却被咽回去的那句话,脸上不禁又红了红,但幸好有口罩遮着,让人看不出来。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余世泽不经意间瞄见了余栗子,便低声与刘宝国说了一声,起身往这边走过来。“余小姐,天不冷么,你往这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