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佳恩不以为意地说:“朝我们这儿看怎么了?你不是该很习惯吗?你即使结了婚, 也是很多人心里的白月光。那些人是不死心呢!”
金清曼还要开口,这时, 上课铃声响了。
她只好作罢。
一节课上完后,她们两个结伴在课间出去晒太阳,其他几个跟她们关系还不错的女生跟她们一起。
“上周京城那位过寿, 你们听说了吗?”金清曼像是无意中说起。
几个女生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金清曼继续说:“我这次去探望亲戚,路上听说苏承律也去了。他不仅去了,身边还带了个女人,好像是夏初霁。”
“一起去京城?恐怕他们早就有不正当的关系了吧?”
“那还用说,苏承律可是个花花公子。”
听几人讨论得火热,金清曼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澄清说:“我也只是听说。”她的样子十分清高,似乎不屑于八卦这些事情。
贺佳恩说:“八成是真的。清曼,你不用替别人着想。”
“我只是不想听到她的名字。”金清曼转身眺望远处,余光瞥见走廊上许多同学都在看着自己窃窃私语。
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就在这时,几个要去别的教室上课的学生从她旁边走过,其中一个女生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说:“这几年总把脱离皇室、脱离旧式生活和思想挂在嘴边,转眼还不是跪到皇帝面前?我看他们夫妻两个就是装的。”
另一个男生一脸幻灭地说:“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让人觉得恶心。我真是瞎了眼。”
“你们说什么呢!”贺佳恩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我记得你们几个,油画专业的新生。你们说话阴阳怪气的,是什么居心?”
被学姐拦住,几个油画专业的学生也不害怕。
那个女生把手里的报纸拿了出来,不满地说:“都上报了,还不让人说吗?”
贺佳恩一眼就看到报纸上有一张照片。她不可思议地转身问:“清曼,这是你吗?”
在听到议论的时候,金清曼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在看到报纸上的照片的时候,她的脸色骤红之后又是骤白。
报纸上的照片很清晰,毫无疑问就是谢熙和金清曼。
贺佳恩夺过报纸飞快地看了看。报纸上并没有不好的言辞,反而都是在夸赞谢熙和金清曼夫妻二人是如何体贴孝顺,对圣上充满恭敬。
她惊讶地说:“你去京城了?”
金清曼紧紧地咬住了唇。看到照片,想起当日在太和殿上的情景,她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被算计了呢?
走廊里那么多人看着,那么多人指指点点,她气得浑身颤抖,往日里清冷高洁的形象险些就要崩塌,却被她冲上眼眶的泪水维持住了:“夏初霁算计陷害我。”
“清曼,你别着急,我们是相信你的。”贺佳恩安慰说。
她努力忍住泪水的样子楚楚可怜,一些因为新闻而震惊的人瞬间心软了。
尤其是一部分男生,一瞬间生出保护欲,什么都不思考,就相信了她是被陷害的。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清醒的。“陷害?登在报纸上的事情,夏老师怎么陷害你?照片也能是假的?”
“对啊,还是有人按着你们跪、逼着你们笑的?”
一个长相英俊,身边跟了几个像是“小弟”一样的男生打断他们:“喂!你们几个说什么呢!”
有人指出说:“这几个是油画专业的。大概是上次平宁山上被夏初霁救了,所以开始站在她那边。”
两边剑拔弩张,甚至开始推搡了起来。
就在这时,处于话题中心的另一个关键人物——夏初霁,出现。
夏初霁带着教案,正准备去教室上接下来的西洋史。见走廊里聚集了那么多学生,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见金清曼。
“就是她!”学生里不知道谁气愤地喊了一句,所有人都朝她看来。
金清曼站在后面,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里充满恨意。
油画专业的几个学生立即来到夏初霁面前,把她“保护”了起来。
“就是她!为人刻薄、冷血无情,现在还要造谣害清曼,这样的人不配为人师表!”贺佳恩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激愤。
夏初霁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躲在人群后面、等着大家为她出头的金清曼。
只是一次,她不会让她如愿了。
夏初霁收回目光。在学生们的注视下,她脊背挺得笔直,站姿端庄,泰然自若。
“报纸我也看到了。我造谣什么了?”她沉静的声音很清晰,“报纸上的照片是随意能造假的?还是,你们想说是我找人假扮了他们,布了这一个景,让人照的照片?你们一个个都是读了大学、接受着高等教育的人,能力也很强,有谁能做到这样以假乱真?”
她这句话问下去,大家互相看了看。
“平城大学可是南方最好的大学,一定有这样的人才,说不定就在我们这些人中间。”去上课路过的桂纪雅正好赶上这样的场面,嘲讽地说。
那些头脑一热,相信金清曼的人也说不出话来。
夏初霁平静地看着这些学生,继续说:“且不说有没有人能这么造假,到底谁之前造过谣,大家也心知肚明。关于我‘为人刻薄’、‘冷血无情’这件事,有人口口声声说已经把我的嫁妆都还上了,实际还欠了一半。他们用我的嫁妆买小洋楼,我还不能把小洋楼收回来了?这年头,欠债还钱已经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了?”
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澄清。
桂纪雅惊讶地说:“原来是这样!我们听到的版本是他们已经把钱都还清了!”
夏初霁勾唇笑了笑,笑得很温婉:“还清?就算拿小洋楼抵,还差了不少。那时候大过年的,我想着和和气气,抹掉了剩下的,谁知竟然还被人恨上了。”
“你胡说!”金清曼气得脸色苍白,眼泪掉了下来。
当真是我见犹怜。
“金同学,你哭什么?”夏初霁关心地问,“眼泪确实是最好的武器,但是你是弱者吗?你们随意抹黑我、霸占我的嫁妆、败坏我的名声的时候,怎么不掉两滴眼泪同情一下我呢?你要是觉得我胡说,我可以把账都列出来。”
在夏初霁温柔却有力的声音里,上课铃声响了,大部分学生都没离开。
话说到这个份上,是非曲直,谁都能分辨了。
学生们不去上课,文学专业的老师很快找了过来。
“你们不上课在干什么!”
过来的老师夏初霁去年在临城开会的时候见过,是个老教授,看上去十分威严,姓钟。
钟教授看了看在小声哭泣的得意门生,心中一阵怜惜,质问夏初霁说:“你身为一个老师,怎么能为难学生?”
夏初霁笑了:“为难?钟教授怕是不知道是谁把我拦下、谁骂我的。钟教授是大儒,能教得了文学,却没教会有的学生怎么做人,我同样身为学校的老师,还不能教育几句吗?”
“你——”钟教授被气得满脸通红。
夏初霁移开眼睛看向金清曼:“在这里掉眼泪搏同情为难老师,不是个有风骨的才女所为。别让那些仰慕你的同学和把你当做得意门生的老师丢脸了。你要是真有风骨,就想想办法把还欠我的钱还给我,不过我已经说过不要了,不会真的要。做老师的,当然不会为难学生了。”
她端庄的仪态和浅浅的笑衬得一句话不说、只会哭的金清曼有些小家子气了。
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真正留过洋的人。
当初开学典礼上,一些男学生为他们两个谁更好看争论不休,这时候大家心中已经有了评判。
不过夏初霁根本不想被拿来跟金清曼作比较,也不在乎这些。她温柔的语气变得稍微严厉了一些,问:“有谁接下来的课是我的?还不赶紧回教室准备上课了。”
折服于夏老师不急不恼、四两拨千斤,怼得钟教授说不出话的油画专业的学生们跑向教室。
一部分人走后,额头青筋暴起的钟教授对文学专业的学生气急败坏地说:“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学生们终于全散了,刚刚那个长相英俊、身后带着几个“小弟”的男生走在最后。
他先是痛心疾首地说:“金清曼竟然是这样的人,谢熙也是够无耻的。”
随后,他又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对边上的人说:“这个夏老师真是厉害,还把钟老头气得说不出话,我有点崇拜她了。”
这个课间在走廊上发生的事情因为内容太让人震惊,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开,同时传开的还有报纸上的照片。
而被夏初霁气得不轻的钟教授,上完课就去校长办公室告状了。
第63章 横眉冷对
钟教授气冲冲去了校长办公室后没多久,夏初霁就被叫去了。
“身为一个老师, 怎么能把私事带到学校里来, 弄得上课铃响了,大家都不去上课。”
夏初霁一进校长办公室, 就听见钟教授在跟蔡校长数落自己。
说起来,钟教授在文人届十分有名,不仅因为学问做得好,更因为脾气不好。要是谁让他看不惯了, 他就要靠那张嘴说到人家道歉认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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