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夏初云非常为难,站在原地足足犹豫了一分多钟才说:“那我跟你去吧。”过生辰一个人吃饭怪可怜的,想到她的遭遇,她心里有些不好受。
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夏初霁微微勾了勾唇。
她发现了,夏初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二月十二确实是夏初霁的生辰。今天夏显一大早就有事出去了,在家里的老太太、周锦他们是绝对不会不想起她的生辰的,而且她整整四年没在家了,连夏家的下人都不记得了。
不过她已经习惯自己过了,在不列颠的前两年,顾丘会陪她过,后来顾丘毕业回国,她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一顿西餐。
走到一条全是餐馆的街上,夏初霁说:“你想吃哪一家?”
“我都可以。”
夏初霁笑了笑:“我还没请你吃过饭,这顿请你当然是请你想吃的。”
夏初云感觉到了她似乎是在示好。这种示好不让她反感,程度刚刚好,对上这位堂姐温柔的目光,她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有些无措。
忽然,她看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大堂哥吗?”
夏初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果然是夏至温。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好像在哪见过。”夏初云若有所思,“我想起来了,是元宵那天在黄启身边的舞女!”
看见夏至温和一个舞女在一起,她紧皱着眉。在她看来,舞女不算是什么正经的人,而她大堂哥还在读书。
夏至温今年十八岁,还有一年就要高中毕业了,长得也是清俊挺拔。他身旁那个舞女长相并不艳俗,清冷倨傲的气质是时下很多文人追捧的,要不是事先知道,谁也看不出来那是个舞女,只当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在一起。
夏初霁拉着似乎要走过去的夏初云说:“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走吧。”
直到夏至温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之中,夏初云还有些气愤:“大堂哥怎么能这样!大伯和祖母知道肯定很生气。”
“或许只是他一时糊涂,而且走在一起也不代表什么。或许过一阶段他就醒悟了,我们就当做没看见吧。”
听着夏初霁柔和的语气,夏初云只当她是想包庇夏至温,觉得她太好心了。
她不知道,夏初霁打的是别的算盘。
走了没多久,夏初云挡不住夏初霁的“热情”随意挑了一家餐厅,没想到她刚好选中了万柏和沈颂他们打工的西餐厅。
她们刚进去就遇到了万柏。
“夏老师,你们来吃饭吗?”
“是的。”
引导她们坐下后,万柏跑去拿菜单,顺便去叫了沈颂。
听说夏初霁来了之后,沈颂脸上没有高兴,只是不耐烦地说:“她怎么又来了?”
这话让万柏听得不高兴了。“颂哥,夏老师这么好的人,你怎么总对她有偏见?”他把菜单递给沈颂,故意捂着肚子说,“我肚子疼,你去招待一下夏老师。”
沈颂沉着脸看万柏假模假样地离开,拿起菜单。
“没想到你的学生在这家餐厅工作。”夏初云说。
“夜校的学生干各行各业的都有。”感觉到一股特殊的气息,夏初霁抬头。
果然是沈颂。
“这也是元宵那天的那个?”夏初云看到沈颂,脸上一红。
元宵那天是晚上,而且沈颂是后来的,那时候她没有看清,只觉得这个人有些吓人,这次看清了,才发现这人长得这么的英俊。
他跟她所见过的大部分男人不一样,不油嘴滑舌,脸上没有因为成长而产生痘痘,五官也没有长歪。他的身形趋于是个男人,但是五官的精致透着少年感,浑身那股疏离和冰冷的气质也很特别。
夏初霁注意到夏初云看到沈颂的反应,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到底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看人第一眼就看脸。
看她们两人都没动,沈颂催促说:“点菜。”
夏初云这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盯着人家看有失淑女的形象,立即把目光移向菜单。
点完菜后,夏初云说:“今天不是你生辰吗?再加个水果蛋糕吧。”
沈颂看了夏初霁一眼。
等他收起菜单离开,夏初云忍不住说:“你这个学生真特别。”全程冷着脸。
夏初霁解释说:“他就这样。”
沈颂来到后厨,万柏拿起他记的菜单看了一眼,说:“她们两个人还点了这么大个水果蛋糕。”
“她好像今天过生辰。”沈颂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万柏惊讶地说,“夏老师过生辰?你怎么不早说!”
没过多久,餐厅里想起了钢琴声。
夏初霁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钢琴前,弹的是一首生日快乐歌。
一曲演奏完后,洋人钢琴师朝夏初霁说了句祝福,夏初霁用流利的英语回复了他。
没过多久,沈颂来上菜了。
过生辰这件事也就刚刚点菜的时候夏初云提了一嘴,餐厅有这样的安排肯定是他说的了。
夏初霁觉得他倒也不是对自己那么冷漠和不耐烦,朝他笑了笑说:“谢谢。”
旁边的欧式壁灯照得她这个笑格外温柔,眼中亮亮的。
沈颂对上了她的眼睛,飞快地移开,然后皱了皱眉。
夏初霁从他皱眉的样子里看到了两个字——烦人,原来的好心情顿时没了一半。
沈颂回来后,万柏期待地问:“颂哥,夏老师高兴吗?”
“嗯。”
“颂哥,你耳朵怎么红了?”
沈颂的脸一沉:“你怎么也这么烦?”
被他一瞪,万柏身上顿时感觉到一阵凉意。他讪讪地笑了笑,担心他颂哥又惹夏老师不高兴了:“我亲自去看一看吧!”
吃完饭后,夏初霁让夏初云把还剩下一大半的水果蛋糕带了回去。
夏初云“拿人家的手短”,十分不好意思,说了好几声“谢谢”。
夏初霁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顾丘在等她。
“你怎么来了?”
“你过生辰,我怎么也得来看看。本想带你出去,没想到你竟然不在。”顾丘的语气很温和,“去哪儿了?”
夏初霁一直把他当亲兄长,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一些小情绪,没好气地说:“谁让你没早来找我?我跟初云一起吃了顿饭。”
顾丘惊讶地问:“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夏初霁解释说:“初云本性不坏。”
顾丘这次来带了礼物,是一只德意志的钢笔,非常精致。
怕是只有他记得自己的生辰了,夏初霁很感动。
夏显今天出去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回来。
夏初霁从夜校上完课回来就被叫去了他的书房。
“父亲。”
夏显看着她娴静的样子,说:“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出去了一天才回来,家里也没给你过。”
夏初霁注意到他开口前先咽了下口水。
这是典型的说谎时的反应。
他恐怕才记起今天是她的生辰。
她没有戳穿,反而垂了垂眼睛温婉地说:“父亲还记得我生辰,我就很高兴了。”
见她一副因自己还记得她生日而欣喜的样子,夏显有些心虚,轻咳了一声。
夏初霁恰合时宜地抬头笑了笑。
她的乖巧和顺从让夏显顿时更心虚了。他意识到自己亏欠这个女儿亏欠得有些多。
几天后,夏家一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安分了快一个月的夏初晴向夏显诉苦,说自己在学校总被人说闲话,想出去留学。
“不行。”
“不行!”
这两声“不行”,一声是夏显说的,一声是老太太说的。
夏初霁一句话都没有说,低头吃着饭,动作优雅。
“为什么?”夏初晴没想到父亲和祖母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又是生气又是觉得委屈。
夏显显然还记得年初六那天的事,声音严肃地说:“你连怎么做个大家闺秀都没学好,还想去留学?”脱离了管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
“那为什么——姐姐可以去?”夏初晴把到嘴边的“夏初霁”三个字改成了“姐姐”。
老太太没好气地说:“她那是在平成,我们没管住,不然也不让去!好好的女儿家学别人留什么洋!男孩儿去还差不多。”
被提到名字的夏初霁依旧不声不响,好像这些都跟自己无关。
夏初晴要去留学,她是第一个要阻止的,不过现在有他父亲和祖母,用不着她出面。她乐得看好戏。
她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夏至温。不知道他跟那个舞女怎么样了。
周锦说:“初晴也是想出国去多学些东西回来。之前的事情,她已经知道错了。”
夏显的语气里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这件事不准再提了。”
夏初晴还要说话,被周锦的眼神制止。
夏初霁看得出来,她并不甘心。
不过即使她跟周锦要从长计议,她也不会让她们如愿的。
就在夏初霁暗中注意着周锦和夏初晴母女的动静的时候,留城来了一伙人。
她是有一次在课间无意中听到万柏和包海提起“任斐然”这个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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