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美玲这两个星期,天天在小渔村附近的海边散步,渐渐跟当地的渔民熟了起来。当地的渔民年轻人比较少,而且生活比较简单,平时就是出海打鱼,回来做饭睡觉,很少说去看电视节目。所以他们没有想到叶美玲是大明星钟一铭的妻子,还拍过一档很红的综艺节目。
“子晴,又出来散步啊?”
午饭过后,叶美玲在海滩边散步,遇到正在修补渔网的渔妇们。
“张阿姨,吃饭没有啊?”叶美玲笑笑打招呼。
“还没呢,你张伯伯一大早去打渔,现在还没回来呢。我已经煮好了,在等他回来呢!”张阿姨一边修补一边说着。
“子晴,我看你今天也走够多的路了,过来这边坐坐,休息一下。”孙阿姨在自己旁边拉了一张小木凳,摆了出来说。这是某个渔妇临时回家煮饭,留下来的凳子,刚好空出来给叶美玲坐一坐。
叶美玲便走过去坐在木凳子上,跟几个渔妇闲聊起来。几个渔妇了解叶美玲的状况是这样,由于她怀孕了,加上老公工作忙经常飞外地,所以她自己一个人过来小渔村这边安胎。她怕村里的人会有人听过叶美玲的名字,所以借用了程子晴的名字,反正她现在用着小女生的身份证。
而在G市的钟一铭,因为找叶美玲所在地这个问题,已经焦头烂额。他托侦探社查找程子晴的购买交通票或者住宿记录,然而侦探社只查到该身份证只是购买了一张过去的M市的大巴票,而她在M市没有她的住宿记录,钟一铭也很肯定她在M市没有朋友。因为M市是一个治安管理比较严的城市,凡是住宿都要登记身份证,可是那里没有登记程子晴的住宿信息。怀疑着叶美玲后来搭了野鸡车,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住在一些管理较差的宾馆。
“美玲,你在哪里?”
钟一铭披着一件厚厚的外套,站在阳台吹着冷风,看着漆黑的夜空,跟他的心境是一样的,寒冷而寂静。有她,再寒冷的冬季就像热情的夏季;无她,再明媚温暖的日子,也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的日子。
此时,在小渔村的叶美玲,同样穿着保暖的衣服,坐在海边吹冷风,看着同一片的星空,思念着钟一铭。不知道这两个星期,他过得怎么样?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喝酒抽烟消愁,颓废过日子。
“一铭,只要等我半年,我就回来了。”她呢喃着,希望能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把这句话带到他耳边。
其实,叶美玲并不是漫无目的地来到这个小渔村的。这个小渔村是高一时候秋游的时候来过的,那时候叶美玲因为走神,加上老师粗心,自己跟丢了也不知道。同学们已经坐上旅游大巴去下一个目的地,她还一个人傻傻地在小渔村的沙滩上等老师和同学们找她。那时候,她身上没有手机,也记不起班里任何一个同学的电话号码,不知道怎么办,一直坐在原地等着。不知道等了多久,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走过来,语气平淡地说:“走吧。”
她抬起头看着那个少年,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水不断地冒着,几声重重的呼吸声,似乎跑了很久才来到她身边的。
少年见她久久不站起来,问:“不走吗?”
“脚麻了……”她吞吞吐吐地。
“哎……”少年无奈地摇摇头,微微弯腰牵起她的手,把她拉起来。
叶美玲被拉站起来了,因为腿麻,一个踉跄跌进他的怀抱,又动作快速地离开他的怀抱。
“我背你吧。”少年见她大概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缓解腿麻状态,主动地走到她面前,蹲下,示意她趴上去。
就这样,男孩背着女孩,走出了沙滩,走了一条长长的公路,直到打到车,去原定的下一个目的地。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交往,叶美玲也没有问过任何人,为什么是钟一铭一个人回到沙滩找她,自己猜想钟一铭是班长的原因才会找她吧……
后来,她才知道,钟一铭在很早的时候喜欢上她,很多次向她示好,她都害羞逃避了。似乎她一直都在伤害着钟一铭的心,读书时期,他对她好,她逃避了;恋爱的时候,她向他隐瞒了移民出国的事;发生车祸的时候,她还是选择跟他隐瞒了,甚至她现在怀着一个危险,也选择不听他的要求,逃离他……
“一铭,我是不是好坏……”她再次呢喃着。
另外一个城市,钟一铭抬头看了一下夜空,慢慢地说出一句话:“叶美玲,你这个没良心……”
第50章 尊重
叶美玲离开的第十天, 钟一铭让叶慧琴不要跟钟妈联系, 免得钟妈对叶美玲产生厌恶感。他向钟妈解释叶美玲去上海出差了, 而他照常参加商业活动,外人看不出他家里出事了。
活动完结后,钟一铭没有回去自己的新家, 因为叶美玲不在家,程子晴那个小女生又在那,他回去始终有些不方便。他回到他们SUN的宿舍公寓,景恒觉得很意外, 老婆奴的钟一铭居然会回来宿舍公寓这边过夜,
景恒在茶几上拿起烟盒, 抽了一支, 再把烟盒扔回去。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精致金属装饰的打火机, 把香烟叼在嘴里, 点燃, 然后吐了一口烟:“你是被美玲赶出家门吗?”
钟一铭冷冷地看着景恒,实在不喜欢跟景恒聊天。很多时候跟景恒聊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总是戳中他不想谈的事情。
“她出差了。”这是他十几天来搪塞周边的熟人,每当别人问起他老婆的时候。
“因为守空房太寂寞了,所以现在才想起我这个兄弟?”景恒似笑非笑地说着,又吐出一口烟。
“少吃点烟,对身体不好。”钟一铭原本戒烟一段时间了,因为现在景恒在身边吸烟, 撩起了他的烟瘾。他站了起来,准备回去自己的房间。
“反正,活着都没有意义,留着一个好身体又怎样?”
景恒的话很消极,钟一铭不禁蹙着眉头,然后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他还是放不下那个离开的她。如今那个她已经成为人妻了,他整个人消极了不少,烟量好像比以前多了。
“景恒,有很多人关心你的。”并不是很多人知道景恒如今的放纵是因为初恋不告而终造成的,但是他这样每天吸烟嗜酒令到很多身边的人都担心他。
“这么多人担心我,偏偏里面没有她……”景恒把没有抽完的香烟,摁灭在茶几的烟灰缸上。他站了起来,走去酒柜,拿出一瓶高浓度的伏特加,准备回去自己的房间品尝。他喜欢这种高浓度的洋酒进入身体的感觉,从喉咙开始像火烧一样,蔓延到食道,胃部……那烧胃的感觉,可以让他暂时忘记心疼的感觉。
钟一铭看着景恒离去的背影,他知道景恒就算自虐也有个限度,不会像他那样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去,把自己喝到酒精中毒进医院抢救。景恒要是知道那女人离开的真相,会不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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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叶美玲在小旅馆醒过来,她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走去打开窗户。她所在窗户的风景,是面对小渔村的海景。今天天气明媚,万里无云,虽然海风有点冷,还是很舒适。她披着一张毛毯,坐在窗户前的竹藤椅,拿着手机,习惯性地刷微博。她不能打电话问熟人,钟一铭最近过得怎么样,只能通过一些钟一铭的粉丝号发送他的路照,才能了解他最近干什么。
最近钟一铭的曝光率很高,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就连去超市购物或是餐馆就餐也不会戴口罩墨镜什么的,总是笑着随意跟着拍照的路人招手。仿佛在向某人传递一些讯息,他很好,没有颓废度日……
只有叶美玲看到他笑容,有点刺眼,那是装出来的,他并不是真的开心。她分得出他哪些是由心而发的笑,哪些是强颜欢笑……
叶美玲在小旅馆吃过自己做的简单早餐以后,就去附近的小超市购买生活用品。准备过年了,小渔村的年轻人渐渐回来和家人团聚,最近小集市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多。
“看,叶美玲呢!”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跟她的同伴们说。
“哪里是叶美玲,只是长得有点相似而已。”另外一个女生反驳。
大概是因为叶美玲在G市时候,每次外出都会画一个精致的妆容,现在她怀孕了,保持着素颜,与化妆后的她有些出入。
叶美玲十分淡定地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购物篮,动作自然地挑选着她要购买的东西。
“应该不是叶美玲,你看她好像都没有反应。”
“好像真的不是……”
女孩们的讨论声渐渐远离,直到听不到,叶美玲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几天陆续有人认出她的身份,不过幸好她够淡定,别人不敢确认她是不是真的。现在,在外读书的学生和年轻的打工族都回小渔村了,看来她今天要囤货,减少出门次数。免得被人认出发上微博,被钟一铭发现。
傍晚,叶美玲在海滩散步完后,回到小旅馆的房间给自己做晚餐。她知道自己怀孕了,不能经常在外面吃饭,但是她又是黑暗料理,复杂一点的菜式都会搞砸,所以她做一些简单的料理,例如,清水煮菜,煮肉……
当她完成自己的晚餐,并摆在靠在窗边的小竹圆台上,房间想起了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她走过去门边,透过猫眼看见的是一个神情焦急,头发乱乱的,穿黑色羽毛外套的男人。按了一阵子门铃之后,男人转为拍门,躁狂地喊着:“叶美玲,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