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脸漠然,像是不认识她似的,机械地问:“你是谁?”
岁岁皱眉问:“资临,你怎么了?”
男人昂起下巴,已经收拾妥当的面容干净英俊,他斜睨她一眼,淡淡说:“他们都叫我资先生。”
岁岁爬起来,攀住他腰:“资先生,请问你现在是演哪一出?”
男人:“我失忆了。”
\"失忆?”
“嗯,我的医生说我用药过度,脑神经损失,很容易急性间歇失忆。如果我不记得你了,你也不用伤心,也许我哪天就想起来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快速偷瞄她。
她懒懒贴在他怀里,好像还没睡醒。
资临趁热打铁:“这位小姐,方便表明你的身份吗?你是我的女友吗?”
岁岁叹口气,“很抱歉,我不是你的女友。”
资临有些紧张,担心自己会不会玩过头,连忙问:“你在我的床上醒来,不是女友是什么?我虽然暂时失忆,但我很清楚自己的为人,我洁身自好,不是个随便的人。”
岁岁戳戳他的胸口,煞有其事地说:“你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我是啊,好了,既然已经完事,我也该走了,哦对了,资先生,请问你包早餐吗?”
资临气闷地拦住她,彻底露馅:“还没完事,不准你走。”
岁岁一头扎到床上捧腹大笑:“装,你继续装。”
资临蹲下身:“岁岁。”
岁岁仰起脸,快速亲他一口。亲完了,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他,漂亮的眸子,像是有魔力一般,看得人只想俯首称臣。
她说:“我不是你的女友,但我也许会做你的妻子。毕竟,除一个资临外,朝岁岁再无牵挂。”
资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滞数秒后,他红着眼忍着泪将她从床上拦腰抱起,问:“所以你才回来的,对不对?你昨晚说的话,都是真的,你爱我,是不是?”
她点点头,“是。”
资临哽咽。他转过身,低头咬住自己的手,咬了好几口,都快咬出血来,痛觉充斥大脑。
不用再确认,他听到的,全部是她亲口说出的。
他得到答案,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戒指。
要求婚,不能再耽误。
戒指早就随身带,她留下的古董戒指项链,他无时无刻不戴着。
单膝下跪,一手置于胸口,骑士永远效忠公主的誓礼,伸出手,一枚戒指重于泰山。
“朝岁岁小姐,请问你愿意在二十岁生日那天嫁给我吗?”
“你知道我早就过了二十岁。”
“即使你已经过了百岁,我依旧要问这句。”他虔诚地吻着她的手背,爱若珍宝:“朝岁岁小姐,做我的妻子好吗?”
岁岁:“不好——才怪。”
他差点吓出心脏病,上前抱住她:“你个幼稚鬼。”
“你才幼稚,昨晚是谁狼哭鬼嚎,连做-爱都以为是幻觉。”
“反正不是我。”
“啊,不是你?那我不嫁了。”
他连忙改口:“是我,幼稚鬼就是我,我是世界上最幼稚的人,比朝岁岁还要幼稚。”
岁岁哈哈笑:“傻瓜。”
“傻人有傻福。”
忽然她想起什么,和他说:“你要不要问我什么?”
\"问什么?”
“比如说我这些日子在南城的事。”
他摇摇头:“不问。我已有你的未来。”顿了顿,他说:“你要不要问我什么?”
轮到她说:“问什么?”
他犹豫,继续说:“比如说我身上的疤,比如说我的父亲母亲,比如说我的过去。”
她摇头,老实告诉他:“你身上的疤,我在去年除夕夜那晚就知道了。至于你的父亲母亲和你的过去,与我何干?”
他凝视她许久,”也是。你爱我,与我的过去没有任何关系,我交给你的,是更好的我。我只需做一个自动升级完美硬件,让你终生保持五星评价。”
她笑着回望他。
他的眼里恢复既往神采。真是神奇,昨晚癫狂的人一觉睡醒,当即恢复正常人。也难怪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的心病,由她来医。医治秘诀,是一个吻和三个字。
哪三个字?
我爱你。
我愿意。
以及。我要了。
他的人生,她要了。
外面太阳升起,朝气蓬勃。
阳光照进来,照出身边这张快乐稚气的脸。岁岁舒展眉眼,歪着脑袋靠在资临肩头。
新的一天开始了。
——《美艳不可方物》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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