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工作人员解释说,“每年是固定的,但是也有现在这种因为突发天气的特殊情况导致的临时的检查。”社区工作人员懂得陈敏娇在顾忌着什么,“你放心。进屋检查的工作人员都是社区经过筛选的,我们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和隐私问题。”
陈敏娇皱了皱眉,“社区是不允许别人随意进入的吧?”
工作人员笑着说当然。
“那好。”陈敏娇和工作人员道别。
此刻正是逢魔时刻,天带着橙色的渐变,又好似什么阴霾在计划着吞掉今日一切的白天。夜晚一口一口蚕食着昼日,陈敏娇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住所。
她的脚步顿了顿,并没有直接回头,而是往后瞟了眼影子。
有猫喵地叫出声从草丛里窜出来,它的影子在黄昏下被拉拽得很长。
陈敏娇略微展眉,继续往前走。
天光已渐渐凐灭。
不对。陈敏娇再次锁紧了眉头,她拽进了手提包的肩带,略微加快了步伐。
空气里一切的声音都清晰可寻。
蝉鸣,忽远忽近的人欲,城市特有的低噪,以及,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像是某种警钟被敲响,一下又一下。陈敏娇想到这几日的感受,眉头更皱了些。她的步子越来越快,要看就要走进电梯,电梯门一点点合上。
就在这将合未合的时刻,一双手挡住了门。
咔嚓。老式电梯停顿了下。本来该关闭的门又重新打开。陈敏娇抬头看来人,手已经探进包中,触碰到了瑞士军刀的把手。冰凉的触感更加使得她清醒。
——!
“几楼?”她问。
来的人低着头,也不按电梯楼层,也不讲话。陈敏娇只好这样问。
“17。”声音很沙哑,像是被刻意打磨过。
陈敏娇扫了眼早已亮起的“17层”的按钮,往旁边站了站。
“叮。”
17层到了。
陈敏娇没有动作。
她在等待着。
直到她身边的那个人动了,径直走出电梯,与她要去的方向相反。
陈敏娇长吁了一口气。
她可能是因为这些日忙着应付乱七八糟给她写情史还偷拍的狗仔导致了精神上有些过于紧张。
精神上的高度紧张很容易造成生活上的一些不便。
一个好的演员要懂得适当调节自己的身心健康。
陈敏娇正式把度假休息这件事放入了自己的行程考虑范围之中。
她往家走,解锁,开门,拖鞋,伸个懒腰坐回沙发上。
陈敏娇伸手在一堆沙发垫里摸出了遥控器。
“阿菲。”她叫菲佣,却又突然想起自她去日本,阿菲也放了假,回东南亚探亲去了。得再过几日才回来,阿菲很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人。当初虽然她是被卖到香港的,但也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阿菲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妹妹弟弟,一家老小就靠卖她那点钱度过了当年的饥荒。阿菲不恨,甚至还会在陈敏娇面前特意替家人开脱。
她是在这种传统教育下长大的女孩,她想回家,陈敏娇也就让她回了。
空荡荡的房子无人回应她的呼唤,只有电视机在跳闪完雪花以后播放起了声音。
陈敏娇很久不看电视了,这下一打开,却发现是国语频道,那电视剧里纯正又浓厚的国语配音腔,让她找到了一点过去的熟悉感。
陈敏娇伸手拿了个抱枕放在怀里。
家很空,她也有点。
电视正演着一出宅斗的戏码,陈敏娇慢慢看入了神。
然而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刻,客厅储物的大橱柜门缓缓打开了。
一个黑影,一点一点,探了出来。
电视里的女人正哈哈大笑,陈敏娇也跟着弯了弯眉眼。她正笑着,神情却凝固了,如瞬时结冰。
那彩色的电视影画中,竟然投出了一抹黑色的影子。那影子分明是人形,站在她的身后,手臂大张,好似神话中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巫。
陈敏娇整个人僵住了,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从沙发上利落起身,拿起靠枕砸向了身后的人。
那人长得很是崎岖,黑瘦,吸了毒一般,眼窟窿特深,眼白很大片,乌青很深。
被枕头砸了个正着,他却痴痴笑着,埋头在枕头上吸了一口。
“真香。”他两眼□□裸地看着陈敏娇,“阿娇,你真香。”
陈敏娇冷着一张脸,她呼吸平静,稳着步子往后退。
那男人也一脸色相看着她,朝着她靠近。
“阿娇,我喜欢你啊。我每天都看着你睡着,你的画像被贴在我房间的每个角落里。天花板是你,墙角是你,门板是你。空气里都是你。”他深呼吸一口气,嘴角的弧度很是夸张,“你也说会爱我的,会陪着我的。不是吗?对了,上次你说想试试这个。”
男人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针管,他嘿嘿笑了下,“我刚刚试过,升仙一样。阿娇,你也试试吧。”
陈敏娇退无可退,她靠在放电话的柜子上。她把手背在身后,摸索着,缓缓地拉开了一个匣子。
那还隐隐带着血渍的针管在灯下发亮。
陈敏娇觉得有些头晕,她咬牙。
“我没见过你。”
男人愣了愣,“不可能!”
“我和你每天都在一起啊!”男人有些抓狂,“我和你,一直都在一起啊!!!”
他往前冲,针往陈敏娇的身上扎。
——砰。
男人大叫一声,歪倒在地上。
他的腿部淌出血液,汩汩的。
他的手还在摆动,陈敏娇又扣下了扳机。
男人终于动弹不了了,陈敏娇浑身僵硬,她强迫自己深呼吸,然后拨通了身后的电话。
“喂,阿娇?”
清脆如玉落,又似清泉石上流。
陈敏娇忽然就落了泪,小哭了起来。
鹤庆年本来还在看公司资料,一听立刻就放下纸张,“阿娇,阿娇,你还好吗?”
“阿娇,你说话。”
他声音里的急促和焦虑越来越重。
陈敏娇看着地上的人缓缓起伏的肚皮,和那一双看向她的,带着邪念的眼。
她拿起柜子上的摆设雕塑砸向男人两腿之中。
尖叫又起,那人终于闭了眼,疼晕过去。
陈敏娇冷静下来,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但说出的话却让鹤庆年的心绪起伏万丈。
“我可能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声音问题靠□□解决,先提。
这个事不是很简单,会牵扯一条线。
追星要理智!杜绝私生饭!
(语音输入真的不好用 我哭)
第71章
七十一
鹤庆年推门进来的时候,陈敏娇正拿着打扫工具清理着地面上的血渍。
“你来了?”她这句话说的就如同往常一样, 表情里带着一点浅淡的笑意。
鹤庆年扫了一眼周围, 最终把目光定在一个靠在墙角上被麻绳捆上的人身上。
“抱歉。”鹤庆年叹了口气, “我来晚了。”
陈敏娇摇了摇头, 她把手里的拖布递出去, “咯,你来。”
血渍并非简单处理就能够弄干净的,陈敏娇看着镇定地解决着问题,但地面上依旧是带着血渍与水渍混杂后的痕迹。
鹤庆年接过拖布的握柄, 将这玩意儿放在一边, 转身去了房间给陈敏娇倒水。刚刚从开水壶中倒出来的水泛着热腾腾的气,鹤庆年轻轻把这些雾气吹散,水面也跟着产生了些许的波动。
陈敏娇亦步亦趋跟在鹤庆年身后。
鹤庆年因为偶尔会来她家, 所以对这的摆设都格外熟悉。
他把手里的水杯递给陈敏娇。
陈敏娇条件反射地接住。
“你捆的?”鹤庆年抬了抬下颚, 示意他说的是墙边上的那个人。
陈敏娇点头,轻轻抿了口, 水有些烫, 她舌尖发麻,却还是把东西咽了下去, “阿菲之前非要拿回来,说方便挂东西。现在正好用上。”
鹤庆年瞥了眼被丢尽垃圾桶里的白色手套,眼神晦暗,转移了话题,“看来没白教你用木仓。”
陈敏娇扯了下嘴角, “没想到真能用上。”
陈敏娇在拍《黑色巨轮》的时候有一出木仓战的戏码,她之前从没接触过这件事,为了能够让自己在镜头中表现得更加熟练和真实,陈敏娇拜托了鹤庆年教他。
她没有忘记那一天洛杉矶跨年时分,烟花底下,鹤庆年的腰间扣着一把木仓。
那一段教学时间过了,鹤庆年索性给她留了一把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他甚至贴心地给她配上了相应的□□,为的就是使用的时候不给周围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不过是未雨绸缪,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鹤庆年捡起地上的黑色机械,转动弹匣,还剩三颗金属子弹。
“你坐着休息会。”他说。
陈敏娇摇了摇头,“不想坐。”
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可能在房间里待上了很久并且时时刻刻注视着她,在她离开后于她生活的地方做出各种各样的举动,她就觉得反胃,难受,窒息。
她跟在鹤庆年的身边,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香水,如同清风和草木,还带了一点檀香。这种味道让她觉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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