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他之前一直在出差。
“不用,听风海苑那边有人定期会处理那冰箱的。”
“哦!”
她点头,不再说话。
芳华的情绪,实在有点糟糕,其实这种情况下,是不应该来见秦九洲的,一路之上,她一直沉默不语,这样可能有点失礼,但是,她真的没什么说话的冲动。
秦九洲也不说话。
车厢是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暖暖的空调开着,静静的可以梳理情绪。
好奇怪,每次坐在这个陌生男人身边,她好似都能变得很安心。
那翻腾在心头的毛躁,一点点就被悄无声息的捋平了。
……
十点,车子来了到海边。
阳光温暖,沙滩细软,春风柔和,很清新,叫人懒懒的想舒展腰肢……
这是她第三次来这里,三次到来,三次感觉都不一样。
第一次紧张,第二次醉酒,第三次,算是逃亡吧……
似乎回回都是怀着压抑的情绪来的,而前两次,最终是怀着轻快的心情走的。
是的,这是一个能让人放飞的好地方。
那这一次呢?
这个男人,这个地方,还能不能让她高兴起来?
如此想,她忽觉得自己有点傻,秦先生带她过来,是来吃她做的饭的,可不是专程来开导她,给她梳理情绪的——人家根本没那个义务好不好。
“怎么一直不说话,心情不好?”
默默的走在沙滩上,沙粒咯吱咯吱在作响,秦九洲就这样陪着,相伴在则。
不说话,只是一直走一直走,直走到她累了,他才轻轻问了一句。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好的陪伴者:可以安静的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又能在她想倾诉的时候,适时的搭话。
“我以为,你不会问。”
芳华苦笑一声,找了一处沙地,席地而坐,托着双腮,望着蓝天长长叹息:
“对,我心情不好……不,根本不能用不好两字来形容,那简直算是糟糕透了……”
海浪一阵阵拍打着沙滩,沙沙沙,沙沙沙,那么的轻快,完全不解红尘男女的烦恼,自顾自的吟唱着自己喜欢的歌谣。
秦九洲也跟着坐了下来,望着无边的蓝色大海,那自在飞翔的海鸥,长长的吐着气,说: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喜欢来听海,海浪的声音,能让人的心平静下来,望着那不着边际的大海,世间一切都会变得渺小,那些烦恼也就跟着变得微不足道……”
“一个人么?”
“多数时候是一个人。偶尔会和朋友过来。比如,那位季先生。他也喜欢海。”
“哦,我看出来了,你们很谈得来。”
“是,平常不见得常往来,但遇上了,便会无话不谈。”
“这就是传说中的君子之交。”
他微微而笑:“是,君子之交可淡如水,需要之时,亦可两肋插刀。”
“这样的交情叫人羡慕……秦先生,您这么绕了一个大圈子,到底想和我说明什么?”
芳华歪头问。
这人在引她说话呢!
“倾诉可以解缓人的坏情绪……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事情有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糟到让你这么的眉头紧锁。”
他是个大忙人,总有忙不完的工作,赴不完的宴会,他的时间从来是金贵的,但是,他愿意把一切空出来,独独做她的倾听者,但为了消去她眉间的清愁,换她浅笑如花。
“好啊!如果你愿意听我唠叨的话,我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的……”
也不知为何,面对他时,她挺想一吐为快的。
“嗯。你说,我听着。”
海风一阵阵吹过来,吹乱了她的秀发,也吹起了藏在她心里的那些前曾旧事。可过去的事,她得花多少时间才能讲得清,说得明呢?
好像该从他们初识时说起,可是,那太遥远了。
“我其实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她有点迷茫。
“可以先从正在困扰你的事情说起。”
秦九洲给她理了一个头。
她点下了头,终于言简意赅的吐出了关键所在:
“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
“至于原因,他和别的女生上床了,现在,那女生怀了孕,如果他不对那女生负责,他会坐牢。
“于是,我必须和他分手。”
她捂着心脏处,脸上浮现着难言的疼痛:
“现在,我这里好痛。终于可以深刻的理解小菊那会儿那种感觉了。有种走投无路的迷茫感紧紧包着我。”
“看得出来,你还爱着他……”
他静静的指出。
“唉……”
她抱着双臂,垂头叹息,苦涩似在空气中漫开了:
“是,我还爱着。
“从八岁起,他就在我的生命里演绎着一个重要的角色,十六年时间,他渗透在我每一份美好的记忆当中,您说,要如何挖,才能把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清除?
“如果清除不了,那么,那份感情会时时刻刻影响到我。而且,他也还爱着我,我们之间的分手,夹着太多的无可奈何……
“秦先生,您有所不知,我刚刚本是要去上班的,但他就在我公司门口等我,我害怕再面对他,害怕再和他纠缠不清。
“我和他,是不可能再有未来了。再这么继续下去,谁也没好果子吃。
“秦先生,您说,面对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呢?”
秦九洲听着,看着她苦恼的模样,心里的小不舒服,有点小闹腾,他想,自己是不是太能自虐了,可同时,他又很清楚,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的了解她。只有全面的了解了她的感情,他才能更进一步。
“都没问过你,那个时候,你怎么认得他的?”
没作回答,他只问了一个自己感兴趣、想知道的情况。
“在医院。
“那年八岁,我眼睛坏了,在作治疗。
“有一天,趁爸妈不在时,我摸着出去,迷了路,是阿政拣到了我,把我带去了他哥哥的特需病房玩。
“我在那边,认得了一个很会弹琴的大哥哥。
“可惜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芳华的这几句话,令他不由自主皱起了那道浓眉,心里层层疑惑泛开:
“哦,是吗?那个大哥哥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正文 109,芳华醉酒救助,他趁机骗婚:简单,嫁我
“全名不知道。我只管他叫大哥哥。阿政一直叫他作老大。”
芳华回忆着,努力表述着对那位大哥哥的印象:
“他不大爱说话,不弹琴时,一直就缩在那里看书。
“哦,对了,他脚不方便,受了伤,坐着轮椅。医生说他能站起来的,可他好像得了心理性障碍,就是没办法直立行走。
“阿政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因为受伤情绪很消极,不管是他,还是我,同他说话,他都不搭理人。但我知道他是好人。”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秦九洲静静的问,心情起伏波动着。
小时候,阿政那混小子在私下里一直就是这么叫他“老大”的,他还说,他比他哥韩启臣更像哥哥,为了表示亲近,就没大没小作了这样的称呼。
秦九洲是不拘小节的,就由着那小子这么叫了。当然,人面上,他还是管他叫小叔的,否则会被二嫂骂。
“有一次,我在他病房,被什么给绊了一绊,带倒了一只放在高处的热水瓶,是大哥哥扑过来拉了我一把,我才幸免于难。而他的肩膀,则被热水烫伤了一大片……”
是吗?
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
秦九洲想了想,完全想不起来。
但是,他往自己右肩上瞄了瞄,那里的确有一处烫伤,以前洗澡的时候,他常对着那里看,想不出它是怎么来的?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原来这是“英难救美”的勋章。
“我好像跑题了。”
芳华把话题给拉了回去:
“后来,大哥哥因为高烧转去另外一家医院了。走的很突然,我都没见到他。
“临走前,阿政过来找我,想跟我要QQ。可那时,我们家还没有电脑。最后他只得跟我爸要地址,说是以后有机会就写信给我。
“那会儿,我的眼睛能不能治好还是一个未知数,就算他真会给我写信,我也看不到。但我爸还是给了我们家的住址。
“我的眼睛,本来是治不好的,之后,机缘巧合,居然就治好了。
“出院回家后,我爸意外收到了来自北市第一小学的信,那是阿政寄来的。
“后来,我们就开始通信。你来我往,却从没见过面。
“十六岁那年,我鼓起勇气向他要照片。
“我告诉他:我好想知道在跟我通信的人是怎样一个男生,怎么能写出那么细腻的文字,很让我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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