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网上的那些谣言都是真的,楚秀秀的确疯了,但她不是真疯,她的疯只对傅家和自己的儿子,楚昭默默地忍受了这一切,最后他在沉默中杀死了楚秀秀。
楚秀秀真的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你真的……杀了楚秀秀。”
“她生我却不曾养我,我在她身边的过得还不如一条狗,如今她还想将我这条命收回去,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说不出是该对楚昭同情还是怎样,但这些真相对殷喜来说都太过沉重了,黑暗的房间让她有了一丝窒息,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害怕,远离了楚昭一分。
“害怕了?”
啪——
房间的灯被他打开了。
楚昭将一块切好的蛋糕推给殷喜,殷喜这才发现这蛋糕上面空荡荡的,虽然抹了一层白色的奶油外再没有一个装饰物,白的颓然,不像是过生日,倒像是过忌日。
“楚昭,你到底为什么挟持我?”
多日来的平静终究在这一刻摧毁,殷喜心中的不安开始扩大,她躲开楚昭的触碰又往后推了推,眼眸中满是对他的畏惧。
“你是不是在想,我杀过人,这么疯狂又可怕,挟持了你这么多日,明天一定不安好心会对付傅景时的,对不对?”
将蛋糕又往殷喜面前推了推,楚昭看着她,很轻的问道:“如果……”
“如果我说我挟持你只是为了让你陪我过这个生日,你会信吗?”
殷喜摇头,自从遇见楚昭后一切就开始变得荒诞,她不信,也不敢信。
“好吧——”
楚昭又将木仓掏了出来,他用木仓管对准殷喜的太阳穴,“反正不管你信不信,今天这生日你都要陪我过,这蛋糕你也必须吃。”
今晚是他的生日,在两人将蛋糕吃完后,楚昭又不知在哪儿掏出了两瓶酒。
“喝。”
当殷喜已经表示过自己酒量不好后,楚昭还是用木仓威胁着她喝了一杯酒。
“你怎么不喝呢?”
楚昭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但他只是喝了一点点就放下了,他用木仓管敲了敲殷喜的头,在殷喜瑟缩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我不敢喝。”
“我怕我醉了之后,你会跑。”
这倒是真的……
不过殷喜也不敢喝多,她也怕自己喝多了会不省人事,到时候会被楚昭借机做出些不好的事情来。
或许月夜真的让人有倾诉欲,这一晚楚昭和她讲了很多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末了,他歪头对殷喜咧了咧嘴:“你看,其实咱俩相似处还挺多的。”
“所以,殷喜你就可怜可怜我,对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好不好?”
殷喜喉咙发涩,她也不知这个时候的她为什么那么想哭。望着楚昭那双满是哀求与期盼的眸子,殷喜弯了弯嘴角,缓缓道:
“楚昭,祝你生日快乐。”
“……”
殷喜不会知道,就因她那句类似怜悯的‘生日快乐’,却硬是将一个陷入黑暗中的人拉出了一分。
当殷喜第二天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洋楼的天台上,楚昭坐在天台边缘对她说:“殷喜,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还记得那把你丢在我那的遮阳伞吗?”
“其实那天在傅景时将你一个人丢在酒吧门口离开后,我第二天有去找过他。”
“我告诉他你爱的人一直是我,我还告诉他是我让你去接近他的。”
“自我发现你总是独自去酒吧后,就总会跟在你身后,我故意让傅景时误会你和我有关系,故意对他说了那句话,还给他看了那把遮阳伞。”
就是他这样一次次的刺激,彻底摧毁了傅景时对殷喜的信任,他原以为他们二人就这么一辈子错开了,却没想到他们又走在了一起。
“我是不是很坏?”
对上殷喜愤怒的眸子,楚昭无所谓一笑。“如果说我一开始对傅景时的恨,是因为楚秀秀逼着我恨,那么我后来对他的恨,就是因为你。”
有沙沙的声响传来,一辆辆的车将这栋小洋楼围住了,有人在下面拿着喇叭喊些什么,楚昭用木仓指着殷喜,嬉笑着看着傅景时出现。
“看来这些天你过得很不好啊。”
仅是四天时间,傅景时就消瘦了一大圈,他面容苍白眼眸中布满了血丝,他对着殷喜安抚的笑了笑,无视楚昭的木仓口。
“别怕,我来接你回家。”
……
四天的时间,被楚昭挟持的人质终于解救了出来。
楚昭在对着傅景时开木仓的时候,埋伏在周围的狙击手也对他开了木仓,直到楚昭倒在地上,所有人才恍惚发现他开的竟然是空枪。
楚昭倒在地上之后,他面无表情的傅景时帮殷喜松绑,嘴中吐出一口鲜血,他再一次将木仓举了起来。
这一次他将木仓口对准了殷喜,狙击手反应不急,是傅景时及时将殷喜护在了怀中。
只是迟迟的木仓声并没有出现,楚昭再一次打了空木仓,之后他就被狙击手射击到了肩膀。
他打了两次空木仓,于是一些人便判定他的木仓中根本就没有子弹,警察蜂拥而上时,楚昭咧着沾满鲜血的嘴放声大笑。
只是笑着笑着,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又将木仓举了起来,这次他对准的人自己——
啪——
木仓声响了,楚昭缓缓闭上了眼睛。
临死前,他看着殷喜: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我在这栋楼下面埋了炸弹,好多好多的……炸弹。”
#
一个月后,天蓝云白,草木茂盛。
自从被成功救出后,殷喜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如今身体终于好的差不多了,于是又被柯闲揪了出来。
那场营救,零死一伤,伤的人就只有殷喜一个,她在跟着傅景时逃跑的过程中太过慌张,将脚给崴到了。
楚昭口中那场马上就会爆炸的炸弹始终没有爆炸,被他空木仓诓骗了两次的警察就以为他再一次骗了他们,直到他们后来为了安全又将那幢洋楼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后,这才发现楚昭并没有骗他们。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引爆,又为什么放了两次空木仓,这是所有人都不理解的事情。
出来的时候,柯闲又将殷喜打扮的漂漂亮亮。
乐川说他叫了所有的朋友要庆祝殷喜平安归来,殷喜无奈的笑了笑,同一个套路用了两次,或许他们并不知道楚昭已经告诉了她一切吧。
会馆门前被人铺了长长的红地毯,殷喜顺着红地毯一路走到门边,这次她没有受到一点阻碍。
开门后,有鲜花,有气球,还有彩色的泡泡和悦耳的钢琴声。
鲜花围绕的最中央处,有架白色的水晶钢琴,有人侧对着她弹奏,等到她一点点走近的时候,钢琴声伴随着音乐响起,那人缓缓的唱道:
‘为你编织一场美丽的童话,为你把童话延续到现实中来。’
‘没什么比执子之手更为坚定,我会与你偕老走到时间终结。’
这是一首殷喜从未听过的旋律,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有白色的羽毛在空中飘出,傅景时捧着一束鲜花缓缓向她走来,他单膝跪地,握住了殷喜的手。
“小喜,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场美丽的童话,终于成真了……
后来殷喜告诉傅景时,她一直以为他们两人是不可能结婚的。
那时傅景时正在准备两人婚礼的事情,闻言后他挑了挑眉,揽住了她的肩膀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想洁?”
“我看过很多电视剧,也看过很多小说,上面都说像你这种豪门贵族,以后都是要用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家族,根本不可能会娶一个灰姑娘的。”
傅景时啧了一声,惩罚似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不是灰姑娘,你是我的天使。”
“什么天使不天使的,咱俩在一起后你还从未和我提过结婚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给自己做了多久的思想工作才说服了自己洁。”
“你说服自己了什么?”
“我说服自己不要在意以后,咱们俩能过一天是一天呗。虽然你以后不能娶我,但至少我能留下快乐的回忆。”
傅景时要被她气笑了,抓过柯闲送给她的那只口红,他拧开后不顾殷喜的反对掰着她的脸就给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红唇,不嫌弃的亲了口说道:“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洁。”
后来的后来,在他们二人结婚后的某一天里,殷喜忽然又回忆起了那场求婚。
在听过柯闲给他谱的原调后,殷喜很是吃惊。“你不是唱歌跑调吗?怎么这首歌会唱的那么好。”
傅景时听到后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为了你,你老公我可是把这首歌练习了千百遍。”
---正文完。好书尽在【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