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米担心:“那我爸要知道是我妈给我的,他会怪我妈的。”
任彦东:“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吵吵更健康。”
蒋小米:“......”
任彦东说正经的:“要是我姐夫想拆散你跟季云非,你真觉得你们能走到今天?他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而已。”死要面子,不愿承认自己是错的。
蒋小米叹口气:“在季云非成功前,我爸是不会原谅我的。”
任彦东忍不住打击她:“就是季云非哪天成功了,就姐夫那种性格,他也不会轻易原谅你。”
蒋小米:“那我跟我爸就真的断绝关系了?”其实...有时候她也挺想爸爸的,他虽然强势,有时还不讲理,可他也是爱她的。
任彦东:“唯一能缓和的转机就是你家孩子长大了,嘴巴甜会哄人。”
蒋小米:“......”
回学校后的日子,说忙也忙,要一遍遍改论文。
说不忙其实也还好,一天里总有大半天的时间可以四处闲逛。
曾柯会不时来找她玩,知道她跟家里闹僵一点都不奇怪。
“诶,你怎么就这么淡定?”蒋小米踢踢她的脚,“我跟我爸闹翻了,是真的闹翻了。”
曾柯躺在树荫下的草坪上,拿一片叶子放在鼻尖来回扫着,悠悠道:“就算闹翻了,你爸还是你爸。你要不闹翻,你爸依然是你爸,可你男朋友是谁的那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季云非现在就另有所爱。”
“你的意思,我闹僵闹的好?”
“可不是么。”
曾柯用叶子遮住一只眼,望着万里晴空。
忽然又被蒋小米踢一下,“你说话呀。”
曾柯:“说什么?”
蒋小米:“什么都行。”她也在曾柯身边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看着蓝天白云,这种惬意还是初中时有过。
那时候她跟曾柯躺在操场上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吐槽父母怎么怎么样。
还说自己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一晃,十年了。
蒋小米问曾柯:“你在想什么?”
曾柯:“在想喜欢跟爱的区别。”
“那理出个头绪出来没?”
“没。”
曾柯把叶子又放在另一只眼上,“你跟季云非打算毕业领证吗?”
蒋小米:“我是这么想的,不过季云非没任何表示,再说吧。”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忽然曾柯上方出现一只手挡住她视线,她吓一跳,歪头一看,“滚一边去!”
滕齐笑嘻嘻的:“我要真滚了,你不得哭啊,谁还天天请你吃排骨。”
季云非也来了,手里拎着超市购物袋。
“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蒋小米坐起来,也顺势把曾柯给拉起来。
滕齐盘腿而坐,“四年里你们俩除了这个地方就是超市,我们刚去超市没找到你们。”
“什么好吃的?”蒋小米扒着袋子看。
“啤酒,泡椒凤爪还有小烤肠。”
曾柯打开一罐冰啤,“今晚不醉不归呀。”
滕齐警告她:“你敢喝醉的,喝醉你自己回去啊!”
上次她跟蒋小米喝多了,他把她一路背回去,这没什么,他乐意,可她一路上发酒疯在那喊霍阳,他就没法忍了。
曾柯喝了几口,冰冰爽爽。
这几天不管哪个校园都弥漫着毕业的那种伤感,本来挺烦的同学跟室友,又忽然那么不舍。
她跟他们三个,不知道以后再聚的机会有多少。
高中那些同学,一开始还有联系,后来慢慢就淡了,很多早就不联系。
滕齐把小包装凤爪撕开一个口给她:“愁眉苦脸干什么?毕业分开那是他们,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他自己也开始啃凤爪:“季云非跟小米就在北京,你继续在你们校读研,我也在北京,聚会不是分分钟的事?”
曾柯多问了句:“你不回上海?”
滕齐反问:“回上海干嘛?回去还不被我妈给唠叨死,我就在分公司找个活干干,以后再说吧。”
他说:“我还想着吃你们食堂的排骨呢。”
蒋小米跟季云非对了个眼神,示意季云非看对面那两人,简直旁若无人,就跟即将要分别的小情侣一样。
季云非恍然,靠,原来滕齐喜欢曾柯啊,好像曾柯也对滕齐有点意思,就是两个傻子自己还不知道。
蒋小米眼睛微眯,有了,她啃了几口凤爪,故意道:“诶呀,好辣,我吃到泡椒了,辣死了。”
季云非把自己的啤酒给她:“快喝两口。”
喝了也不行,嘴唇辣,蒋小米指指嘴唇:“这里还辣。”
季云非低头在蒋小米唇上亲了几下,“好点没?”
“卧槽!季云非你有点品行不行?!”滕齐抓狂。
曾柯:“季云非,你们够了啊!”
季云非幽幽道:“你们俩要实在看不下去,你们也亲一下,恶心恶心我跟小米,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滕齐:“.............”
曾柯:“...........”耳根红透了。
滕齐起来把季云非暴揍一顿,“让你嘴欠!”季云非没忍住笑了出来,第一次,他没跟气急败坏的滕齐一般见识。
他们两人在那边闹着,蒋小米悠哉吃着凤爪,不时喝一口啤酒,她偷偷看曾柯,曾柯正偏头看着操场。
即便是暮色,也遮不住女孩的心事。
四人一直喝到八点半,季云非提出:“不早了,回去吧。”
蒋小米还不尽兴,“这才几点啊?今晚宿舍十二点才关门熄灯,再玩一会儿呗。”
季云非:“太晚了,我们还要坐车回校。”
曾柯跟滕齐也说要回去,蒋小米也不能勉强他们,毕竟太晚了不安全。
她忽然又想起来,看向滕齐:“你自己不是有车吗?”
滕齐:“我刚喝酒了,不能开。”
蒋小米:“..............”还真是喝醉了。
季云非牵着她回宿舍,滕齐跟曾柯向大门口走去。
“诶,你说我要不要点播一下曾柯?”
季云非:“不用,他们自己还不确定,现在这种感觉刚刚好,你一说反而会破坏这样的暧昧,毕竟曾柯一直以为自己还喜欢霍阳。”
蒋小米:“那顺其自然吧。”
“嗯,反正滕齐以后还是每星期要找曾柯,时间久了他们自然就离不开对方。”
到了宿舍楼下,季云非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进去吧,明天见,晚安。”
“晚安。”蒋小米亲了他好几下才进宿舍楼。
“你喝酒了?”到宿舍后,室友问,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酒精味。
蒋小米:“嗯,喝了点啤酒。”
宿舍几个人洗过澡后,开始聊天。
然后听到楼下嘈杂声,好像有不少人。
一开始蒋小米以为是哪个班级从外面聚餐回来,在楼下多逗留了一会儿,后来发现不对,因为声音越来越大。
一个室友好奇,跑阳台上看个究竟。
“诶,你们快来快来,好像有人要表白,楼下好多人手里拿着玫瑰呢。”室友激动道。
不仅她,楼上很多宿舍的女生都出来看。
蒋小米也过来凑热闹,六个人挤在阳台上。
她们离那边近,看的很清楚,他们都统一穿着白色体恤,每人手里都拿着两朵玫瑰花,好像在踩点找队形。
室友七嘴八舌起来:
“肯定是四年里不敢表白,马上就要毕业碰个运气,万一要成功了呢?不成功也快离校,以后反正见不着,不尴尬。”
“不好说,也可能求婚。”
“求婚?不可能!我们学校那些傻大哥,有几个浪漫的?”
她们还在讨论,蒋小米打开窗户往下看了看,之前还有点小窃喜,会不会是季云非给她惊喜。
结果找了半天没见到季云非人影,这些拿玫瑰的人她也是一个都不认识。
楼下的人还在忙活,蒋小米没什么兴趣看,她回到屋里打开电脑看视频。
“哇,太美了。”一个室友惊叹,转脸又对屋里的人说:“你们快来看看,都弄好了。”
“表白的那个男的长什么样?我们认不认识?”另一室友问。
“人多,不知道是哪个。”就在她转脸说话时,楼下传来一声:“小米粥。”
“蒋小米!有人喊你!”室友简直比楼下的人还激动。
蒋小米爬起来就往阳台跑,起来的急,被桌角撞了下,快被疼死,她也顾不上疼,奔到阳台。
看到眼前的一幕,她愣怔。
滕齐跟曾柯用竹竿高高举起照明灯,把那个队形照亮,所有人都把玫瑰花举过头顶。
从楼上看下去,能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个红色的丘比特之箭。
季云非仰头看着她,蒋小米视线模糊,但还是能认出那是季云非的轮廓。
他熟悉的声音传来:“蒋小米,我喜欢你十年了。我高一期末考场上给你做的那个信物,你没忘吧?
那时候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可当时我不知道要怎么表白,也不敢。
今晚的求婚可能会很土。
等下一个十年,我再给你不土的惊喜。
你今年的新年愿望,我会替你实现,以后每一年我都会给你实现一个愿望,会一直帮你养小多肉,不管你多大,我都会一直买零食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