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想的太天真了,失去唯一一次逃过噩梦的机会。
癞三儿拖人过去后,立马脱下臭烘烘的破烂汗衫,将人嘴巴堵劳,再用裤腰带捆住手脚。
李永红察觉不对,奋力挣扎想大喊大叫时,已经为时已晚。
她像一条待宰的家猪,被捆绑在地上哀嚎蠕动,却无济于事。
癞三儿在柴火垛底下掏出半人高的洞,嘿嘿淫笑着将人扔进柴火洞,他紧跟着拖着一条残腿爬进去。
将人压在潮湿的地上,癞三儿青紫未消的脸上满是愤恨,伸手打了李永红一巴掌。
“娘的,还想腿好利索再收拾你,俺等不及了!”啪啪左右开弓又是几下子。
李永红不停的流着泪,眼带哀求,拼命摇头躲避,仍然被扇上几巴掌。
癞三儿断腿疼得厉害,虽然去卫生站上了夹板,需要躺床上养养,但是他气不过,特意跑出来先给害他的小贱人点厉害瞧瞧。
熟练地撕开李永红的衣襟,赖三儿骂骂咧咧,干脆把李永红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脸罩住不看。
嘴里不干净地骂着,“哭啥哭,跟着爷爷吃香喝辣,咋不看看你是啥货色,脸皮子还没小寡妇好看,就一身嫩肉还有摸头儿。”说着下手狠狠拽了一把胸。
李永红悲愤欲绝。
喊喊不出来,挣挣不过,犹如案板上的鱼肉,等着被人切割。
她被那个恶心的混子几下扒个精光,动弹不得。
绝望之中,李永红听到脚步声接近,人就在柴火垛另一面的路上。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你听到了吗?”林文清陪同高云梅散步到柴火垛旁,顿住问道。
高云梅脚步不停的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偷瞄了柴火垛一眼,打哈哈,“哪有啥声音,俺咋没听到哩,你听岔了吧。是风声哩,咱们去前面走走。”
那股子飘出来的臭味,高云梅一闻就知道柴火垛里藏着谁,估计是癞三儿又跟小寡妇在外面搞了。
居然搞到了她家门口,高云梅气愤地走得远远的。
希望就在一层柴火之外,却被那个女人狠狠斩断,李永红绝望地睁大着眼珠子,里面布满血丝。
人走后,癞三儿再无忌惮。
身子像是被人用擀面杖狠狠捅进去,疼的李永红两眼发黑,看不到丝毫光亮。
她觉得自己死了,却只是幻觉罢了。
等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癞三儿终于出口恶气,提起裤子朝地上之人唾口黄痰,呸道,“他娘的没滋没味,连小寡妇都不如。俺呸!”
李永红跟一具死人一样毫无动静,充血的两只眼珠子挣得大大的,直愣愣看着上面的柴火顶。
癞三儿放下几句威胁的狠话,左右看看后拖着断腿溜走。
知青院这边,篝火在院里熊熊燃烧,陈中华坐在火边紧紧皱着眉头。
男知青回来两个,他立即站起来问,“人找到了吗?”那两人摇摇头。
刘爱英往火堆里加着树枝不满地抱怨道,“她啥时候出去的啊,咋不吱个声呢?”
天黑了都不知道回来,还要男知青两两出去找人,又作啥妖呢。
刘爱英看了一眼屋里没有丝毫担心的赵美丽,向身旁的江秋月撇撇嘴。
江秋月低着头,脸上面无表情,一下一下拨拉着火苗。
稍后又回来了几个,还没找到人。
陈中华急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直到方卫东推门进来。
“人找到了。”
方卫东身后跟着的正是他们快找疯了的李永红,不过她现在的状况看起来不太好。
头发和衣服都湿淋淋的,她勾着头看不出表情,站那一会儿地上就聚了一滩水,好不狼狈。
林文清在她之后进门,上身只穿着绿衬衫,外套正披在李永红身上,快被浸湿了。
“咋回事?”陈中华下意识问出,下一刻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
他让李永红赶紧回西间换衣服,别感冒了,又让刘爱英去顾着点。
院里林文清和方卫东把找到人的过程简单说了下,不是大家做的最坏的猜想,人没被欺负。
他们两个是在小溪尽头的河里找到人的。
李永红自己说是沿着小溪挖野菜,不知不觉就走到河边去了。
她发现河里有鱼,惊喜之下脚滑跌了进去。
河水不深,但是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李永红说她不敢大白天的那样回来,就躲在那里等天黑。
一直到林文清他们找过去,正好发现了她。
方卫东说完把手里的菜篮子递给江秋月,晚饭他们还没吃呢。
值日的刘爱英正在屋里陪李永红,江秋月正闲着,方卫东就把野菜递给她。
江秋月没推脱,接过来看了眼,篮底只有浅浅的一层,野菜根茎被挖的乱七八糟,摘好还够一个人吃的。
好在是晚饭,混个水饱就行。
江秋月三两下把野菜弄干净,混着玉米碴子和几块葛根,大火很快煮出一锅野菜糊糊。
林文清是真饿了,期间还要进灶房给她烧火打下手。
可惜大少爷手上活计实在不咋地,被方卫东赶出去,还要给他收拾灶膛的烂摊子。
大家一人吃碗野菜糊糊填完肚子去睡觉。
锅里还留着西间那三人的,江秋月盛出两碗端过去。
西间里有赵美丽点的油灯,光线昏暗却也能看的清楚。
她一进去,刘爱英立马接过碗,谢过她后趁热吃。
另一碗刘爱英递给窝在被子里直打哆嗦的李永红。
李永红摇头不吃,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很累的样子。
她的湿衣服换下后被她塞进了炕头底下,外面露出一角。
林文清的那件外套夹克衫被她仔细收着,搭在木头衣架子上。
江秋月不动声色扫过一眼,转头问赵美丽吃不吃。
赵美丽置身事外地冷眼旁观李永红晚归这件事,她不想沾惹丁点儿流言蜚语。
对于江秋月多嘴的询问,她只是冷冷看她一眼,侧过身去背对她们。
拒绝之意不言而喻。
最后那碗糊糊被刘爱英解决,连同她的碗拿去洗刷。
江秋月躺上炕时,能感觉到隔个位置的被褥在不停地颤抖。
李永红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
江秋月翻身面对着墙壁,心中问心无愧。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只是迟早的问题。
京都,文工团家属院。
正是下工的时候,门口收发室大喇叭响起来。
“江志国同志,江志国同志,有你家的包裹,来个人领取你家的包裹!”
广播声响彻家属院,顿时半栋楼的窗口都探出人头来,拿勺的端瓢的都正做晚饭呢。
江母从江家套房的窗户探出头,高高应了一声。
“妈,我来拿吧,你别下来了。”紧随其后是江春华的高喊声。
她刚下工回来,还没进大门就听到收发室的广播,于是朝楼上的江母摇摇手臂喊道。
江春华挎着包小跑进收发室,两只长辫子随风飞舞。
收发员已经把包裹挑出来放在桌上,江春华看了下邮寄地址和收件人,摁上红泥按下了手印。
“春华啊,谁寄的东西呀?看这地址你们家还有山沟沟里的亲戚?”
收发员大妈同样是家属院的人,彼此谁不认识谁啊,这会子难免好奇地问道。
江春华噗嗤一笑,摆手说道,“哎呀大妈,我家有什么亲戚您还不知道吗?是三妹寄回来的东西,八成是报平安的。”
收发员大妈瞄了眼鼓鼓囊囊的包裹,明显不信。
不过她也知道江家有个孩子为了填补指标,去乡下当知青去了。
江春华不再多说,拎起包裹快步回家,路上左看右看,看不出来里面啥东西。
江母江父都在家等着,他们家平时没什么人会寄来东西,算算时间,八成是老三寄回来的。
江母双手握着,在小客厅里走来走去,不停的向门口望。江父虽然拿着一本书端坐在桌子前,可书页很久没翻动了。
直到蹬蹬蹬的脚步声接近,江春华拎着包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爸,妈,应该是三妹寄来的,我看地址上写的是柳家湾。”江春华跑的气喘吁吁,将包裹放到桌子上才坐下喝口水。
江母抹了把泪,对着包裹上封条仔细看了又看,确定是她家三闺女寄回来的东西。
“妈,赶紧拆开看看是啥。”江春华找出了剪刀来。
江父已经放下了书本,同时看过来。
江母小心剪断封条和绳子,一边说,“能有啥,你妹子在那穷乡僻壤的地儿受苦受罪,家里多多补贴才是正经,哪还盼着她寄东西回来,啊?”话里语气严肃。
说起来父母疼爱幼小,同时对大的孩子辛苦培养寄予期望,也对孩子中的弱者更上几分心。
若说之前江母看重老大老二,百般谋划把工作传到他们手上,老三江秋月如同小透明般不受重视。
那么现在前两个孩子都有了正经去处,前途可期不用父母多操劳,而插队当知青的老三就显得格外吃亏受委屈了。
俗话说,远的香近的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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