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一下午,除了削水果递牛奶,他就没和许桉柠提过别的茬儿。
平时那么殷勤的弄这弄那,好听的话说不停的说,情商高的逼近爱因斯坦的智商。然后现在,跟光头强一样笨。
明明那时候对着维.尼表现的那么好,可转眼间就跟把篮球赛给忘了似的,一个劲在那看书,看书。
阿柠靠在门边看着他的背影,嘴巴越噘越高,那点子中午被浇灭了的火,又要熊熊燃烧起来了。
等到日落西山,屋里暗下来了,应期终于起了身。许桉柠心里一紧,赶紧蹑手蹑脚地回了屋,坐在床上摆出一副很冷淡的样子,等着他进来。
可等来等去的,楼下树上挂着的小红灯笼都亮起来了,应期还是没动作。
阿柠烦躁了。她愤怒地把手往床上一拍,气鼓鼓地下床,可出了屋就看见,那个大傻子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一本正经地看书。只不过,打开了茶几边上的台灯。
太讨厌啦!这人今天怎么这么烦!
许桉柠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小步跑着站到他面前。站了两秒钟,抿抿唇,狠狠推了他一把。
应期被弄的一愣,仰靠在沙发上,迷茫地盯着她。
阿柠懒得瞧他,直接把他手上的书抢过来,看清封面后,倒吸了一口气。
安徒生童话……他现在看的那一页,是豌豆公主。
他把她晾在一边不理,就是为了在这里看豌豆公主。
这就像是一阵风,刷的一下许桉柠心里那把未熄的火给鼓起了三丈高,燥的她面颊发红。
“应期。”许桉柠把手上的书砸到他手边,扬着下巴,冷冰冰地喊他的全名,“你给我站起来。”
应期被她突如其来的炸毛吓得脑子一麻,也不敢多问别的,老老实实地起来,拖鞋都没穿。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阿柠仰头看着他,不很亮的灯光下,头发乱蓬蓬,颜色很温暖。
她背着手站在那里,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浑身都在散发着一股“讨厌死了别烦我”的怨念。
“我……”
应期本来想说,“阿柠,你明天能陪我去篮球赛吗?有你在,我肯定会更好。”
可看着她明显带着怒气的眼睛,这话在嘴里转啊转的,却是怎么都不敢说出来了。
他在这坐了一下午,其实就是在想,该怎么去讨她的欢心。许桉柠爱看童话故事,应期还特意翻了翻安徒生,就是为了学习一下王子浪漫的精髓。
他原来的打算是,在晚上的时候好好哄一哄,明天篮球场上骚一把,然后带着她去游乐园,去电影院,去江边坐摩天轮,再买点好吃的和精致的小礼物……
可这一下午的学习成果,在许桉柠的注视下,是一点都发挥不出来了。
“你什么啊!”阿柠脾气好,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挑高了尾音像吵架一样地说话。她觉着,今天的失态,都是应期给气的。
罪魁祸首应期被她这一嗓子给吼的,剩下的那点勇气也消失殆尽了。
他舔舔唇,小心翼翼地措辞,“你吃不吃喜之郎果冻,我给你买?”
想当初,信誓旦旦要厚着脸皮追女孩子,贱一点也没关系,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怂了。
应期现在是满心的茫然,这怎么就突然就这么的生气了呢?
中午的时候,不是哄好了点吗?
许桉柠被他这句话气的手都在抖,她顿了两秒,跳到沙发上,拿着那本童话书狠狠砸了下应期的头。
“去你的喜之郎,我再也不想理你啦!”
*
第二天,许桉柠到底是去看了比赛。只不过,不是为了应期,是张一帆给她打的电话。
张一帆是她初中时文艺部的一个学长,现在S中读书,以前和她有过一些演出时的合作。
许桉柠本来不想答应的,毕竟也没多熟,她也没什么心情。
但是转念一想,应期也会在,这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出口就变成了,“好。”
张一帆显然很高兴,“那可太好了,明天我去接你怎么样?”
许桉柠皱眉,“怎么接我?”
“走路就好,二十分钟肯定能到的。”那边的声音很轻快,“就在咱们区体育馆,是区两个高中的联赛,A中和S中。”
他说的后半句,许桉柠都没听清,因为她能看到应期映在墙上的影子,从远到近,最后停在了离她两步远的地方。
忽然就有点心虚。
张一帆很兴奋,好像还想再说点什么,许桉柠却没了心情,匆匆应付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台灯的光并不刺眼,晕黄温柔,她手还放在听筒上,保持着那个姿势。
应期沉默了瞬,眼睛离不开她的背影,“阿柠,谁的电话?”
许桉柠努努唇,扭过头去不理他。
“谁的?”看她这幅样子,应期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走了几步到她的身前,低声问,“告诉我,嗯?”
“一个学长。”许桉柠的手指搅着衣服的下摆,眸子垂着。
应期的眼神暗了暗。他现在的心里只有一句话,
哪个龟孙儿敢和老子抢女人?
他不想在许桉柠的面前太暴躁,强压下心里的不痛快,扯出个僵硬的笑转移话题,“晚上你也没吃多少,我给你泡一杯甜奶粉好不好?”
应期的语气太平静,让许桉柠有些诧异。
她抬头,仔细看了看他,见他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异常,心里忽的就涌进了浓浓的失落。
有一个男生给我打电话,他怎么就没什么反应呢……
“我不饿,我回去做作业了。”许桉柠闷闷地答了一句,转身往卧室里走,眼皮儿垂着。
“阿柠,”应期深吸了一口气,唤她的名字,见她停住脚,把声音放得很轻,“我明天有篮球赛,你陪我好不好?”
“啊……”许桉柠顿了一瞬,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明天确实是要去体育馆的,也是去看你的球赛。”
她说了一半,转过身子,故意要气他似的,把声音拔高了一点,“因为张学长邀请了我。”
应期眯眼,“谁?”
许桉柠背着手,一字一句咬的很清楚,“张一帆,张学长!”
妈的,张、学、长。
应期觉得一股火从丹田升起,直冲脑门。真他妈是,顶了个肺的。
他现在特别想冲过去质问她,“张学长是谁让她叫的?他电话里跟她说了什么?为什么要答应那个什么张学长?还有,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肯定会难过的啊,她都不在乎的吗?”
可看着女孩子略有些泛红的眼眶,应期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桉柠就站在那,手放在背后,微微扬着下巴,倔强的样子。
应期嘴里泛苦,心里咕嘟咕嘟往外冒着酸水儿。他往前走了两步,到了最后,也还是没能问出一句话。
“那你,早点睡吧。”他摸摸她的头发,“我明天带你去,成不?”
他这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让许桉柠瞬间愤怒,她一把推开他,重重把卧室的门甩上,“不好!”
应期站在客厅里,看着磨砂玻璃后她消失的背影,脑子里一阵阵地发蒙。
过去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吵过架,最严重的一次,她被气的哭着离家出走,他找到了天黑才见到蹲在桥洞底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她。
但是那些和现在都不一样,他能清楚地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为什么会不高兴,还能挽救得回来。
就连上一周,他醉后没把持住自己的行为,吻了她,她哭着甩他巴掌,应期心里慌乱,但也没有这样强烈的不安。
他总是有自信的,他宠了她这么多年,她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她每个月什么时候会来姨妈,爱用什么牌子的卫生巾,他都知道。
所以,应期相信,无论出了什么事他都能哄得好她。
直到刚刚,他才惊觉,好像也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阿柠会气成这个样子,明明那会儿,她还是好好的,愿意和他说话。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没有打开,只有立地的台灯兀自散发着昏暗的光线。只照亮了周围一米多的距离,衬的他的背影越发的孤寂。
什么叫做当局者迷,什么叫做关心则乱,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当你站在局外,便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这一切,知道误会的节点在哪里。可当你身处局中,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那份放在心尖上的爱情,很怕走错了哪一步,反倒就失了算。
应期靠在墙上,想了许久,也没懂到底这是为什么。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明天,不仅仅是场普通的友谊赛。
是男人,就要站起来干!
而在离他一门之隔的地方,阿柠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抱着膝盖。
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要应期进来,至少也要问一问什么,带着一些愤怒的,微微的酸味儿,就算是发脾气也好。
而不是现在这样,事不关己的,有些冷漠。
他到底在不在乎我呢……
第20章
第二天, 天气不错,阳光很足。
篮球赛在九点钟,和张一帆约好了七点半在楼下碰面。许桉柠昨晚上被应期烦的没睡好,七点十分才迷迷糊糊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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