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小赵又不一定会扎根儿在我们这儿一辈子,咋了,你是对他没信心啊,还是咋的?”
面对田秀平的质问,燕金梅表示,她只是确实没想过这么多啊,以前是觉得能好上就不错了,现在居然就莫名其妙地好上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地问自己,咱俩真能结婚?
老燕头儿:小王八蛋,泡我闺女!
顺子:嗯……这么说,那个赵校长就要是我小姑夫了?那我能以后不上学不?
王淑芬:赵校长……赵,哦不,妹夫!明年能不能就让我家柱子上学啊,他也能跟他哥一样,能考双百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的第三天,作者血槽已空。
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啊。
爱你们,日万的日子还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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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燕金梅就稀里糊涂地跟赵校长结婚了, 然后还住到了老燕家家里头。
虽然有村儿里人说三道四的,可俩当事人都不在乎,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了。
小两口儿就一块儿在学校教书赚工分儿, 一块儿跟老燕家一起吃大锅儿饭。
再就是, 赵校长的存在, 让全家人都开始重视起学习这档子事儿来。
铁蛋在家收到了鼓励和掌声越来越多, 学得也越来越带劲儿。而读了两年一年级的柱子, 还是不成,整个小学阶段都在及格线边缘徘徊,后来考初中的时候, 理所当然的落榜。
要不是赵春芳求着田秀平,最后求人, 把顺子塞到镇上的破中学去读书,顺子可能就完不成后来的九年义务教育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那年整个农闲时间里,田秀平的倒卖鸡蛋的生意是越发顺利,基本上每天去上半天, 就能把该卖的都卖了, 下午晚一些时候,就踏踏实实回家里, 照顾阿福和阿宝。
虽然对外说阿宝和富贵是对儿龙凤胎, 可看上去阿宝和阿福更像是亲姐妹, 东西大部分都是同花色,一块布扯两身衣服。
转过年来开春儿,沈铁民新安排工作的时候, 田秀平就主动提出了家里头两个人都准备上个轻劳动力的活儿。
这样的活儿其实不难申请得到,一般家庭不乐意申请,毕竟工分儿低啊。
这年头,谁家工作不是为了拿个高一点儿的工分儿,赚多多的口粮?
赵春芳留在家里坐镇大后方,做饭洗衣带孩子,下午孩子们睡了,她才去公社里头帮着收拾鸡窝收拾鸭窝外带收拾猪窝。
这活儿轻巧但是脏得很。
好在赵春芳啥都不在乎,能跟孩子们待在一块儿她就乐呵。
再苦再累还能有她在娘家那会儿吃不上饭可怜?
田秀平的活儿就是帮着公社小学做午饭和晚饭,有时候忙活卖鸡蛋顾不上,就赵春芳或者燕金梅顶上去。
反正田秀平卖鸡蛋赚着的钱数不少,每天都能有好几块进账,细算起来,一个月竟然拿的钱比燕金桂寄回来的工资都要多。
这老燕家的日子过得上了轨道,一切就都开始顺顺当当的。
哪怕老燕家的那块儿公家地被好几户人家瓜分的毛儿都不剩了,依然没有谁家能压得过产量大王的称号。
换了新地,老燕家照样儿产量充足。
一家子四个勤劳的庄稼汉子,农忙的时候还赵志文回来帮忙,这爷们儿几个,手快脚快,就是收庄稼的时候,都能比别人家快上好些。
娘娘产量大王,也是当之无愧的。
家里的女眷也就王淑芬和沈翠兰还要每天跟着下地上工。
王淑芬倒是没啥怨言,毕竟她知道一来她做饭味道赶不上大嫂,动作也不算利索,二来自己也带不了那么多的孩子,每天晚上忙活富贵儿和柱子都是手忙脚乱。
那就别提要跟大嫂那样儿天天带四五个孩子在家里。
这样跟着她家男人上工也没啥不好的,浑身也就只有蛮力了。
种地呗,割草呗。
人傻心大,这日子过得也就乐呵。
沈翠兰就不这么想了,她可懒着呢,别说种地,就是带孩子、做饭、收拾鸡窝猪圈,她一个都不想干。
她就俩眼儿一闭,生孩子吧。
怀孕你总不能不让我偷懒吧?
接着旺财后边儿,她又生了一个儿子一个闺女,男的叫莱财,女的叫莱旺。
结果还是只管生,也不管养的主儿,能交代给大嫂的时候,她可绝不插手。
她倒是没亏了自己个儿,借着自己怀孕、喂奶的借口,躲懒在屋里,能不干的就不干,还一味馋嘴。
结果是把自己越吃越胖,这几年来,完完全全把的身材变得不再纤细苗条,就连样貌也不那么精致,哪还有当初大罗村儿村花的半分样子?
总的来说。
老燕家还留在大罗村儿的孩子们,一个一个都结了婚生了娃,虽然小纠葛不断,但是总体上是和和美美啊。
就这样,日子过去了五个年头。
要说这一年有啥不一样,还是要说政策变了。
一场突如其来而又悲怆的哀悼活动过后没多久,整个世界就好像变了天似的。
先是刚刚开春儿,大家就在一个平常普通的夜晚里,看见了传说的“天崩”。隔着那么老远就能瞅见那大石头“砰”地一下子爆开来,掉下来数不清带着烟的东西,唬得大家以为,是传说中的天兵天将下来了。
老燕家聪明的“大脑”燕铁蛋,不厌其烦地给大家介绍,说这个天上下来的石头,可不是“天兵天将”,而是陨石。
听的大罗村儿村民一愣一愣的。
可人家铁蛋是县中学的学生,品学兼优的,不信他还信谁?
再后来就是接二连三的、一场又一场突如其来而又悲怆的哀悼活动,整个世界就好像变了天似的。
那段日子,村民们连地都不种了,胸口戴着小百花,跟着公社召开各种追悼活动。
还没等大家从沉浸的悲伤中走出来,举国又开始庆祝天地换新颜,再一次热闹起来。
再然后就是一天一个政策,天天都在改,都在变。
田秀平敏锐地感觉到,这可能是有大事儿要发生,每天都要蹭到百货大厦里头去听上一会儿的广播去,还感慨为啥他们村儿里就只有公社领导办公室那边儿才有电用。
这天,天气已经渐冷,田秀平晌午就带着大空筐回了村儿里,还距离家门口儿挺老远,就看见远处家门口儿摆着俩小板凳,俩小姑娘扎着羊角辫子,穿着一模一样的花衣裳坐在大门口张望。
再走近一些,就瞧见其中一个迅速转过身,朝着里屋大喊,“大妈,大妈,我奶回来了!”
另外一个缓慢地跳起来,往她这么边儿跑来,蹦蹦哒哒的,脑袋上的羊角辫子一晃悠一晃悠的,满脸抑制不住的喜悦。
“奶,奶,你带啥好吃的回来了?”
阿宝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看看她奶带了啥好吃的回来,然后再看看她妈会把好吃的做成啥样子。
这些年,别说阿宝吃光了多少罐子麦乳精,就是单说饭量上也绝对不输给富贵。
看着圆咕隆咚的大孙女儿,田秀平真的是想要翻个大白眼儿了,除了吃吃吃,就不能再想点儿别的?
以后大了要是这么胖,可咋嫁出去?
跟在阿宝后面跑过来的小姑娘就是阿福了,在阿宝的映衬下,她可是显得愈发地小巧玲珑。
这些年里出门儿、上山玩闹外加在院子里村儿里瞎跑,愣是一点儿没让这小家伙儿晒黑,还是保持着生下来那会儿的肤色,漂白漂白的。
浑身透出一股子机灵劲儿,看着倒像是田秀平的翻版。
田秀平心里觉得,要说这小丫头的机灵劲儿像谁,估计也就燕金桂和燕建学能有的比了。
“奶,你快进屋歇歇,我帮你拿鸡蛋筐!”
阿福不光是人长得甜,嘴也甜,眼里头儿还能看得见活儿,虽然比阿宝小了快一岁,可看起来比阿宝要懂事儿得多。
她赶上前来,接过田秀平手里的鸡蛋篮子,牵着她奶就往里屋走。
“奶,这现在地还是能有点儿滑,你可要注意呀。”
这么贴心的小姑娘,搁你那你不疼?
阿福和阿宝一向游走在大房和老两口儿屋里睡,也不固定。要说俩还是跟谁亲,也说不出来,反正不是跟燕建国。
燕建国现在是忙着种地忙得脚不沾地,回家粘床就睡着,叫都叫不醒。
哪里有空管孩子?
倒是常叫放假的顺子下地帮忙干活儿去,每年放完暑假,顺子都要黑上好几圈儿,掉到煤堆里都找不着的那种。
顺子表示不服气啊,为啥不找我哥呢?为啥不找我弟呢?
燕建国:铁蛋是要搞学习的,谁允许他来种地?柱子那么小的劲儿,锄头都拿不起来。至于你,早晚是要回来种地的。
顺子:……
“奶,今儿外头我瞧挺冷的,县上是不也冷得慌?我刚才帮你把炕烧好了的,赶紧上炕暖和暖和呀。”
田秀平捏了捏阿福的小脸蛋儿,拉着她就进屋去了,阿宝也挤着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