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结婚后,冯老太处处刁难。
周珊性子弱,身体也娇软,嫁过来,天天对冯老太的要求逆来顺受。没几年,人直接病倒了。
身体弱,又一直怀不上孩子,这是刺在冯老太喉咙的鱼刺。终于,在一次暴发中,冯老太怂恿冯永年让两人离婚。
两人又闹了一段日子,冯永年和周珊终于还是离了。
只是让周珊没想到的是,她前脚才搬出冯家,冯永年后脚便娶了庄青曼,而且带着着一个二岁大的儿子冯尤星,进了门。
周珊才知道,冯永年早就在他们婚姻期间出轨了。更造化弄人的是周珊离婚后,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周家不敢回,冯家也没了关系。
周珊拿着离婚后的一笔钱,在医院生下冯尘轩,抑郁而疾,没两个月,便死了。
冯永年在得知周珊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后,将冯尘轩抱回了冯家,交给了庄青曼,让她扶养。年幼的冯尘轩在冯家磕磕碰碰的长大了,进入幼儿园后,认识了顾尘锋。两人成为好友。再后来的成长道路,心智成熟的顾尘锋,帮了冯尘轩很多。
冯永年在知道他和顾尘锋的交情后,对冯尘轩便多在意了一分。让他多与顾尘锋来往。
但是庄青曼对冯尘轩的态度却越加恶劣。长大一点的冯尘轩才知道,庄青曼觉得自己和顾尘锋的交情,会有一天给自己和冯尤星带来的威胁。
为了不给自己带来麻烦,冯尘轩的性子改变了,变成了纨绔不训的纨绔子弟。
十二岁那一年,发生了一件事,让他有机会离开了冯家。
那一天,他在顾家和顾尘锋玩耍。顾母身体不适。顾尘锋要陪着顾母去南家抓药,他也跟着一起去了。他和顾尘锋在南家会客厅没坐住,跑到了南家药园玩耍。
碰上了长发飘飘的南风在药园里施肥。他对表情高冷的女子,一见钟情。只是上前搭讪时发生了意外,一条毒蛇从南风身后窜了出来,他为了救人,挡在了前面,结果被毒蛇咬伤。
庄青曼得知他在南家被伤一事,便以百年人参为要求让南家人赔偿。南家人不肯,两家争吵了几日,事件竟然升级了。他知道庄青曼是故意的,只是南家人的说辞也让他很受伤,说他调戏南风才被蛇咬伤的。
当年只有十二岁的冯尘轩很受伤。最后在两边的夹击下,他自愿背了一个调戏南风的罪名。
庄青曼也以这件事为导火索,把压抑了多少的怒气,点燃了。庄青曼认为冯尘轩胳膊往外拐,扒上顾家,对冯家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而冯尘轩也终于知道,庄青曼为何这么多年,对他不闻不问外,没有太过刁难。
那是因为留着他,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而十二岁的他在顾尘锋的分析帮助下,已经无法控制了。当年冯尘轩以自立更生为由,搬出了冯家。
冯家,他也很少回来。
……。
“青曼行了,尘轩难得回来一趟,你也少说两句。”冯永年呼了一口气,眼里带着阴翳的怒气,轻斥了一句庄青曼。
庄青曼勾了勾讽刺的嘴角,头扭了过去。
“有话说,有屁放!没事,我要走了!”冯尘轩也不是个软柿子,寒暄相互讽刺的时间也懒得给,起身就要走人。
“碰”的一声,冯永年才装完清高大气,就因冯尘轩的一句话破功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拍到了桌上,茶具跟着震了震。
“逆子!这是你和老子说话的态度?”
“我就这态度了,怎么?不想认我做你儿子。好巧,我也不想认你作老子。因为没捞到一点好处!”冯尘轩仍旧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
“冯尘轩,冯家把你养大这么多年,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说出这样的话,是想单飞了吧!”庄青曼脸色一片阴沉,眸子中透着一道寒意。
“庄姨,你错了。单飞什么的,挺累的。只可惜这么多年冯家没把我养成白眼狼,让我保留了最后一点良心。否则,冯家的财产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一份的!”冯尘轩皮笑肉不笑。
“把你养这么大,没为这个家做过一丝供献,你竟然有脸提财产!”庄青曼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着冯尘轩。
“没回报,跟我提什么供献?”冯尘轩退步,一屁股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摆着一副油盐不进的嘴脸。庄青曼气得从位上站了起来,“永年,你都听到了!自从他搬出去的那一日起,他的心就不可能向着冯家,叫他回来,纯属给我们添堵!”
“行了!”冯永年额头上青筋暴露,眸色黯淡的像是洒了一层灰,“冯尘轩,我不管你说什么!但你流的是我冯永年的血,是冯家的人,死后葬入冯家的坟地!”
“呵……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扯着扯着,就是死后的事了。怎么冯家要分家产了嘛?”
“逆子!”
“永年,别和他扯什么感情牌了。”
155 啦啦啦
庄青曼起身,挡在两人中间,“冯尘轩,叫你回来,不过为了一件事。赵家来人了,你和赵如瑶的婚事,是你小时候定下的,你看怎么办吧。”
果然是这件事,冯尘锋确实知道这事,但是他为什么非要同意呢?
冯尘锋歪着头,吊儿啷当的口气,“如果我说我不想娶她呢?”
冯永年也坐不住了,怒气带着狰狞的表情,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受了多少顾尘锋的怂恿,但是我告诉你,这可由不得你!”
冯尘轩坐姿未变,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衣角,冷淡回击,“可是我并不觉得你是我父亲,我就一定要听你的!”
冯尘轩语气虽漫不经心,但从低垂的眼帘中,他的怒意已经在胸口翻腾。联姻?他怎么可能同意。对象还是赵如瑶那个女人。
“那你便不配做冯家人!”冯永年再一次拍了桌子,咬牙切齿的怒斥。
“嗯”冯尘轩想也没想应了。
“混账!”
冯永年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血压跟着上降,脸一下涨得通红,怒吼道:“冯尘轩你是想断绝和冯家的关系,没这么简单!冯家养你这么多年,你以为想断便断!”
位上的冯尘轩抬眸,沉冷道,“冯家的家产,我没有兴趣。赵如瑶和我联姻,对我没什么好处。而且我也有喜欢的人。这个姻,我是不会联的。你们应该考虑冯尤星呀,我想赵家小姐应该也会接受。”
一旁的庄青曼狠瞪了一眼冯尘轩,快速上楼。冯尘轩他眉头一皱,内心划过一丝不安。有后招呀,是什么呢?
冯尘轩余光扫视,果其不然,庄青曼从二楼主卧旁的储物间,抱出了一个小木盒子。
“冯尘轩,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庄青曼抱着小盒子下楼,语气冷漠。
冯尘轩抬头,拧了拧眉,黑眸里散发出疑惑的光茫。
他生活在冯家这么久,为何从来没听说过他母亲给他留下什么东西?
而且他母亲在生下他之前,早就和冯永年离婚了,也没死在冯家,冯宅怎么也不可能有她的遗物,除非是带在他身上的东西,抱回冯家时,被他们拿走了。
冯尘轩眼睛里的寒光变成两把利剑,向庄青曼直刺过去。
庄青曼只觉得背脊窜过了一抹肃杀的冷意,身体本能僵了一下,随后放松,冷声道。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娘的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个东西,确实是她留下来的,你自己看了便明白。赵家的婚事,你娶不娶确实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是你亲娘。但是你违约的费用,那你自己承担好了。”
啪的一下,庄青曼将盒子拍在了桌上。
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木盒子。冯尘轩指尖微颤,朝盒子伸去,内心复杂。母亲的悲惧,其实不能全怪冯永年,她也要负一半的责任,太过软弱无能,却非要嫁入冯家。
豪门是块是非地,人善被人欺。
冯永年将他养大,却没有给予他相应的权力,很正常。应该怕他长大后,把他母亲的死怪在他身上吧。所以他在冯家从来没感觉到属于家的温暖。
但冯永年即然防着他,为何还要将他抱回来?
盒子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些普通的头饰和编辑手链,盒底压着一封信。信封泛黄,这东西确实有些年头了。冯尘轩当着两人的面打开了信,他知道以庄青曼的性格,信件必然是看过的。
冯尘轩一目十行,将信看完,面上却没露太多情绪。
信上写的全是周珊对他的叮咛和歉意,只是信上根本没提到他的婚事,却提到了给他留的一块血红色的吊玉,信中周珊还提到了吊玉的重要性,让他勿必好好保存。
看到这里,冯尘轩又再一次翻盒子,却没有发现信中提到的血玉。
“我娘信中提到的血玉呢?”冯尘轩脸色冰冷的,两只眼睛像锥子看向冯永年。
“十八年前便卖了!”冯永年冷哼。
“你……”
人怎么能够做得这么无耻。那可是遗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