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变了。”修雅定定的看着她,轻声问道:“你和秦沐阳呢?你爱过他吗?这次,你真的要整跨他吗?”
“我不想整跨他。”提起秦沐阳,裴宝儿脸上的柔和变得清洌:“如果他愿意将艾瑞还给我,他还有明永。这几年的时间他什么也没失去,他得到了在艾瑞的经验、得到了艾瑞高于以前数倍的订单、得到了行业地位,还有丰厚的报酬。这些是他留在明永,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他该知足。”
“他不愿意?你找他谈过吗?我认为他无法拒绝你。”修雅不死心的问道。
“我与他……”裴宝儿张了张嘴,不知道想到什么,最终没有继续说下去,停顿了一下后,只是淡淡说道:“我不赌人性,我更相信关芮成给我的提醒。”
“他让你做的?”修雅凛然看着她。
“我让他帮我的。大事他从不替我做决定。最多管管我每天走多久的路、吃多少冰而已。”裴宝儿轻挑一下眉梢,伸手拿了个点心,吃了两口后,淡淡问道:“你和秦沐阳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关芮成说,这次事情之后,会帮你们制造在一起的机会。怎么又决定要走?”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没意思。”修雅不想说秦沐阳对裴宝儿深情不悔的样子、更不想说他对自己极端不尊重的嘴脸,这些……对比起裴宝儿现在的幸福,太没脸了。
裴宝儿看着她,目光在她的脸上缓缓流转,直到她的整个身体开始紧绷,宝儿才将目光转回到自己手中的点心上,轻声说道:“很多事情,都是要经历过一个痛苦的过程,才能修得正果。我们需要有耐心。”
“可能是吧,只是我担心自己的耐心毫无意义。”修雅哽咽着说道。
“时间会改变一切,当然前题是你得做点儿什么,让这种改变发生。”裴宝儿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微笑着说道:“如果做了,结果仍不如意,那我们认命。但什么也没做就放弃,你甘心吗?”
“我……”
“再说,以他秦沐阳的身家地位和样貌,想睡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他选了你?”裴宝儿轻声问道。
“我……”修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的难看。
“原本不该我来给你分析,但现在……比起秦正南和艾米莉,你给我的伤害真的算不上什么。所以我觉得我们大约还应该算是朋友吧。”裴宝儿缓缓的吐了口气,看着脸上一片难堪的修雅,淡淡说道:“他对你应该是有爱的,只是因为前面有一个我,无论是道德、伦理、习惯、责任、还是他通过我得到的一切,都让他必须维持一个痴情的人设,这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会,他对你的维护……”
“会。”裴宝儿打断了修雅的辩解,冷声说道:“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没有人比我更明白、没有人比我体会更深。”
“宝儿……你……真的变了。”对于裴宝儿果断与不容置疑的气势,修雅很不习惯,她记忆里用来形容裴宝儿的词汇,只有活泼、娇纵、天真。
“一个好的爱人能让你成长,越来越好。我很幸运。”裴宝儿点头,起身去厨房的小火炉上取了温着的青酒过来,给两人分别倒上后,对修雅说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最后怎么决定,看你自己。”
“我决定了,会告诉你。”修雅点头。
“但是我们的计划,你不能和沐阳说。”裴宝儿轻轻啜了一口酒,笑容满面的说道:“这是我步入商界的第一个项目,你不能给我搞砸了。”
“……不会。”修雅听着她半开玩笑半带威胁的话,心里有些难受,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长长的吐了口气,对裴宝儿说道:“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
说着使给自己又倒上一杯酒后,拉开椅子,直直的站在裴宝儿的面前,深深的鞠下躬去,然后起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哽咽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裴宝儿静静的坐在那里,既没有说“没关系”,也没有站起来回礼,连杯中的酒都没有喝。直到修雅重新坐下,她才轻声说道:“小雅,我们之间可能没办法回到从前了,但只要你有需要,我一定不遗余力的帮你。”
“怎么说呢。”裴宝儿的眼圈红红的,半晌之后才说道:“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再不喜欢,也做不到对你们的需要视而不见。”
“亲人……”修雅点头,缓缓站了起来:“谢谢你的成熟,不过我想,应该更感谢关老师才对,他将你教得很好,也将你爱得很好。”
“要走了吗?他说要做饭给你吃的,他很感谢你几次救我于死亡边缘。”裴宝儿也站了起来。
“救你的时候我心甘情愿,睡了你的男人我也推脱不了责任。”修雅苦笑着摇头。
“他不是我男人。”裴宝儿纠正说道。
修雅笑着低下头,长长的吐了口气后说道:“你不用送我了,再见。”
“再见。”裴宝儿看着拎着菜进门的关芮成,也没有挽留。
关芮成似是理解她们现在的关系,只将袋子放在地上后送修雅出门,还贴心的帮她叫了出租车,看着她上车后才转身回屋。
“关芮成,好累啊……”看见关芮成进门,裴宝儿跑过去冲进他的怀里。
“都谈好了?”关芮成搂着她的腰,半抱着她往客厅走去。
“我告诉她,秦沐阳至少喜欢她。”裴宝儿伸臂圈住关芮成的脖子,将身体吊在他的身上,倦倦的说道:“其实不想承认这一点,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其实也嫉妒过她:她的双腿特别的修长,又结食又有弹性,我觉得……是个男人都会选她而不是我。”
“敢于承认自己不想面对的事实,是成长的一大进步,恭喜关太太,又长大了。”关芮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抱好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长大好累。”裴宝儿仰起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买菜怎么去这么久啊,我一直盼着你回来,能帮我说说话。”
“我回来正听到你说秦沐阳不是你男人。恩,这事澄清得特别好。”关芮成微微笑笑,凑唇在她的唇间轻吻了一下。
“喂喂喂,是不是难道你不知道的呀。”裴宝儿不依的用手去掐他的脖子。惹得关芮成大笑,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说的是心。”
“你在想什么呀!”
“你真过份。”
“你是老师也,怎么可以这样……”
裴宝儿的脸猛的一红,张嘴用力的咬在他有脖子上。
关芮成笑着,顺势将鼻子凑近她的脖子,轻嗅着她身体散发出的淡淡馨香气息,还有一些粒点的香甜味道。
“喂,好痒。”裴宝儿伸手推开他的脸,侧过头眯着眼睛看着他一脸宠溺笑容的样子,心下一暖,捧着他的脸主动亲了上去。
关芮成的眸光更暖,大手扶在她的腰间缓缓摩挲着,在她的这个吻慢慢加深的时候,他将她的腿盘在自己的腰间,抱着她起身往楼上卧室走去。他一手托住她的身体,一手探进她的衬衣里面,手指轻挑,解开小扣后直接将小衣扯下来扔在了楼梯上……
*
一场纠缠,满室缱绻,她象猫儿一样软软的趴在他的身上,双很微微的睁开一点点,娇软又无力的说话:“关芮成,结了婚的人都这样吗?”
“怎么样?”关芮成的大手轻揉着她柔弱无骨的腰,轻笑着问道。
“哼,懒得理你。”裴宝儿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关芮成大笑,凑唇在她唇间轻啄了一下,柔声说道:“恋爱的人都这样。”
“我爱你。”裴宝儿用力的抱紧他,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前,虽然汗漉漉的,可她仍觉得喜欢。
“我也爱你。”关芮成的大手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她被汗浸湿的头发,看着她脸上如婴儿般柔嫩的肌肤,只觉得爱不释手。
*
修雅终于还是决定留了下来,但没有住在宝儿送的别墅里。她在艾瑞的附近租了一套公寓,偶尔会去公司走动走动。
然后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随着时间慢慢的推时,秦沐阳慢慢没有了广告投放时候的意义风发,他显得有些急燥、忙得脚不粘地。
修雅去问销售,只说由广告刺激而带来的市场效应被国际方面的坏消息对冲掉大半,股价开始缓慢的回落、销量也慢慢重回停滞的状态。这不仅代表着被质押的股权可能无法如期赎回,也代表着艾瑞没办法再通过其它渠道筹到钱了。
“沐阳,没关系的,就让投资公司持股,也没什么。公司的老业务也还是能支持的吧?我看艾瑞比起国内其它珠宝公司,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修雅从厨房将饭菜端出来,看着大半夜过来的秦沐阳一脸阴沉的阴沉的样子,心下不忍。
“不吃了,我洗个澡先休息一下。”秦沐阳将公文包扔在沙发上,径直去了与卧室连着的浴室。
对,自从修雅在公司旁边租了单身公寓后,秦沐阳在公司忙到半夜的时候,偶尔会过来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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