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贵州,山区。
冷风呼呼吹。
王妈妈提了几斤野猪肉,还有一板鸡蛋,一只活鸡,全部装好。
王小雅跟她爸要去看她小姑姑,据说嫁了人,过得有些不好。
“妈,又提这么多鸡蛋走,家里都没鸡蛋了,我还想多吃点鸡蛋呢。”
“你这孩子,这是提给你姑姑,又不是给外人,你小姑姑上次回来,人非常瘦,给她补,你要吃鸡蛋还不容易呀,咱家的鸡每天都能下十几个蛋呢,就怕你吃不完。”
王小雅嘿嘿笑了一声,才回这来没两天,她还没交待她未婚先孕的事,家里的鸡跟鸡蛋有营养,她当然要养养胎呀。
“好了,去吧,路上小心点。”
王小雅的爸爸有一辆旧摩托车,用了很多年了,她跟爸爸骑摩托去姑姑家。
有点远呀,好冷呀。
王小雅披上韩姐姐给她买的皮草大衣,裹上围巾,把整个脸都裹起来,坐上爸爸的摩托车,出发了。
“爸,开慢点,好冷呀。”
……
某个小村落,有个傻子在赶鸭子,他拿着长长的竹杆,把鸭子赶进人家收割完了的稻田里,捡漏在田里的谷子吃。
嘎嘎嘎嘎嘎。
傻子家里养的鸭还挺胖的,叫着去田里面找谷子吃。
田里堆了几剁稻草,傻子让鸭子自己找吃的,他往稻草一躺,睡一觉先。
可是等傻子一觉睡醒。
啊,鸭子跑了。
原本一大群聚在一起的鸭子,因为找谷子吃全部分散着跑了,有的跑到左边的田里去了,有得跑到右边的田里去了,还有的跑到很前去了。
傻子慌了,拿起长竹杆赶紧去赶。
“去去去,去那边。”
可是一赶,原本小部份聚在一起的鸭子更加全部跑散了。
傻子急了,死命地赶。
还大喊着:“回来,都给我回来,死鸭子,给我回来。”
赶着赶着,原来一大群鸭子全部七零八落的了。
傻子怎么赶也赶不到一起去了,这样不行的,这样鸭子是会丢的。
傻子扔了竹杆,哭着跑回家找他婆娘了。
“婆娘,瓜婆娘,鸭子跑了,鸭子跑了。”
傻子一路跑,一路哭着叫。
他婆娘说,这批鸭子没放好,过年没肉吃的。
呜呜,他要吃肉,肉多好吃呀,呜呜。
傻子吓坏了,跑得更快了。
小孩提着小火炉在里屋看电视,黑白电视在放老版西游记,小孩看得乐呵呵的。
女人刚扫完前院后院的鸡屎,准备剁猪食的,就听到傻子哭着叫着回来了,说鸭子跑了,鸭子跑散了。
那可是好多鸭子呀,女人一听,解了围裙,对里屋的小孩的喊了一声:“小宝,你一个人在家里玩呀,妈妈出去一下。”
然后女人拿了放在前院的一根竹杆,赶紧跟着傻子去了。
俩人一起去赶鸭子。
小孩听到喊声,还出来看了一下。
看到女人跟傻子一起跑了。
门前的鸡在咕咕咕地叫,小孩看到进了房去,拿了一把葫芦勺子,挖了一勺谷子出来。
“咕咕咕,咕咕咕……”
小鸡大鸡们,一看到小孩就飞扑过来了。
“嘿嘿,给你们吃。”
小孩一把一把地撒谷子。
“咕咕咕,咕咕咕……”
小孩喂小鸡大鸡喂得开心,忽然上面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有人在叫:“哇,又打到这么一大头野猪呀。”
“是呀,这得卖多少钱呀,好大呀。”
“快让开,快让开。”
有两个男人用粗棍子挑着野猪从山上下来的,两个男人挑,这野猪够份量。
女人的家是在下坡,小孩站在下面,看到上面好多人围在一起,闹哄哄的。
打到野猪肉的正是女人家上坡那户人家。
这大野猪往外面一放,村里好多人都围了过来。
是一只大黑野猪呢,这种野猪的肉最好吃了。
那家的男人拿了两把大刀出来,大声吆喝了起来:“过来看,过来看,山上打的大黑野猪,来晚了,可就没了。”
男内声吆喝,围了更多的人了。
这些人说得是方言,小孩有些听不懂,但他听懂了野猪。
野猪是个啥子东西,宝宝我也去看看。
小孩嘣嘣跳跳往上跑过去了。
大黑野猪,是个什么样呢。
“给我来两斤。”
“我也两斤,这肉好吃,好吃,买回去给我孩子吃。”
“我也要,我也要。”
山上打回来的野猪,总是很受欢迎。
人有点多,宝宝挤不进去,跳了几下都没看到大黑野猪是个啥子东西。
怕被人踩到,他只好站在外面等。
这大黑野猪,没到一会儿,就砍掉一半了,几个人提着耶猪肉走了,宝宝终于挤进去了。
宝宝我看一下,大黑野猪是个啥东西。
那男人提着大刀,看着挤进来的小孩问了一声:“小孩,你买不买呀,是不是想吃肉呀,想吃就快回来叫你妈来买,给你留着,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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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章 傻子家的小孩
围在边上的人这才注意到挤进来一个小孩。
宝宝看着板上的野猪,野猪头放在一边,毛黑黑的。
哇,这就是大黑野猪呀。
宝宝长见识了。
围在边上的人说:“诶,这是哪家的小孩呀,我咋不认识呀。”
“对,我也没见过。”
“这小孩长得真好看,这白白嫩嫩的,不是我们村里的吧。”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个小孩。
其中有个妇人说:“这是下面傻子家的小孩呀,你们都不知道呀。”
“开玩笑,不是吧,傻子家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小孩来了。”
“对呀,这傻子能生吗。”
那个妇人又说:“是真的,刘红芳带回来的,说是她儿子,一直养在外面,今年才带回来,这孩子三岁了呢,这刘红芳可不就在外面打了三四年的工,她说是她生的。”
“不会吧,刘红芳生的呀,那是谁的种呀,不会是傻子的种吧,这傻子要是能生,这刘红芳早就怀上了,何必等这么多年。”
村里的妇人最喜欢聊人八卦了。
提着肉,站在一起看着小孩,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了。
“诶,我说,不会是这刘红芳在外面偷得种生的吧,这谁的种呀,长这么好看。”
“没准真是傻子的呢,前几年宋家婆子不是弄了点中药熬给宋傻子喝吗,没准那傻子喝了药,就真的有种了。”
“哎哟,我有点不信,这傻子能有这么好的种。”
“我看也是,八成是刘红芳在外面偷的种生的。”
“哎呀,你们别这么说人家红芳,你看看傻子家里穷成什么样,我是红芳,在外面打工就不回来了,还得回来一辈子伺候一个傻子,这红芳对傻子一家,也是有情有义了。”
这些妇人你一句,我一名地对着小孩议论着。
小孩听不懂她们说什么呢,踮着小短腿看着板上的大黑野猪。
妇人们说着,忽然不知谁说了一句:“别说了别说了,刘红芳来了。”
嘎嘎嘎嘎嘎嘎……
一大群鸭子回来了。
女人跟傻子一起,终于把鸭子一只不落地赶回来了。
女人一眼看到站在那里看野猪的小孩,叫了一声:“小宝,小宝回家了,跟妈回去。”
小孩没应,但是他回头看到是女人,就听话地跟女人回去了。
看着鸭跟人走下去了。
那几个妇人又开始说:“我怎么看也不像呀,这小孩长得可一点都不像傻子,也不像刘红芳,话说这小孩真是刘红芳生的呀。”
“好像是不像。”
“哎呀,你们别瞎猜,红芳其实不容易,摊上这么一个傻子,走,回家炖肉去。”
把鸭子赶到后院去关好,女人拉着小孩进去。
“小宝,外面冷,不要出去,听见没有。”
女人跟小孩说的是普通话,小孩听得懂,其实这里的方言跟普通话也差不多,方言说慢一点,小孩也听得懂。
“我去看大黑野猪,那野猪好大的,有那么大。”小孩做了手势,说有那么大。
“有那么大呀,”女人笑了一下,牵着小孩进去了。
傻子放好长竹杆,并没有进屋,而是跑到上面去了,去看人家卖野猪肉。
卖肉的男人大刀一剁,“傻子,想不想吃肉?”
傻子点头,还顺便擦了下口水:“想。”很想。
“想就叫你婆娘来买。”
“我这就去。”
傻子嘣嘣嘣跑回去喊他婆娘了。
“婆娘,瓜婆娘,我要吃肉,你快去买肉,”傻子拉着女人,还扭了两下,我要,我要,我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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