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吃痛地挣扎开慕心妍的手,“就旁边的刘诊所。”
慕心妍激动地冲了过去,她一定要见到羽恒好好的!
刘诊所是这里唯一一家诊所,只有四十平米,一进门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这里既是门诊又是住院部,卫生状况可想而知。
而这里的刘医生也是一个中年离婚男人,平时邋里邋遢,靠着这间诊所过生活。
慕心妍激动地冲了进去,却被眼前这个刘医生吓了一跳。
刘医生虽然穿着白大褂,但白大褂一看就很久没洗了,脏兮兮像被当了抹布,而他的头发蓬乱,厚厚的黑框眼镜显得更是邋遢不堪。
他翘着二郎腿看报纸,还时不时抠着脏兮兮的脚丫放鼻闻一下。
这是医生?
慕心妍发觉自己对医生的形象得重新定义一下,可当她再看向里面空荡荡的病床时,心里颤抖起来。
有一张床上全是血,但上面却空空如也,“人呢?死了?!”
慕心妍撕心裂肺地哭嚎将刘医生吓了一跳,那厚厚的眼镜“啪”的一声掉了下来,“你……你找谁?”
“人呢?那个受伤的年轻人呢?”慕心妍指着带着血迹的床质问着,心里却在狠狠骂刘医生。
这个人怎么配叫医生?也许只是个没证的赤脚医生,他把羽恒医死了!
刘医生戴上眼镜,半勾着腰走了过来,“你是他朋友?”
“嗯!人呢?”慕心妍狠狠瞪着他。
只见他悠悠站直了身,伸出了手,“一百,给钱吧。”
“什么一百?找殡仪馆只花了一百?常客?”
慕心妍心痛得不行,没想到还没见到最后一面就火化了。
“呸呸呸,什么殡仪馆?好歹我刘玉的医术在这一带还是很出名的!”刘玉生气地骂了起来,慕心妍居然质疑他的医术,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慕心妍顿时停止了哭嚎,不可置信,“没死?”
“当然没死,我就打了个盹儿,他就偷偷跑了,估计是没钱给治疗费,你来得正好,一百。”
“哦……”慕心妍激动地掏出了钱,但在交到他手里的时候突然收了回去,“凭什么信你?他不是伤得很重吗?”
刘玉顿时恼了,生气地骂道:“确实伤得不轻,但对我刘玉来不重!”
“伤到哪里了?他身上有什么特征?”慕心妍依旧谨慎,担心这人是个骗。
刘玉没好气地抿了抿嘴,解释了羽恒的伤,“中了两刀,腰部一刀最重,心脏有块铜片逃过一劫!”
“铜片?护心镜?”慕心妍敢肯定那人就是羽恒。
“什么护心镜?还护目镜呢!一直不停念相好的名字,念得我心烦,你就是那个凝霜吧?”刘玉很没好气,面前的红钱一直不到手,心里很急。
慕心妍肯定那就是羽恒了,可他不在这里会去哪里?
“知道……他去哪里……了吗?”慕心妍突然很不甘心,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却又断了。
“不知道,知道就不会找你要钱,找他要了!”刘玉终于抓到了钱,开心地摩挲起来。
现在去哪里找?
慕心妍又陷入了困境。
“找到了吗?”王茂坤拍完现场照片也找了过来,见慕心妍居然给刘玉钱觉得很奇怪。
“这是……”
“诊疗费。”刘玉满意地摩挲着钱,讲述着自己怎么辛苦地救了羽恒。
但王茂坤却觉得不可思议,总觉得里面有阴谋,“诊疗费怎么这么便宜,还包括手术!”
刘玉轻轻眨了眨那双眼,扬着似笑非笑的嘴角凑了过去,“我的宗旨是,童叟无欺。”
虽然王茂坤还是疑惑,但也不再追问,因为刘玉的气势阴冷得叫人害怕。
“你……真叫刘玉?”
“如假包换!”刘玉最讨厌人家拿自己的名字笑,虽然名字很女性,但“玉”对他而言就是无价之宝。
慕心妍失落地走出了诊所,羽恒究竟去了哪里?她根本无从找起。
和王茂坤分开后,她一个人回到了家里,独自一个人坐在屋里突然感觉浑身冰冷,羽恒一直没有下落让她坐立不安。
“给张大河打电话!”她发现一个人不能承受羽恒受伤的事实,她必须找张大河想办法。
张大河听有了羽恒的消息,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和郭燕一同赶到了慕心妍家里。
“有羽恒消息了?”张大河一进屋迫不及待地问道。
慕心妍一直强忍的眼泪像开闸的洪堤一泻而下,“羽恒受伤了!”
羽恒居然去找神秘组织,还被神秘组织刺伤,这让张大河和郭燕担心起来,郭燕性急,实在坐不住了,“我现在就让伙计们找人去!”
张大河也紧张地哆嗦起来,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你他会去哪里?只有这里才是他的家啊……”
慕心妍哭得更伤心了,那个男人也知道,除了这里没地方可去,可自己却了那么多不该的话将他气走,让他无家可归。
“我要去找他,我要跟他对不起!”
慕心妍已经将自己骂了成百上千次,但只要羽恒没回来,她始终不会原谅自己。自己的命是羽恒救的,可自己却这么对他,实在不应该。
“等等我,一起去!”
张大河追了出来,却见郭燕将摩托车开了过来,“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打听打听!”
“哪里?”慕心妍激动地问道。
“胡巴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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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不一样的团聚
慕心妍很快和张大河挤上郭燕的摩托车赶往胡巴的群英武馆,此时武馆大门紧闭,里面也没有声响。
“开门!”郭燕和张大河使劲砸着门,胡巴这个时候不在家,一定有问题。
“嘿嘿嘿,干啥?干啥?又来踢馆?”
身后传来胡巴的声音,那醉意的神态在,我在隔壁喝酒。
郭燕冲了上去,一把将他的背心带交叉起来勒住了脖,“,我师父呢?”
“咳咳轻轻点”胡巴被勒得喘不过气,“什么你师父?”
“你的老板把我师父弄哪儿去了?!”郭燕声音颤抖,那对杏目变得十分凶狠。
“上次打架那个男的?”
“没错,你老板把他弄哪儿去了?!”慕心妍激动地冲了过去,紧紧抓住了他粗壮的胳膊。
胡巴浓浓的倒八字眉得意地一扬,将她们的手非常不客气地甩开了,“哎呀是听他们刚处理了一个不怕死的,原来是他啊!”
羽恒离家出走后,居然找到了神秘组织的据点,他不但打闹据点,还想上演擒贼先擒王的戏码。谁知对方武功高强,难以取胜,落得到处被追杀,直到昨夜在平房区被杀害。
“一群!”张大河深恶痛绝地大骂着胡巴,拉开了慕心妍和郭燕,却暗中对她们使了个眼色。
慕心妍知道这人有想法,配合着他,跟着痛哭着,以示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胡巴更得意了,忽略了张大河对自己的痛斥,笑着对郭燕道:“这下你的靠山没了,别来惹我,现在的我可不好惹!”
胡巴走开了,张大河停止了谩骂,慕心妍也停止了痛哭,但她的眼泪却停不下来,一直流淌着。
“羽恒去哪里了?”
天色已经黑尽,那个男人身负重伤还会去哪里?
“伙计们连夜出去找了,回去等等吧”
郭燕送慕心妍和张大河回到了家,当他们走到门口时,却发现门把手带着血迹。
“怎么……”张大河吓得捂住了嘴,难不成那群面具人杀了羽恒又要来杀慕心妍?
“羽恒!”慕心妍想也不想打开了门,她现在只想见到羽恒,只想跟他声“对不起”。
“回来了?……”
大门打开,羽恒正站在慕心妍面前,他浑身是血,白色的T恤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羽恒!对不起,对不起!”慕心妍嚎啕大哭起来,冲过去狠狠抱住了羽恒。
羽恒眼中虚弱,却充满了温情,他忍着痛,将慕心妍紧紧锁进了怀里。
“我没事,我没事,对不起。”
“不,是我不好,不该那些难听的话将你气走,对不起……”
慕心妍一直哭着,对羽恒着“对不起”,但羽恒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是强调“男女授受不亲”。原本木然的脸庞,此时却是虚弱中带着温情。
细心的张大河总感觉哪里不对,心问道:“你……真是羽恒?”
慕心妍一怔,狠狠抬起了头。虽然羽恒浑身是血,但这轮廓,这体型错不了。
他T恤破破烂烂,胸口处破了一个大洞,那枚护心镜若影若现。
她后怕地将护心镜拿了出来,仔细检查着,护心镜居然一点都没有损坏。
“怎么没坏?你……”
“我是羽恒。”羽恒声音温柔,目光温情,他在告诉慕心妍,自己是羽恒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