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头狼轻轻点头，随即又道：“最近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吃饭不在一起，训练也不在一起，怎么这是要来个王不见王？”
蛮牛闻言眼中划过一抹黯然，“飞燕最近很忙，你上午不也看到了？她现在在和风影的徐俊……”谈恋爱，三个字梗在喉间死活都不出来了。
头狼看着心里就是一声叹息，明明心里挂念在意的要死，还死鸭嘴硬。
他面上依旧是面无表情，“我不管她和徐俊之间如何，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别你对飞燕没有感情，这些年来，我可不是瞎。”
“我……”蛮牛沉默。
门外的飞燕则是紧紧握住了顾念的手，等着他的回答。
头狼眼神一闪，又安慰道：“和我你还吞吞吐吐？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好好和我你心底到底在想什么？飞燕这些年来，也暗示你好多次了，我看着都替你着急，你怎么就能做到不动如山的？”
他话语顿了顿，又继续道：“以前我问你，你都是三缄其口或者将话扯到别的上去。可这次我希望你能正面回答我，一是因为我们又快要出战了，二就是……”
他故意停住口，让蛮牛自己去想象。
蛮牛果然上钩，“是因为徐俊和飞燕的事情吧？上午我都看到了，她把徐俊领到你面前了，就是正式告诉你，她想和徐俊在一起吧？头狼，你要劝劝她，那个徐俊是真的不太可靠……”
头狼打断他的话，“蛮牛，这些话你为什么不自己和飞燕去？”
“我不出口。”
“你也知道你不出口啊，你那个徐俊不靠谱。但是至少人家勇敢啊，为了心中的人，他可以去干一些让别人非议的事情啊！你呢，你天时地利人和都占齐了，却一直扭扭捏捏不敢上，你还好意思别人？”
头狼一边着，心中也是在徐俊，为了飞燕的表妹和飞燕做戏，不是勇敢是什么？
这点蛮牛还真比不上人家。
“我……我配不上她。”
蛮牛被头狼的有些羞愧，低着头了一句。
“你……”头狼没想到他居然会出这样一句来。
这话不光他听了火大，就连门外的飞燕都快忍不住了，抬脚就想踹门，却被顾念一把拦住了。
“再听听，别着急。”她用眼神示意着飞燕。
飞燕在接触到她清凌凌的眼神之后，也冷静了下来，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不想进去了。
这下顾念才放了心，蛮牛才了一句，这时候不是进去的好时机。
隔壁，张逸风也无奈的摇摇头。
这世上相爱不能在一起的理由有很多，可是配不上这个理由，却是最扯淡的一个。
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白了就是心底自卑在作祟。
人家都没觉得你配不上人家，你自己先觉得配不上了，那不是自卑是什么？
隔壁，谈话还在继续。
头狼也觉得这个理由很扯淡，当即就问道：“配不上？怎么可能是这个理由？你这理由哄哄孩还差不多啊！”
可是蛮牛却被他这话刺激到了，他盯住头狼，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怎么不可能？我就是配不上她，配不上她张燕。”
完，在头狼怔住的神情中，他又颓然的垂下头来。
或许是因为这份感情埋得太久了，又或许是和徐俊在一起时，飞燕那开心的笑声刺激到了他。
他这时，还真的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喜欢飞燕，喜欢了整整十年。从进入菜鸟队开始，我就喜欢她。她在那一群女兵中，那么特别，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他着，眼神一点点柔和下来，他陷入了以前的那些回忆中。
“……”头狼无语，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他怎么没觉得飞燕不同？当初那么一群女兵，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发型也是一模一样，谁能分的清谁是谁？
后来他记住飞燕和顾念，是因为一个是跆拳道冠军，身手凌厉，一个是射击高手，本人又吃苦坚韧。
不过，那也是训练了一段时间后才知道的。
至于像是蛮牛那样，于众多女兵中直接看出了飞燕的不同，这个他还真没有过。
他在这乱七八糟的想着，蛮牛的回忆还在继续。
“我还记得，飞燕第一天就被教官给训了，因为别的女兵背包里有的装着化妆品，有的装着玩偶，还有的装着，也有的中规中矩是必用品，比如银狐的。可就飞燕不同，她是装了满满一堆的零食，一倒出来，花花绿绿的一片，当时教官脸都绿了……”
他这么一，头狼还真就想起来了，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当时教官就在大吼，你以为你是来郊游的吗？带了这么多吃，你也不怕把自己撑死。当时我看有的女兵脸都白了，飞燕则是一点也不在意。她很嚣张的，我的确不是来郊游的，可不管来干嘛的，都需要填饱肚。万一你们虐待我，不给我饭吃怎么办？还有教官，在我的人生信条里，撑死总比饿死的好。教官被她的话气的半死，我却看到她的眼睛被昏黄的灯光映着，既清亮又带着一抹不逊的野性，真是特别美。”
蛮牛很少一口气这么一大段话，这时却觉得犹自不够，飞燕的好，他怎么都是不够的。
头狼唇角微抽，他记得不是飞燕的眼睛有多好看，有多清亮。
他就记得，当时生气的教官，直接将那些零食没收了。
然后在某一天，他和猛虎还有当时菜鸟队的几个人很饿，就偷偷摸摸去找吃的，却无意中找到了飞燕的这一包零食。
他们当时都饿极了，哪里还管的上那么多，直接都分来吃了。
还别，那个味道还真是不错，还是很对得住飞燕吃货的名字的。
不过，当年偷吃的下场是，一人被扣十五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与头狼的回忆起往事有些尴尬不同，蛮牛一直是柔情似水，“从那时起，我就知道飞燕对我来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我开始并不知道，就是知道在训练中，我的眼神忍不住的看着她。她作什么都是好的，不管怎么样都惹人喜欢。”
啧……第一次发现蛮牛这么肉麻。
张逸风手中的书已经很久没有在翻页了，他听的津津有味。
就是话的人代入感不太好，这要是换个人来，效果一定很好。
蛮牛那粗粝又瓮声瓮气的嗓音……实在是大打折扣。
不过聊胜于无，这好歹是连绵了十年的罗曼史。
还是值得一听的！
他听得兴头头的，至于头狼宿舍外的飞燕更不必了。
原来蛮牛那么早就喜欢上她了，她一直不知道。
她还以为是组建怒血后的日久生情，原来并不是如此，他是对自己一见钟情，喜欢了自己整整十年。
飞燕心跳的很快，埋怨与欢喜并存。
埋怨的是，明明心里有自己，为何不出来，白白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
欢喜的是，他果然是喜欢自己的，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深很多。
顾念看着她的神色变换，唇角绽开一抹笑意。
承认喜欢，总比逃避强得多。
屋内，头狼也觉得有些别扭。
战友十年，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蛮牛这么……额……感性。
这样的落差，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蛮牛却不觉得怪异，他的神情温柔，语调悠远绵长，“当我们七个通过最终选拔，又一切组建了怒血后，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和飞燕天长日久的在一起相处了。那时我们坐在训练场上，我偏头看着她，她正在笑着，阳关照在她的脸上，都没有让她的笑容暗淡一分。就在那一刻，我明白了，这种情绪名为喜欢。”
“啪嗒”张逸风手中的书掉在了桌上。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要不是亲耳听到，谁能将现在的滔滔不绝着情话的蛮牛和以前那个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人联系起来？
他的话虽然是老掉牙的，却该死的应景，再用十年感情作为铺垫，自己听了都有点感动，更别在隔壁宿舍门外偷听的飞燕了。
啧啧啧，高手平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到了真出手的时候，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直取目标啊！
张逸风心中无限感叹着！
他没有看到蛮牛神情的人都这么想了，更何况是坐在他对面的头狼。
则是直接儍在了那里，他上上下下又左左右右的看十年战友无数眼，还是觉得有种入赘梦中的感觉。
这人不是假冒的吗？真的不是吗？
何时口才变得这么好了？
他的惊讶，蛮牛仿若未觉。
他已经憋得够久了，十年了，整整十年啊！
他不敢将这份心意告诉任何人。
对于飞燕后来的喜欢，他觉得受宠若惊，也不敢接受。
现在，飞燕可能真的是对他失望了，开始去寻找真正适合她的人了。
